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倫在里面「悉悉簌簌」的洗起來,阿喀琉斯就干脆坐在隔開的簾子外面,但卻沒有再探頭進來。只是不時的讓她注意傷口,還告訴海倫,水涼了自己再給她添些熱水來。
海倫用水簡單的擦拭了一體,把傷口上的污血也都清理干淨了,發現被蛇咬過的肩膀留下了一排的齒痕,但現在總算已經結痂,即使不包扎也不會再流血,索性也就不再包扎了,畢竟綁著總是不那麼舒服。
再活動了一下肩膀,肩胛骨動一下會疼,不過應該沒有碎裂,想必只要好好休養就會復原的,所以也不用什麼特別的處理了。海倫這才穿好衣服,然後把搭在樹枝上的衣服也掀開走了出來。
「好了?還疼不疼?這麼多的血水,怎麼也不換一盆。」阿喀琉斯關切的問著海倫,然就看到了那一盆洗過的血水,眼神暗了一下,似乎閃過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沒事,傷口都不大,就是肩胛骨給咬穿了,好在沒有骨裂也沒有斷,休養幾天就好了。如果再狠一點,估計我這條胳膊都廢了。」海倫搖搖頭,然後挨著阿喀琉斯坐了下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常常的松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又困了,你抱我睡覺好不好?」
其實,海倫是貪戀阿喀琉斯懷抱里的那份溫暖。雖然剛才擦洗身上的水是溫熱的,可是這個山洞還很冷,水溫很快蒸發帶走了身體更多的熱量,現在海倫已經感覺冷的都要打顫了。
「抱你睡?」阿喀琉斯似乎猶豫了一下,但看著海倫那已經發白的小臉,馬上就點頭說道︰「好,你等我給你鋪上被子睡,你失血過多,是應該多休息的。」
說完,阿喀琉斯把海倫的小腦袋瓜微微移開一點,讓她暫時靠在一邊的山洞上。然後把行李包打開,把被褥鋪在了一層細軟的樹枝上。等到阿喀琉斯把這一切都做好之後回頭,就發現海倫已經靠在山洞上睡著了。
「睡的這麼快,會著涼的。」阿喀琉斯馬上就伸手將海倫抱起來放在鋪好的褥子上,再把被子給海倫蓋好,又掖了掖被角怕冷風鑽進被窩里去。
然而,看著海倫那越發蒼白的臉色和開始微微打顫的身體,阿喀琉斯想了一下,飛快的起身把之前海倫擦洗身上的那盆血水倒掉,又往火堆里添了幾塊粗大的木頭,然後回來掀起被子,也鑽了進去。
把海倫那嬌小的身子摟進懷里,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胳膊,阿喀琉斯是希望用自己的體溫讓海倫更暖和一點。卻沒有想到海倫竟然把小臉在阿喀琉斯的懷里蹭了蹭,隨即小手一張,把阿喀琉斯的脖子摟緊了,然後一條腿竟然抬起來跨在了阿喀琉斯的腰上。
這本來是很多女孩都喜歡的一種睡姿,平時摟著一個枕頭或是卷起被子騎上都是這樣的,可現在海倫無疑已經把阿喀琉斯當成了她的「抱熊」,變被動為主動,摟著他睡的那叫一個舒服啊。
阿喀琉斯只感覺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僵硬了,但又有一種被烈火焚燒、煎熬一樣的感覺,原本這樣只是想要給海倫取暖的,可是現在自己真的已經成了一個發熱體了,而且還是熱的發燙。
這種煎熬一直持續到阿喀琉斯渾身的骨頭都強直了,整個人仿佛是一尊石像一動也不敢動,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模一下海倫已經開始發紅的小臉,知道她已經不再冷了,才匆忙的從被子里爬出來,遠遠的坐在石洞的另一邊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微涼的氣,才使得心里的那股燥熱平復下去。
這一覺海倫睡的非常舒服,如果不是後來舒服的「抱熊」跑掉了,她估計能夠連續睡上三天三夜。這次醒來也是因為肚子餓了,睜開眼楮卻發現周圍已經暗了下來,顯然天黑了。黑暗中,阿喀琉斯那雙迷人的眼楮閃閃發亮,還在看著自己。
「餓了,有吃的嗎?」海倫翻身坐起來,揉了揉睡的酥軟的骨頭,問著對面的阿喀琉斯。
而阿喀琉斯听到海倫的話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盯著海倫這麼久,一直都看著她睡覺卻怎麼都看不膩,同時心里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卻不知道是什麼,現在听到海倫提到了「餓」才猛然覺得,自己看海倫時候的感覺竟然是餓了,想要把她吞吃入月復的感覺。
