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有問蘗生想要我為他做件什麼事,蘗生說還沒想到等想到再和我說。
接下的日子,蘗生依舊打坐療傷。而我開始練習速度與反應。
蘗生說最好的練習方法就是去池邊叉魚,魚在水里游的速度和靈敏度是不亞于蛇的。蘗生打完坐就會陪著我練習,他拿著我摘來的桃子隨意一拋就讓我接住。倘若接不住就沒有吃飯了,我只能看著他吃。
「我接住啦,哇。這桃子怎麼這麼重。」當我接住第一個桃子時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桃子的像是被什麼牽引住一樣往前沖。
「你桃子里放的什麼藥啊?這桃子被我接住還想跑。」我氣喘噓噓的跑去問他,整整一個清早都在練習接桃子,蘗生扔桃子的速度說實話不比蛇游行的速度慢,而已每次方向都不一樣。我身上本是素白的外衫長裙經過這些天汗水和泥巴的洗禮早已經是失去原來的素雅之色。
「我用我的真氣附在桃子的四周,你接住桃子時但是我的真氣並沒有散去自然還會往前跑。這樣不僅可以練你的速度也可以練習你對力量的把握與運用。」我跑近蘗生的身邊時才發現,蘗生身上早已經大汗淋灕,臉色如白紙般蒼白,說話時也有些輕微的喘氣。
「我不練了,不練了。」我看著他蒼白如雲的臉色自己著實練不下去了。也不理睬他在我身後喚我,轉身就跑遠了。
我一路小跑到水池邊,我看著水池里倒映著自己面容。此刻自己的臉色白里透紅與蘗生的臉色相比起來著實好太多了。現在不是練習怎麼打蛇,而是要抓緊時間去找出口。如果在這麼拖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蘗生的身體會怎麼樣,雖然他把積在體內的污血都吐了出來,但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來,他內髒肯定受到很嚴重的創傷,這些天蘗生的打坐療傷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好轉。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行,還強行用自己的真氣幫我練習。想到這里我的心就覺得悶得慌。何況我們消失這麼久宮里的人若是知道了,定是鬧翻了鍋。本是蘗玄宗平日里都不怎麼上早朝,很多時候都是蘗生代為上朝。大家心知肚明的這王位日後肯定是蘗生的,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現在蘗生在外生死未卜,定會有人出來逼蘗玄宗立遺囑,而這計劃已久、得逞的人肯定是蘗重。蘗冉是個柔情似水向往自由的人,他本無心向往朝政,蘗玄宗肯定不會立他。小萌就更不用說,他年紀尚小何況他與蘗生同一個母親生,站他的隊不就等于站在蘗生的身後嘛。
這蘗生到底怎麼想的,也不急著出去。他不擔心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擔心這朝野中的變幻莫測嗎?他這是對自己和自己隊伍太有信心了還是就想著破罐子破摔了。
都是自己不好,拖了他的後腿。嫁給他時還自信十足的想著日後自己定能在他爭霸群雄時給他一臂之力,這現在好了,才剛剛開始就落了這樣的下場。
我深深了吸口氣,平復自己混亂的心情。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快點找到出口帶著蘗生出去,夜長夢多啊。我拿起魚叉,準備先叉點魚回去給蘗生作為午飯,然後自己就去找出口。池邊苔蘚斑駁,光線斑斕微弱的斜射在水面,水清則無魚。對于這崖低中的水池來說卻是不同的。魚兒歡暢的在水中游著,陽光照耀下,魚鱗發出淡淡的光芒。
