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鐵樹花.A 第84章 暗殺未遂

作者 ︰ 林繼明

隨著一聲沉悶的槍聲,在紅地毯上的三姨太倒下,人沒死,擊中了肩膀震昏過去了,血映紅了她今天穿著的那件漂亮的白色戎袍。現場的嘉賓和記者有的就地臥倒,有的紛紛逃到建築物後,一群憲兵舉槍沖到宇喜多井和其他重要人物面前圍了個圈,宇喜多井半蹲著指向對面的高樓大喊︰「給我包圍那棟樓,我要活的。」一隊憲兵迅速沖向那里,白敬齋把三姨太攬在懷里大聲喊道︰「快送醫院!」宇喜多井馬上指揮身邊的警衛把車開過來,白敬齋把三姨太抱到車內送往位于法租界的廣慈醫院。

對面大樓內的沈默然來不及疑惑,第一反應趕快撤離現場,將狙擊槍包裹在帆布里沖下樓,沿著計劃好的路線從後門離開,那里停著一輛安排好的自行車,剛竄進岔路,就听到背後日本憲兵趕到。此時這棟大樓前後門都被圍得水泄不通,一名大漢慌張的懷抱用布裹著的狙擊槍從大門內沖出,他就是日本武士中島,曾經同加藤和吳濤等十多名武士一起保衛寶順分行,加藤死後,他色膽頓起奸污了他夫人吳濤,在一次突圍中被警察擊中腿部落單,吳濤報私仇在他月復部捅了一刀,又割去他的男根,以為他活不了棄他而去,中島命不該絕,被附近的一個日本商人吉野所救,醫院里住了一個月。出來後,在吉野的幫助下弄來一把狙擊槍,那天他在報紙上得知宇喜多井將要參加寶順分行的開業剪彩儀式,判斷吳濤一定會到場。他殺的人其實是吳濤,白敬齋的三姨太緊挨著她,中島對準她的胸膛扣動扳機時,宇喜多井正好在介紹寶順分行未來的管理層,介紹完唐辛亥又介紹吳濤,記者們舉起了照相機準備拍照,吳濤往宇喜多井那湊了湊想跟他來個合影,三姨太也想出這個風頭靠過去,這只是一瞬間的工夫,由于中島過于的緊張,發現位置偏移後手指沒有停住,子彈就這樣飛了出去,再想補第二槍,目標已經消失,見有一對憲兵向自己的方向撲來,趕緊收拾起槍逃跑,他腿上槍傷和月復部的刀傷還未完全痊愈,一瘸一拐的錯失了逃跑的時間,「嘩啦」,七八支上著刺刀的槍對準了他,中島扔下狙擊槍舉起手用日語慌忙喊道︰「別開槍,我是日本武士中島。」

三姨太的手術非常成功,子彈輕松的取了出來,由于只是擊中肩膀,麻醉過後她蘇醒過來,白敬齋一直坐在床邊,見她醒了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寶貝,沒事了,你只是傷了肩膀。」三姨太迷迷糊糊地問︰「誰要殺我呀?」白敬齋是明白人,說︰「可能是流彈吧,打的不會是你,子彈是從對面的大樓打來的,宇喜多井已經派人去抓捕,等抓到是誰就知道怎麼會事了,你先別想太多,注意休息,白府可是一天也不能沒有你呀。」三姨太被他這話說得暖洋洋的,這一刻似乎感受到其實白敬齋是非常在意她的,想到自己背著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說被家丁輪奸是郝允雁作惡所為,那麼她主動獻身于白府管家,又****朱伯鴻給自己找後路的行為,卻是**luo的背叛,她不敢再去看白敬齋那對充滿溫馨的眼楮,趕緊閉上,生怕會頂不住向他徹底懺悔。

宇喜多井派來翻譯慰問三姨太送了花卉,順便通知白敬齋,寶順分行明天照常開業,並等他親自來進行交接。白敬齋悄悄對三姨太嘆息道︰「寶順分行剪彩儀式見血光可不是個好兆頭啊,現在全國抗日的烽火四處蔓延,給日本人做事就是漢奸,腦袋是別在褲腰帶上的,其實國人哪里知道,我也是被逼無奈,寶順分行以我的名義開業,但是他們找來親信當經理,我也只有部分管理權,日本人空手套白狼,不出一分錢就拿去了一半股份,我這個漢奸啊當得太冤了。」三姨太說;「那您以後做事別太張揚了,要保護好自己,賤妾可只有您一個親人了啊。」白敬齋拍拍她說︰「有素有素。」

