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雅熙感到臉頰發燙,不自覺的從秦觀背上滑了下來,說道︰「小蕊,你……你們怎麼會來的?」
秦觀也頗為尷尬,怎麼一下來了這麼一大群人。
在來的路上,文玉馨早已把彥俊查找海倫的事跟藍小蕊講了。
此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彥俊。
彥俊的心里是又氣又恨,氣的是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找到海倫的下落,恨得是讓這麼多人盯著自己看笑話,
彥俊沒好氣地說︰「我找秦觀有事。」
秦觀心想,難道是工作上的事?
「彥俊,實在不好意思,這次走的倉促,也很……突然,沒來得及跟你道別。等國慶之後——」
彥俊已經不想再虛與委蛇了,他才不管秦觀是否跟自己揮淚告別呢,他只想知道海倫在哪,然後第一時間離開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彥俊打斷了秦觀,正色道︰「秦觀,我向你道歉,我不該匿名發短信給陳志平阻擾你翻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找到那個女孩。我認為你是一個爽朗坦誠的男人,請你告訴我那個女孩是誰。」
秦觀知道,彥俊這兩個多月以來,多次旁敲側擊跟自己打听一個女孩,但秦觀真的不知道那女孩是誰呀。
秦觀也正色說道︰「彥俊,你不必向我道歉,我應該感謝你,我現在已經搞清楚了,我父親的案子是鐵案,當時幸虧你把我從檔案室拉了出來,否則我就鑄下大錯了。彥俊,從那天晚上你拉我出去喝酒,我就知道你在打听什麼人。之後我也一直在回憶自己的生活里是否出現過這樣的女孩,但很遺憾,我幾乎沒有朋友,我的圈子里根本沒有你想要找的這個人,我梳理過很多次了,絕對沒有錯,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可那女孩在我們單位傳達室等了你整整一天。」
「彥俊,你冷靜的想想,如果是我在等那個女孩,那麼我肯定認識她,但問題是那個女孩在等我,我就沒有必要非得認識她了吧?」
余雅熙不知道彥俊找的人是誰,但听著彥俊不太友好的語氣,不自禁地說道︰「彥俊,我覺得秦觀說的應該沒錯,他一個人來到,連手機都沒有帶,如果他是一個心里還有牽絆的人,怎麼會割斷與所有人的聯系,放下一切來到這座陌生的大山里?」
余雅熙嘴里用「他」這個字來稱呼秦觀,文玉馨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不禁暗嘆,文玉馨和秦觀確實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其他人倒是沒多想,但都覺得余雅熙說的有道理。
彥俊苦惱的望著星空,怎麼會這樣?難道那個讓我一輩子只能動一次感情的女孩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彥俊的心情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文玉馨看著彥俊,她內心里並不希望彥俊找到海倫,可她又舍不得看著彥俊消沉和失望的樣子。這個男人,有時像個魔鬼,有時像個孩子。
藍小蕊說話跟她身上的裝備一樣犀利︰「彥俊,瞧你那點出息,酒吧里英雄救美的豪氣哪去了?本來還以為你是個純爺們呢,現在看看——」
秦觀打斷了藍小蕊,說道︰「據說這山上經常有狼出沒,大家在一起別走散了,前面還有一公里就到木里山寨了,那里的韓西旺家跟我關系非常好,我算半個東道主吧,我們今晚先去韓老爹家住下,明天我帶大家好好四處玩玩。」
秦觀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
