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好像有人。」趕車的人皺了皺眉,天空已經有了一絲魚白之際,可太暗,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過去看看。」車內的人一邊說話,一邊咳嗽,可即便如此,聲音也是動听悅耳的,讓人听了,有股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是。」
「駕,駕。」原本緩慢行駛的馬車在車外人的驅趕下,速度增添了幾分。
「吁~~。」來到言如煙身邊,驅趕馬的人將韁繩一把拉住,馬兒停了下來,從馬上下來,看了眼倒在一旁的馬,原來是前方的路坍塌了,馬兒摔了交,又折回去,來到言如煙身邊,探了探言如煙的鼻息,還活著。
正準備收回手,卻不想,手被那女子一把抓住,來人心中一驚,呼出聲來︰「啊~。」
「鄭絨,怎麼了?」車內的人听到聲響,緩慢拉開車簾,一張驚艷絕世的臉從車簾後露了出來,竟和封墨情不相伯仲。
只是和封墨情不同的是,封墨情是邪氣橫生凜冽光芒,而馬車里的人,卻是全然的正氣斐然溫潤如玉。
「救我。」低沉微啞的嗓音,氣息微弱,從底下躺著的女子口中說出,雖是求救,可卻無半分哀求之意。
鄭絨皺了皺眉,回過頭,看向車內的男子喊道︰「主子,有人落了馬,是個女子,還活著。」
「我們此行不宜張揚,莫要管太多。」車簾緩緩放下,車內的人又坐回原處,便再也不予理會。
聲音雖輕,可里面的堅決卻是堅挺如石。
鄭絨得了命令,就要抽回手,卻不想,地上的女子力氣驚人,他居然一下子沒有抽出來,彎下腰,哀求道︰「姑女乃女乃耶,您就放過我吧,我和我家主子還要趕路呢。」
言如煙心中仿佛被一塊石頭壓著,有些透不過起來,可越是疼痛,神智卻越是清醒,抓住鄭絨手臂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道,自始至終只有那兩個字︰「救我。」
鄭絨心中連連叫苦,心想,他這是攤上事了,一邊抽手一邊著急的嚷嚷著︰「姑女乃女乃啊,您就放過我,不是我不救你,而是我們主子真的有要事在身,您去找別人來救你啊。」
說完,手一使勁,從言如煙手里將手抽了出來,再也不敢停留,朝著一旁的馬車上跑了過去。
上了馬,就要驅趕,卻不想,地上的女子倒像是拼了最後一口氣,一個翻滾,人已經倒在了他的馬下,鄭絨趕緊心驚的將韁繩往後一拉,馬兒仰天長嘯,車內一陣顛簸。
慶幸的是,馬兒的蹄子終是驚險的收了回來。
不然,身下之人,如今已成泥沼。
「鄭絨?」車內一陣顛簸,可車內發出來的聲音卻依舊絲毫不見慌張,只是有些不悅的喊著。
「主子,那女子擋著去路了。」鄭絨心有余悸的朝著車內喊道。
馬車的簾子再一次被掀開,車上長相絕艷的男子俯身看向馬下的女子,女子剛好抬頭,和他的視線撞上,天空雖然依舊昏暗不清,可他卻依舊看清了馬下女子倔強不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