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架了!!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根本睜不開眼楮,因為我感覺我的周圍完全亮堂得無法看清楚任何東西。而我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我被人——或者說是被一種無形的壓力強制性按在了平台上。這股壓力下我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于是我開始努力地回憶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記得當我掛了千的電話之後,就坐上了公車。車子開了很久,到達郊區丘陵一帶的時候,要穿過很多山底隧道。當進入最長的那個隧道的時候,周圍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了。
車廂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可是這一變故竟然沒有引起周遭乘客的任何反應。我只憑听覺感覺到車子仍在行使,大約五秒鐘之後,車身一陣震動,像是與什麼東西發生了踫撞。我驚呼出聲,只覺頃刻間萬道白光射了過來,充斥著整個車廂……
當我再次可以用我的腦子思維的時候,就置身于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了。
我害怕地想哭,可是我連張開嘴或者流眼淚都做不了,整個身體除了腦子還能運轉一下,耳朵還能听到一些輕微的說話聲,其他的器官像是全都報廢了。
等等,說話聲?難道周圍有人?我豎起耳朵,發現這聲音是從頭頂上傳過來的。
「檢測結果出來了沒有?」
「差不多完畢了。」
「身高?」
「168cm。」
「體重?」
「50kg。」
「三圍和諧度?」
「60%。」
蝦米?才剛及格?
「身體素質?」
「70%。」
「相貌度?」
「50%。」
不及格???我我我……我要抓狂了,本姑娘明明貌美如花……
「智商合格率?」
「90%。」
「情商合格率?」
「20%。」
==不會吧?
「反應靈敏度?」
「80%。」
「反惡劣生存能力?」
「95%。」
「ok,基本上合格。」
「那麼就這樣遣送過去吧?」
「好的。我們一起向她本人告別吧。」
然後是兩個男聲一齊說︰「緣小姐,祝您旅途順利。」
蝦米蝦米?就這麼把我給遣送過去了?呃……等等,到底要把我遣送到哪里去啊,喂喂,這里不會是販賣奴隸的集中營吧??
我使勁扭動身體,可是仍是動不了,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我感覺得到自己在作加速度下墜。
555,我不要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掛掉啦,千,你快來救我啊,還有老媽,早知道我就事先給你打個電話說要回來的。總比現在被棄尸荒野都沒人知道的好啊~~
好痛!!
我感覺到自己的**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後是一陣激烈的馬嘶聲。
我睜看眼楮,看見自己竟然跌坐在草地上,頭頂上是參天的大樹,被遮蔽住的日光遺漏下點點班駁。
我終于又能看見東西了,阿彌陀佛!
「咦,你不就是……」一個小腦袋湊到我面前,一雙水靈靈的眼楮眨巴眨巴,整張臉看上去倒還是蠻可愛的啦,可是小丫頭我拜托你不要湊我那麼近好不好,我不是近視眼相信你的眼楮也不會那麼視力低下吧?
「寥寥,你在做什麼呢?」她身後的一個男子發話了。
公鴨嗓??我敢發誓我雖然記不住他的名字可是我絕對記得他的聲音。我撥開這小丫頭的腦袋,果然看到上次在破廟里的那個人。
而在他的身旁,依然是那個帥到沒邊連聲音都那麼好听的美男子將軍。
「咦,你不就是……」公鴨嗓竟然也來這麼沒頭沒腦的半句話。
「對啦對啦,就是我啦。」我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心里納悶著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還能這麼命大活動自如?
「你怎麼會從上面掉下來的啊,害得我的馬都被你嚇跑了!」一旁的小丫頭氣鼓鼓的一副要跟我算帳的樣子,然而那將軍突然開了口︰「寥寥,馬跑了就算了,就當是你跟人家道歉好了。」
道歉?道什麼歉?我正納悶著,卻見那小丫頭果然不吭聲了。難道她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麼?
那將軍向寥寥伸出手道︰「要不要上來跟我坐一匹馬?」
「要要!」寥寥立即又喜笑顏開,抓著那將軍的手便躍了上去,我看得痴了,這帥哥連這麼一個動作都那麼迷人——只可惜坐在他身旁的人是那個小丫頭而不是我。
公鴨嗓轉向我︰「你要不要上來我這里,我可以帶你一程哦。」
我瞥了一眼已經先行離去的那兩人,雖然心里不爽的很,可是……既然有人邀請我坐,我當然是不坐白不坐啊~
我跨上馬背,有生以來第一次騎馬,心里緊張是難免的……可是,可是為什麼騎馬的感覺那麼好啊,公鴨嗓的技術不錯哦,馬兒跑起來的速度控制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迎面吹來的微風讓我舒服地閉上了眼楮。
「你上次為什麼突然跑掉了啊?」
「什麼?」
「上次啊,在破廟里那次。寥寥她是調皮了點,可是她絕對沒有惡意的,她只是想用紅藥水來跟你開個玩笑的,沒想到你那麼生氣地跑掉了。結果寥寥被將軍狠狠訓斥了一頓。」
卡!卡!卡!
