次日,青學球場內。
「咦?部長跟越前又缺席了?」正選們一臉的驚訝。
「這是怎麼回事?」堀尾聰史納悶的問。
「璃音今天也沒來呢!」不二周助沒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璃音今天請假,沒來學校喔!」跟龍馬與璃音同班的堀尾聰史回道。
「唔……」
眾人的目光往大石褓姆身上集中。
昨天他們三個都沒出現,而璃音跟龍崎教練談話過後也匆匆離開了,昨天一定有發生什麼事!
「呃……」接觸到眾人的審視視線,大石秀一郎冒出冷汗。
「好了!不要傻站在這里,快點練習吧!」龍崎教練替他解了危。「正選球員先跑十圈,其他人到球場上來,開始!」
「是!」
真是的,怎麼會搞成這樣啊……龍崎教練頭疼的皺眉。
早上大石秀一郎就拉著手冢國光神色慌張地跑來找她,在大石的述說下,龍崎這也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我早就說過了吧?璃音那丫頭的脾氣可大著呢!龍崎教練朝手冢瞄去一眼,後者板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混賬小子,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現在踢到鐵板了吧?龍崎教練暗念了幾句,收回觀注的視線。
盡管她有辦法說服璃音回心轉意,但是……
「這件事情既然是手冢惹出來的,手冢自然要負起責任、想辦法解決。」龍崎教練不打算給予援助。
「……」手冢國光默默的點頭。
哼哼,你這小子讓我煩惱了幾天,現在也該輪到你嘗嘗頭疼的滋味了。龍崎教練惡質的想,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有看戲的惡劣念頭。
「龍崎教練,妳知道手冢他去了哪里嗎?」跑完十圈後,大石秀一郎來到她身邊。
「說是去了醫院。」
「醫院?」大石秀一郎的臉色一變。
難道手冢的手臂真的出了狀況?
「放心吧!醫生說他的情況良好,我想他應該是有別的事情吧!」龍崎教練意有所指的笑道。
「啊?」大石秀一郎納悶了。
身體沒事還跑去醫院?這不是手冢的作風啊……
另一方面,被幾個人關注的璃音,現在正在唱片公司的錄音室里配唱。
其實她沒打算請假的,只不過哭了一整晚的她,隔天起床時,差點被鏡中的自己嚇到。
臉色蒼白、雙眼腫的像泡眼金魚。──這種模樣怎麼能去學校嚇人呢?
于是,她請假了。
在家里冰敷眼楮敷了一早上後,待眼楮的漲疼舒緩,她便跑到唱片公司,繼續未完的填詞工作。
當她寫好《rainydays》歌詞時,池上徹提議說要錄制這首單曲,于是他們便又轉移陣地,前往錄音室。
這首歌的原唱者是「latenightalumni(夜耀精靈)」的主唱「beckyjeanwilliams」,她的嗓音松軟香甜、飄渺慵懶,相當適合詮釋「浩室(house)」這類型的音樂。
thedayiscold。這是個寒冷的日子
thedayiscoldanddarkanddreary。既陰冷又憂郁
anditrains。並下著雨
andthewindisneverweary。狂風從不感到疲倦
ivystillclingstothewall。長春藤仍緊緊攀附著牆壁
ateverygustthedeadleavesfall。每一陣強風都伴隨著落下的枯葉
andthedayisdark。這也是個陰暗的日子
andthedayisdarkanddreary。陰暗又憂郁
bestillsadheart。有著仍然哀傷的心
ohbestillandceaserepining。oh安寧且停止埋怨
behindtheclouds在烏雲之後
isthesunstillshining。太陽仍然閃耀
thyfateisthefateofall。這是通用的真理
intolifesomerainmustfall。在生命中,總是會下些雨
somedaysmustbedark總有些日子是陰暗的
somedaysmustbedarkanddreary。總有些日子是陰暗又憂郁的
「停!」池上徹打斷了璃音的配唱,「璃音,這首歌是有一點點陰郁、一點點冷冽、一點點慵懶,就像是在沒事做的陰雨天里,翹腳窩在沙發上,抱著一杯熱咖啡望著打在窗上的雨滴一樣,妳的憂傷情緒太過了、聲音也太冷了,收起來一點。」
「好。」
定了定情緒,璃音再度進行配唱。
這一次,池上徹依舊喊「卡」。
「璃音,妳知道妳在唱什麼嗎?」他無奈的問︰「妳在下大雨妳知道嗎?妳的世界正在下冰冷的大雨、還挾帶著幾顆冰雹……」
