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齊羽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也高了起來,滿臉怒氣。
「剛才老烏在洗澡,我以為晚上沒什麼事了,在她們房間聊天看電視的,結果剛才花姐去楊小姐房間拿東西,發現屋子里沒人了。」林虎小聲解釋道,指了指花姐。
齊羽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沒辦法。
林虎很年輕,出來執行任務的次數也少,算是沒怎麼見過世面,這次保護香港人,對他一個農村孩子自然來說是處處都充滿了好奇,再加上花姐她們又是娛樂圈的人,自然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八卦新聞。
偏偏這孩子生性開朗,又比較靈活,一路上都可以看得出來,花姐她們也比較喜歡他,所以在以為沒事的前提下,湊到一起聊天,倒也算不上什麼大錯,只是沒想到這才沒多長時間,要保護的人就消失了。
他匆匆套上衣服,就去了楊洛施的房間,幾個人都跟在身後,知道犯了錯,誰也不敢說話。
進房間四處一看,他的心里就暫時定了下來。
房間里就像他剛才進來檢查時一樣,井井有條,完全沒有雜亂的痕跡,而她原本穿著的衣服也不見了,林虎雖然跑到了花姐的房間,但是外面如果有大的動靜,應該也瞞不過他的耳朵。目前看來,楊洛施應該是自己出去的,沒有被人挾持。
「打電話了沒有?」他轉過身來問道。
「楊小姐的電話在我這里,平時有事都是先聯系我。」花姐晃了晃手機,小聲解釋道。
「暫時不用緊張,現在看來她是自己出去的。」齊羽看她哭喪著臉,無可奈何地安慰了一句。
「你覺得她可能回去哪里?」他又問道。
「很難說,在香港的話,這個時間要麼就是出去玩,要麼就是出去宵夜了。」花姐解釋道。
「不過這種事,我一般都跟著她的。」她又補充了一句。
齊羽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
她這句話放在以前也許是對的,但是今天他三令五申不能出去,楊洛施就算要偷偷跑出去,估計也不敢驚動任何人了。
「哥,要不報警吧?」一旁的林虎插了句嘴。
「報什麼警?你還嫌臉丟得不夠大嗎?再說了,人家是成年人,又不是失蹤多長時間,你報警跟警察怎麼說啊?就算警察願意幫你找,上海這麼大,怎麼找一個單身女人?」齊羽瞪了他一眼,他低下頭去,再也不敢說話了。
「你和花姐趕緊去換衣服,烏日圖留在這里機動,萬一有什麼事電話聯絡,我們出去找人。」他皺著眉頭囑咐道。
「齊先生,你剛才也說了,上海這麼大,我們怎麼找人啊?」在下行的電梯里,花姐怯生生地問道。
「我有辦法。」齊羽淡淡地笑了笑。
他剛才給楊洛施的那個吊墜,有兩種功能,一種功能是在離他兩百米的範圍內,按下按鈕可以隨時示警。
而另一種功能,齊羽則根本就沒有告訴她。
那個制作精巧的吊墜里,還暗藏著gps芯片和發射裝置,在設置好之後,無論主人把這個吊墜攜帶到哪里,齊羽都可以通過自己手機里的程序,精確定位到她所在的位置。
從事保鏢工作,當然會有一些特殊用途的器材,這就是其中之一,只要被保護的對象攜帶著這個,就算行動已經受到了限制,保護者也能根據定位展開營救。
而現在他手機里的地圖程序上,有一個小綠點在定期閃爍著,綠點所在的位置,是上海新天地,全國聞名的娛樂一條街。
楊洛施正在一個夜總會里玩得不亦樂乎。
她是個夜生活豐富的人,平時在香港的時候,每天都玩到凌晨才回家,就因為這個,李公子也對她有點小小的意見,畢竟他自己雖然也是個花花大少,但好歹是豪門二公子,也要注意點公眾形象,曾經幾次她醉酒被狗仔拍到,都是李公子花錢擺平的。
她這次到大陸來走秀,又沒有李公子的陪伴,本來就計劃著要瘋狂地玩上一番,結果沒想到李公子人不在,卻給她安排了幾個說起來是保鏢,看上去更像是看守的人物。
那個叫齊羽的年輕人,雖然看上去還有幾分帥氣,但是從見第一面起,就不苟言笑,又處處管制她的行動,讓她心里感到很不高興,剛才偷偷從酒店跑出來時,她心里還有幾分逃出牢籠般的興奮。
她當然也知道,若是給花姐她們知道了,絕不會允許自己出來,所以她換好衣服化完妝,電話都沒帶,拿了一個錢包就躡手躡腳地出了門,打車直奔新天地,上海她來過不止一次,每次的晚間節目都是在這里進行的,自然熟門熟路。
時尚之都的娛樂中心,夜生活的時段充斥著俊男靚女,就算她這樣精心打扮過的明星,也不會輕易被人認出來,所以她正好玩了個痛快。
在舞池里瘋狂地扭動了一番之後,她渾身是汗,坐到吧台邊叫了一杯軟飲。
「這位美女,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那張台坐坐?」正愜意地喝著,身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彬彬有禮地招呼道。
楊洛施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個帥氣的男子。
他身高一米八左右,面容俊朗,穿著一件繡花的短袖白襯衫,兩條手臂上露出來的肌肉線條分明,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不用了,我等會就要走了。」楊洛施抱歉地沖他笑了笑。
「反正你一個人,過去坐坐也沒關系嘛,主要是我們老板想認識認識你。」那男子堅持說道,又側身朝舞池邊的一個卡座里指了指。
他的手一指過去,那邊就有個中年男人沖這里揮了揮手,他手上碩大的鑽戒在燈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
而在那中年男人的左右,則各坐著一個漂亮女人,看到楊洛施朝那觀望的眼神,仿佛有些不屑,並不正眼看她,還有意無意地撇了撇嘴。
「還是算了吧。」楊洛施一看就知道自己會錯了意,本以為這男人是看到自己漂亮,才來搭訕自己,她心里還有點小小的得意,卻沒想到他只是個財主的跟班而已。
「過去喝兩杯再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男人屢次遭拒,臉色立刻就凶狠了起來,他壓低聲音語帶威脅地說道,伸手過來一把捏住了楊洛施的胳臂。
「你想干嘛啊?」被他這一捏,楊洛施的眼淚都差點疼得掉了出來,她小聲喊道。
喧囂而勁爆的舞曲完全壓住了她的聲音,而吧台內的調酒師似乎已經見慣這種場景,看到她求助的眼神,也把臉轉向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