可是,海倫是個人啊,人也能吃嗎!阿喀琉斯的眼神有一絲黯然,莫名的覺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議了,可心里的那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了,就好象對面的海倫很香甜可口,讓他有些難以抑制的想要靠近她。
「我……我去找吃的。」阿喀琉斯猛的一下從坐了很久的地上彈跳起來,風一般的就奔出了洞口,外面的冷風猛然一吹,才讓阿喀琉斯心中的那股燥熱熄了下來。
「喂,等等我,一起去吧,現在太黑了,兩個人有個照應。」海倫卻從後面追過來,手里還舉著一根燃燒著的樹枝做火把。
「海倫……」看著海倫來到近前,她那張清麗的小臉上還有一絲剛剛睡醒後的紅暈,而跳動的火焰把她的臉龐照的更加明艷了,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竟然好像拂在了阿喀琉斯的心尖上一樣。
「嗯?」海倫覺得阿喀琉斯的嗓音有些沙啞,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雙瞳,可他的眼底分明有絲火焰在跳動著,讓海倫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就感覺唇上一重,阿喀琉斯的唇覆了上來,還听到他喃喃的說了一聲︰「你好像很甜。」
「呃!」海倫的大腦一瞬間就罷工了,就連手里的火把都掉在了雪地上,「滋」的一聲火苗被雪浸滅了,只有朦朧的月色相襯也可以看清阿喀琉斯那放大的俊臉。
「咳咳……,晚飯準備好了嗎?」普洱的聲音突兀的傳來,開始的那聲咳嗽更是中氣十足。
阿喀琉斯一愣,隨即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竄出去老遠,距離海倫足足有三米之多,紅著一張俊臉四處看著,就發現普洱從樹林另一邊悠閑的走了過來,雪很深,普洱那矮小的身子幾乎是一路潛行的。
「普洱,晚飯……快好了。」阿喀琉斯搔了一下頭發,又瞄了一眼同樣發愣的海倫,一顆心亂糟糟的跳成了一團。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對海倫做那樣的事!兩個男人嘴巴貼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很壞的一件事情!!
「嗯。」普洱倒是沒有說什麼,根本無視了這兩個剛剛還扭在一起的徒弟,一路從兩人中間穿過去,輕盈的從雪里一跳,跳進了山洞,拍打了一上的雪就徑直回去了。只留下海倫和阿喀琉斯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紅脖子粗的說不出的尷尬。
「走吧,我們去找吃的。」海倫舌忝一下自己的唇角,心里有些竊喜,但看著阿喀琉斯那有些懊惱的表情,拉著他就走。如果現在揭開謎底就不好玩兒了,這個家伙對自己有感覺就好,來日方長,等自己長得亭亭玉立、凹凸有致了,還怕拿不定阿喀琉斯那個毛頭小子嗎。
當天晚餐的氣氛有些怪異,海倫吃的很開心,普洱仍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的吃就吃、該睡就睡。倒是只有阿喀琉斯有些食不知味,時不時的看一眼海倫,視線就會不自覺的被她那張女敕的好似花瓣的嘴唇吸引過去,隱約的總是能夠記起海倫唇上的香甜滋味。
吃過飯,海倫靠在山洞壁上對一直心不在焉的阿喀琉斯說著︰「明天我們回去清理一下木屋吧,我看最近天都很晴朗,如果不再下雪了還是應該回家去。這里條件太艱苦了,我睡的渾身骨頭疼。」
「哦,好。如果要回去我們得準備一些工具,其實把雪清理一下就可以回去了,我去看過,屋里基本沒有進雪,而且周圍有大片的積雪反而可以保暖。」阿喀琉斯點點頭,沒有反對回家的建議,其實這個山洞確實很簡陋,尤其是晚上,山洞里冷的連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看一眼海倫的肩膀,只到她受了很重的傷,阿喀琉斯有些擔心她晚上還能不能睡著,這里實在太冷了,除非整夜都把火燒的很大才行。
「好,明天準備開工,我們可以回家嘍!」海倫笑眯眯的滿心歡喜,如果可以回家,總比住在這又冷又空的山洞好多了。
接下來的兩天,阿喀琉斯和海倫用一些簡單的工具,帶著大黃和其他的幾只猴子在木屋周圍忙活起來,雖然海倫的肩膀受傷了,不過她可以利用冰封咒語把木屋周圍的雪地冰封,再由阿喀琉斯把冰層打破,大塊的冰清理起來總是比雪要容易的多。
第三天,他們三個人、幾只猴兒就歡天喜地的回到了盆地的家里。只是經過了兩天多的辛苦勞動,海倫和阿喀琉斯身上的衣服都髒亂不堪了,就連是身上也都是汗漬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