別說聲音了,就連她那雙總是像陽光般閃耀的黑眸,現在也像是蒙了一層灰霧,黯淡無光。
「對不起。」璃音低頭道歉。
「這首歌的歌詞雖然憂郁,但其中也還透著一些亮光,不是純粹的陰暗。」池上徹進一步解釋著歌詞的意境。
「算了,先休息十分鐘。」看著璃音蹙緊眉頭、愁容滿面的模樣,池上徹決定先讓她放松一下,調整情緒。
走出錄音間的璃音,來到外頭的桌子旁喝水,她擱置在桌上的手機閃動著光芒,顯示出有十幾通未接來電跟簡訊。
來到公司後,璃音便將手機調成振動模式,以免干擾到其他人。
打開手機一看,發現大石褓姆跟相澤雪等人打了數通電話給她,發現她沒有回應,便轉而傳簡訊。
大石秀一郎的簡訊全是安撫與勸留的話語,而學姐們的簡訊……
相澤雪︰「手冢會長的冷氣增強了。」
宮本晴子︰「今天手冢會長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早上跟中午都跑來學生會,而且臉色還很陰沉,害我看了都沒胃口吃飯了。阿雪說,今天會長發散出的冷氣,溫度直逼零下!」
金井泉︰「身體還好嗎?要是不舒服的話,要去醫院檢查喔!」
上原千鳥︰「璃音沒有來學校,好無聊,請假的原因是因為生病了嗎?有沒有看醫生吃藥?明天會來學校吧?」
看著學姐們關心的簡訊,璃音臉上浮現微笑。
只不過,當她看到最後一封簡訊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下午五點復檢。手冢。」
這、這算什麼啊!他不是說他的手沒事嗎?為什麼今天又跑去檢查了?耍我嗎?璃音有一股砸手機的沖動。
冷靜、冷靜,璃音,妳絕對要冷靜,沖動是不好的行為,妳已經決定不再管那座冰山了不是嗎?所以說……
「我管你去死!你的手最好斷掉!混賬冰山!」璃音把手機往沙發上摔去,炸毛的咆嘯。
「呃,小璃音?妳沒事吧?」錄音師上村嵐一臉驚疑的看著她。
這可憐的孩子該不會被阿徹逼瘋了吧?
「沒事,我很好,好的不得了。」璃音氣喘吁吁的叉腰回道。
「真、真的嗎?」上村嵐額冒黑線。看起來不像沒事呢……
「沒事,我們開始錄音吧!」璃音股著包子臉,快步走進錄音間。
五分鐘過後……
「璃音啊!這首歌是帶著淡淡憂愁的雨天,不是下著炸彈的火藥天!」池上徹的怒吼聲再度傳出。
「……阿徹,我們換錄嘶吼的搖滾樂好不好?」
「……」
伴野綜合醫院。
「下一位,手冢先生請進。」護士叫著手冢國光的名字。
「啊。」手冢應聲站起。
在進入診療室前,他朝醫院門口望了一眼,依舊沒見到那抹縴細嬌小的身影。
向醫生說明他想再進行一次檢查後,醫生在他的左手臂上按捏了幾下。
「這樣會痛嗎?」
「不會,我來這里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手冢國光進一步解釋道。
「沒有大礙,但要小心不要勉強,否則的話,即使痊愈,你的努力也會白費。」醫生轉回桌前,在診斷書上寫著檢查結果。
「好的,非常感謝。」將卷起的袖子拉回,手冢國光又道︰「今天我來這里的事情,請向大石保密。」
「我明白。」醫生點頭答應,「當部長也不容易啊……」
「那麼,我告辭了。」手冢國光站起身。
「你使出過削球是吧?」醫生的話讓他止住了腳步。
「……非常抱歉。」
醫生調轉椅子,轉身正對著他。
「作為你的醫生,我想我有權利知道原因。」他臉色嚴肅的質問。
「……」手冢國光沉默了一會。
昨天也有人瞪著那雙黑眸,向他質問「為什麼」,只是那個時候,他沒能給出答案。
又或者說,他不確定那樣的答案,她是否能理解、能接受。
後來在他猶豫遲疑的時候,那雙眼楮的光彩黯淡了下來。
她,轉身離去……
「才能是要試過才會知道的。」手冢緩緩說出在心底回答了數百遍的答案,「我們的目標不是跟隨上一代選手的腳步,而是創造屬于我們這一代的選手,為了這個目的,我不得不使用削球。」
為了讓越前龍馬覺悟,讓他察覺出自身的不足進而突破自我,不再只是當個越前南次郎的翻版,他必須這麼做。
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厲害的對手,他想讓越前見識一下他的球風,為了創造越前自己的網球,這麼做是必須的,哪怕……代價再高昂。
越前,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擊出我絕對無法回擊的一球,然後超越你自己,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