寶順分行遭襲很快驚動了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的事席領事,代表東京政府責令徹查,因此憲兵司令親自己會同宇喜多參與審問。在日本憲兵司令部陰暗的審訊室內,周圍的刑具樣樣俱全,老虎凳,灌辣椒水,電擊,指甲縫插竹簽和烙鐵等,中島被扒光衣服架在木樁上,鞭子抽得遍體鱗傷。吳濤見他居然沒有死大為吃驚,意識到留下他自己的安全隨時會有危險,便極力的往死里整他。中島很快的交代出他此次襲擊的意圖是為了報私仇暗殺吳濤,也毫不諱言的承認指使十幾個武士偷盜寶順分行的籌備資金,這兩項每一項就夠死罪。宇喜多井對這個武士的印象不錯,而且曾經被派去保衛寶順分行的十幾名武士都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貼身保鏢,現在包括加藤在內一個也沒有回來,只留下這個中島,覺得殺了可惜,有意讓他戴罪立功,便對憲兵司令道︰「這是個特殊的案子,他盜取寶順分行籌備資金,也是迫于當時的不利形勢,中**隊已經保衛了吳淞區嘛,好在被盜的缺額白老板答應補充部分了,我們大日本帝國沒什麼損失。至于他暗殺英子,其實她也有錯嘛,在集體突圍中,她不顧大日本帝國的利益報她的私仇,捅了他一刀不算,還閹了人家那東西,如果他要處死的話,那豈不是連英子也一塊要處死了?我們剛剛落腳上海正是用人之際,你看……?」憲兵司令白了眼宇喜多井,知道他這是給他出難題,訓斥道︰「中島對英子小姐的下流行為有辱日本武士的名譽,英子殺他理所當然。」宇喜多井忙點頭稱是,說︰「那麼大家都戴罪立功吧。」說完望望吳濤,試圖尋求她的支持,問︰「英子小姐,你說是不是?」

殺不殺中島,其實憲兵司令無所謂,他見吳濤長得小巧玲瓏,身材圓鼓鼓的特別的喜歡,有意討好她賣了個人情,裝腔作勢地說︰「英子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間諜之花,她如果咽不下這口氣我也沒有辦法啊,哈哈哈。」

吳濤志在必得一心想置中島于死地,仰仗著憲兵司令的袒護,矯情地說︰「我倒沒什麼,中島本來按律當是死罪,如果宇喜社長有意赦免,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的簡單,你們分析一下看,吳淞區本來就居民少,當時又是深更半夜,他剛才交代說是有個日本商人救了他,中島腿部已經中彈失血過多,又被我月復部捅過一刀,生殖器也被我割去,你們認為他能堅持到這荒涼的地方有人來救他嗎?最有可能是尾隨而來的中國警察救的他,因此我懷疑他是受中國警察的指派,來殺的人並非是我,而是宇喜社長。」

吳濤滔滔不絕,把宇喜多井也說懵了,但他心里明白這是胡說八道,憲兵司令思索了片刻,說︰「這樣看來得繼續審問。」這正中吳濤的下懷,她提議道︰「我們可以邊審訊他,邊去把所謂就中島的那個商人找來對質,如果事實就放人,如何?」憲兵司令覺得有道理,站起身說︰「就按照英子小姐的話做,把那個商人找來,中島先由英子小姐負責繼續審訊,我公務在身就不奉陪了。」宇喜多井陸軍大佐軍餃,憲兵司令是少將,他發話只能听從,他擔心的是吳濤會借機殺中島便對憲兵司令說︰「將軍閣下,中島暫時收押可以,英子小姐明天開始將出任寶順分行秘書重擔在身,我看還是另派人審訊的好。」吳濤殺中島心切,早把宇喜多井的威嚴拋在腦後,月兌口說︰「將軍,我了解他審起來方便。」憲兵司令知道吳濤真實的目的是要殺中島,送了順水人情,不耐煩地對宇喜多井說︰「怎麼我的話不算數嗎?就讓英子小姐負責,你那個寶順分行秘書先緩緩。」說著大步流星的走出審訊室。

宇喜多井怒火中燒,指著吳濤威脅道︰「中島要是死了你得陪他!」說完拂袖而去。吳濤打了個冷顫,但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得罪宇喜多井頂多是死,讓中島活命那是一定會死,橫豎都是個死,她決定孤注一擲賭博一次,而且她剛才從憲兵司令對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的光芒,馬上意識到這也許是自己可以依靠的大人物,加藤死後感覺到宇喜多井冷淡了她,相信這主要不是自己胸部縫了個很不明顯的假**,而是嫌棄她被眾多的男人輪奸過,他有次在床上半開玩笑的說過,一把牙刷如果被一兩個人用過,我可以忍忍,被很多人用過就未免太惡心了。