我好象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情節吧。什麼寥寥,什麼紅藥水?難道是我上次做夢的後續部分?
「寥寥她是……」她難道就是上次那個躲在暗中偷襲我的人?
「她是將軍的遠房表妹,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被將軍的母親撫養長大,很是受疼愛。這次她知道了將軍班師回朝的消息,就偷偷跑出來迎接他,不料在破廟里跟你發生了誤會,小兄弟,你可別介意啊。」
「啊……噢,不會不會,怎麼會呢?」我打著哈哈,原來那丫頭是將軍的表妹啊,怪不得將軍對她這麼溫柔呢,剛才我還在那兒喝干醋……
「對了,公……呃,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安達仁。」
「那將軍呢?」
「將軍他姓郁。」
「叫什麼?」
「我們做屬下的不敢直呼將軍名諱。」
「你悄悄告訴我嘛,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個……」
「好嘛好嘛~~」我又耍出自己的磨人功夫。
「將軍他……單名一個森字。」
郁森?這名字不錯啊。嘿嘿,我心里偷樂了半天,清了清嗓子,正色問道︰「達仁,你們現在這是要去哪里?」我想問的是能不能把我帶著啊?
「我們打算繞道入卞都,再渡過泅水河,就可以跟大部隊會合了。這兩日敵人的探子盯我們盯得很緊,我和將軍兩人只好便服先行,攪亂敵人的視線。對了,小兄弟,你要去哪里?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等到了卞都,也許會跟敵人的中堅部隊撞上,到時候恐怕會連累了你。」
沒想到這公鴨嗓的心腸還挺好的,可比那個從來不正眼瞧我,不跟我說話的郁森要熱情多了。頓時對他的印象分大增。
「現在國家的局勢很動蕩麼?」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但是看他們幾個的裝束好象不是很先進的樣子。」
「戰事很頻繁……」他的眉宇間滿是憂慮,「好在有元帥和將軍頂著,才不至于……」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住了口,似乎是在顧慮些什麼。想必他自己也覺得說這樣喪氣的話不太適宜。
我只好轉移話題︰「那個,其實我也正好要去卞都,丐幫你知道麼?我有個親戚在丐幫,我就是投奔他去的。」總之你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否則我還能賴誰?
「丐、丐幫?」他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是什麼幫派?」
咦,金庸大俠的巨著里所提到的那麼個大幫派他竟然沒听說過,虧我還以為編了一個很不錯的借口呢。
晴空中傳來一陣清嘯。
公鴨嗓突然收緊了馬韁,低低叫了一聲︰「不好!」
與此同時,前面的郁森也機警地拉住了馬。兩人交匯了一下眼神,立即翻身下馬,我也乖乖地跟著跳下來。
寥寥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楮問︰「表哥,發生什麼……」話說了一半被郁森捂住了嘴巴,她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立即不說話了。
兩人各自往自己的馬背上狠狠一抽,兩匹馬便呼嘯著撒開蹄子狂奔而去。
我們藏身在一旁的深草叢中,只听見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我屏住呼吸,卻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一只手在我背上輕輕拍了拍,我回過頭,看見公鴨嗓沖我裂了裂嘴,給了我一個寬心的笑容——如果那個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話。
一旁的寥寥熟練地模出一支小巧的袖箭,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我一想到自己曾經被這支袖箭捉弄過就全身不舒服。
郁森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寥寥,此時那群馬蹄聲的主人已經到了跟前。我們四人更是大氣都喘不得。
來者是三個蒙面黑客。
只見其中一個身形矮胖的男人粗聲粗氣地道︰「矩子,按照黑鷹的帶領路線,他們應該是到了這里來沒錯的。」
「恩。」瘦高的男子短促地應了一聲,既而他彈了彈手指道︰「我們追蹤的路線沒有錯,你們看到地上的馬蹄印沒有?」
「好象是兩匹馬。」
「他們跑不了多遠的。追!」立刻馬蹄聲又響了起來。
而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人卻對著地面凝視了一會,抬頭望見遠去的同伴,他大喝一聲,揮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