「光,哦對了就是光。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每次我叉魚時都是叉個空了。」我看著滿池的光線,突然想起來。上初中時物理老師說過關于魚叉叉魚的原理。由于光的折射,在水面上看到的魚是魚的虛像,比魚的實際位置要高。面對著魚,感覺魚離水面1米左右,下叉深度最少要達到1。35米,感覺魚離水面0。5米左右,下叉深度最少要達到0。7米,感覺魚離水面0。2米左右,下叉深度最少要達到0。3米,離魚越遠下叉的角度越靠近自已,離魚越近,下叉的角度越靠近魚(虛像),實物其實是在虛像的下方。」
我這回的睜大了雙眼,拿起魚叉就用力下叉,只是這次不同的是我叉的角度有所改變我插向看到的魚的稍下方。果然一條又肥又大的魚被我叉了上些,當你掌握了技巧後,什麼都變的得心應手。
「殿下,你快看啊。我這回抓了好多魚,你再也不用和我搶魚吃啦。」我拿著魚愉快的向蘗生跑去。
「剛才為什麼不練了?就是為了去捕魚?看你這成果,你捕魚的技術逐漸成熟啊。」蘗生看一眼我手上提的魚。
「明燦只是突然頓悟了,哈哈。殿下今天可以吃兩條魚,好好補補身子。等會我吃完就去找出口,找到了我們就立馬出。我想府里的人應該都急壞了。我們從掉下這懸崖那天算起失蹤的日子都有十來天了。」我一邊忙著烤魚一邊笑著對蘗生說話,其實自己心里委實擔心他的身體,可又不敢說出口。
「王妃是擔心本殿下的身體?」蘗生靜靜的望著我一句話就道破我的心聲。
「殿下的身體到底現在怎樣只有殿下自己知道,明燦不想做殿下的累贅。不想拖累殿下,更不想殿下因為我而出了什麼事。」我背著身子坐著烤著魚,眼淚卻嘩啦啦的往火堆里落。以前活到27歲的我很少哭,可是自從遇見了蘗生我的眼淚就變的泛濫。人說喜歡一個人時,眼淚就會特別的多。因為此時你會因他而喜因他而悲。
「王妃為我哭了?」
「我沒有,誰為你哭了?」我哽咽的說著。
「王妃抬起臉看著本殿下。」蘗生的聲音倏然的在我的身邊響起。
我驚訝的回頭仰望著他「殿下?你…你你能走了?」我雖是滿臉的淚痕,但是此時我卻破涕為笑。
「這幾日的打坐療傷,我的內傷已經好了不少。王妃不必記掛的緊。」蘗生府用他的衣袖輕輕的擦去我眼角的眼淚。
「那我吃了午餐就去稍遠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出口。殿下就留著此處等明燦的好消息吧。」
「好,只是王妃的不怕蛇了嘛?」蘗生靠著我身邊坐下。
「殿下放心吧,明燦已經掌握了殿下教的技巧了。殿下,為何你我成親至今沒有給明燦一個封號呢?」我怕蘗生問的細只好轉移話題,想來自己做了他的王妃,他至今也沒給自己一個封號。
「王妃的封號?」蘗生深邃的雙眸看著我良久又接著說「就用玉潔松貞里的這個貞字吧。」
「貞?殿下給明燦這是在施加壓力嘛?」我淺淺一笑的看著蘗生,蘗生應該不會知道這個詞的出處,玉潔松貞這個詞其實是出于《飛煙傳》︰「今日相遇,乃前生姻緣耳。勿謂妾無玉潔松貞之志,放蕩如斯。」《飛煙傳》說的一個女子****的愛情故事,自古女子以貞節為重,****別戀者總會令人發指。而唐代女子步非煙不甘柔情空落,紅杏出牆,偷戀鄰家公子趙象,最終私情泄露,慘遭摧殘而死的事情,雖也有人嗤之以鼻,但更多的是得到人們的悲憫和嘆息。
當然蘗生是不會知道這樣的故事,但是想來他用貞這個還別有用意的。
「怎麼,貞妃怕做不到個貞字?」蘗生邪意蕩漾,十足欠打的樣子。
「殿下放心,明燦只要一日為妃定會日日銘記在心玉潔松貞這四字。」我淡淡勾起嘴角堅韌的看著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