審訊室里只有吳濤和兩名敞開衣服的日本打手,憲兵司令和宇喜多井走後出現了幾分鐘的沉寂,吳濤挺起了腰板,現在這個審訊室她一人說了算,她心里清楚,殺中島不能明目張膽直接殺,因為宇喜多井有言在先,不過要是他自己禁不住拷打斃命,那就怪不得她了。吳濤對著各式刑具掃了圈,從火爐里抽出通紅的烙鐵,啐了口,發出絲絲的聲冒出青煙。中島死盯著烙鐵離他越來越近,皮膚已然感覺到這股灼熱烘干了傷口的血跡,人世間的恐懼莫過于知道可怕的折磨就要到來,而且一定到來,可是自己卻躲不掉。吳濤舉著烙鐵得意地問︰「這個東西你大概總在別人身上用,自己一次也沒有嘗試過吧?」中島本能的肌肉往里收縮,哆嗦地道︰「你,你要干什麼?我都跟宇喜多井坦白清楚了,你不能公報私仇啊。」審訊室另有兩名打手在,表面文章吳濤還是要做的,假裝例行公事用日語問道︰「現在我開始詢問,你在失蹤的一個多月里是不是被反日組織策反,來暗殺宇喜多井的?趕快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中島急了,慌忙為自己辯護說︰「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對天皇陛下忠心耿耿,對宇喜君也萬分尊敬,怎麼可能背叛國家,又去殺他?我、我殺的真是你呀。」吳濤朝身後兩名打手揮揮手讓他們先出去,然後湊到他跟前冷笑道︰「殺我?你殺得了我嗎?相反,現在你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中。」中島也不甘示弱,他深信很快宇喜多井就會找到曾經救過他的證人,到時他就會無罪釋放,便理直氣壯的提醒道︰「哼,你現在殺不了我,我勸你審時度勢放過我,我們今後互不相欠,否則,一旦我被釋放非弄死你。」吳濤大笑,問︰「你認為自己能夠活著出去嗎?」她舉起烙鐵在他面前晃著,慢騰騰地說︰「好,我殺不了你,但我可以讓憲兵司令來殺你。」說著咬牙切齒的將通紅的烙鐵貼向他殘廢的,足足有十秒鐘,中島慘叫了聲昏厥過去。兩名在門口候著的打手以為出了人命沖進來,吳濤命他們用冷水把他澆醒,中島醒過來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的盛氣凌人,全身不听使喚的劇烈抖動著,烙鐵又一次燙向他的胸脯,吱吱的冒著烤肉的氣味,中島猶如一頭受傷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嚎叫起來,聲音充斥著整個審訊室,猶如身陷地獄。

中島一燙就昏死過去,吳濤換了一種折磨方式在他身上夾上電鉗,一按閘,電流瞬間通過他的全身,張牙舞爪的僵直起軀體躬出一個半圓,閘一分開,大小便一起噴灑而出奇臭無比,吳濤玩興十足,重復了若干次後閘門按下竟然忘了放開,幸虧身邊的打手硬是扳開她的手,中島在痙攣的中口吐白沐,大腦徹底崩潰,神經錯亂地喃喃道︰「我有罪,我有罪,饒了我吧,我什麼都承認了。」吳濤忙讓打手記錄,自己開始問話︰「你是不是之前被中國警察抓住的?」中島像說夢話似的輕聲說︰「是。」吳濤接著問︰「那麼這次你是不是受反日組織的委派來暗殺宇喜多井的?」中島同樣一個字︰「是。」吳濤仍不滿足,就這一個是字未免太簡單了點,繼續問︰「你如實交代他們是怎麼派你的,把過程說一遍?」中島畢竟身材魁梧,停息了一會換過氣,痛苦地道︰「你說他們是怎麼派我的,就是怎麼派我的,只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吳濤一听這話不對勁,馬上又按下電閘,中島又一次在電流的穿透下挺起胸脯,眼珠幾乎要跳出眼眶,當吳濤關閉電閘後,中島徹底崩潰了,在虛幻的神智下,胡言亂語的編造了一段與反日組織接觸的過程,吳濤將審訊記錄給他簽字畫押後,興奮的親自送到憲兵司令手里。

不覺的吳濤已經審訊到了晚飯時間,憲兵司令正在自己的塌塌米雅室里飲酒,憲兵司令粗粗掃了眼,叫來副官下達了明日對中島執行死刑的命令,然後邀請她共進晚餐,這天夜里,吳濤留宿在了憲兵司令部,兩人相談言歡,對酒吟歌,對吳濤來說,這是邀寵的絕好機會,今天得罪了宇喜多井,恐怕以後很難信受到重用,甚至性命堪憂,她深知女人賴以保護自己的是身體,于是急不可耐的主動月兌下了全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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