藍小蕊模了模褲兜里的手槍,歡喜道︰「真有狼?太好了,我們打死它然後烤狼肉吃。可惜了,這次沒帶獵槍過來。」
文玉馨笑道︰「小蕊,並不是非得打了狼才能烤狼肉。我們這里有一匹**,我們可以烤了他。」文玉馨說完就盯著金彪笑。
金彪太胖,此時累的坐在地上正擦汗,發現文玉馨說完這句話後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笑,金彪說道︰「臭不要臉,人家還是黃花大小伙,**上的守宮砂還在呢,要不現在就月兌給你們看看。」
眾人都笑著說惡心。
秦觀發現彥俊的情緒仍然不高,走在他身邊低聲說︰「我國慶還會回南州上班,你的事情從長計議,別太灰心。」
韓西旺一家子看著這一群男女,頓時傻眼了,秦觀英俊的無與倫比,彥俊頎長的身材顯得氣質非凡,脖子上帶著兩條金鏈子的金彪顯得匪氣十足,賴樹峰一襲黑衣就像個殺手,余雅熙、藍小蕊、文玉馨個個漂亮的如天仙下凡。
這群人,怎麼會來到這個破落的農家小院。
韓西旺和老婆拘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秦觀知道一句兩句也解釋不清,說道︰「韓老爹,這都是我朋友,來看我的,你給我們煮點那個玉米和紅薯,好嗎?」
韓西旺連連點頭,一瘸一拐地去剝玉米了。
月光柔和的灑在這個貧瘠卻整潔的農家小院里。院里堆放的新鮮稻谷散發著陣陣芳香。小院不遠處池塘里的青蛙們也不甘寂寞,爭相叫喚著,歡迎這群城里來的客人。
一群男女雖然各有心事,但畢竟是年輕人,在這樣一個完全沒有鋼筋混凝土的世外桃源,心情格外舒暢。韓西旺的二女兒和小兒子則是在遠處站著,羞澀而好奇地看著這群城里來的大哥哥大姐姐們。
文玉馨一看到兩個靦腆的小孩,心想也沒帶什麼禮品,就招呼大家把包里所有的零食都拿了出來,巧克力、餅干、牛女乃、口香糖零零落落一大堆,全給了韓西旺的兩個孩子。
文玉馨看金彪坐在那不動,說︰「你包里沒吃的?」
金彪說︰「一路上不都是吃你們的麼,我包里只剩下兩盒**,給不給?」
「小點聲!神經病,到這種地方還帶那麼惡心的東西,不怕報應你。」
彥俊笑道︰「金彪,既然來了也不能白打擾人家,拿五千塊錢給他們。」
金彪依言拿了五千塊錢,硬塞給了韓西旺的老婆。
不一會兒,韓西旺就把一大盆噴香無比的紅薯和玉米端到了小院中間的桌子上。
文玉馨趕緊給韓西旺讓座,讓韓西旺不要忙活了,一起過來聊聊。韓西旺剛開始還有些靦腆,後來慢慢就放開了,跟大家講了很多農村里的趣事。講著講著,話題自然就引到了韓冰身上。韓西旺把這些年的苦難、秦觀的援助、女兒韓冰的上進都講了出來。眾人靜靜的听著,有的佩服秦觀的執著,有的為韓冰的貧苦唏噓不已,有的感嘆人與人的差距之大。
唯獨彥俊和金彪坐在小院角落的石磨旁竊竊私語著,彥俊說︰「我看現在南州的色@情業很不像話,你看看你場子里那些女人,就會月兌衣服和穿衣服,一點特色都沒有……金彪,我建議我們去一次東@莞,把那邊的小姐嘗個遍,回來之後我們聯合開幾個洗浴中心,高端的,服務標準必須要達到東@莞水平。」
金彪一听說要去東@莞考察,立馬眉飛色舞︰「幾年前去過一次東@莞,真他媽難忘啊。我何嘗不想做行業龍頭啊,賺不賺錢不說,光是自己享受,這輩子也就不白活了。但我們這邊查的太嚴,好的技師都不願意過來。」
「無利不起早,只要錢花的足,就沒人查。我看我那海倫也找不到了,市委書記專職秘書的職位也不想要了,這樣好了,我回去就辭職,立馬去東@莞考察一個月。」
「听你的。」
眾人正聊著,小院門外傳進來一對男女的對話。
一個男人說道︰「韓冰,我建議你真的不要推開這扇門,你想想,明年咱們就畢業了,我父親已經向南州最著名的律師事務所給你寫了推薦信了,而我在司法廳的工作也已經落實的差不多了,姑且不論你會不會接受我,我們為了一個秦觀放棄碩士學位,放棄即將到手的工作來,太可惜了。」
眾人一听,原來是傳說中的韓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