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被阿喀琉斯抱在懷里的海倫,普洱有些為難的搓了搓手,又看了看她身邊飛舞著的火焰精靈,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卻沒有說話。
「普洱,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馬上驅走火焰精靈?」阿喀琉斯看著那些普通人看不到的火焰精靈,小小的如同螢火蟲一般只有微弱的亮光,可那些精靈的力量卻是巨大的,完全可以把一個人從骨頭到皮肉都燒成灰燼。他不知道普洱為什麼還不用魔咒將火焰精靈趕走,難道就要看著海倫的血液被燒干,身體被燒穿嗎?
「不,不用驅走這些火焰精靈了,它們好像被某種力量從海倫的身體里趕了出來,而現在它們無非只是單純的在跳舞而已,就好象在進行著一個告別儀式,它們跳完了就會自動離開的。」
「告別儀式!」阿喀琉斯听到普洱的話就是一驚,低頭再看看海倫那已經因為火焰的灼熱燒成了紫紅色的臉龐,不知道那些精靈在告別什麼?還是說,海倫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這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我只能理解這麼多了,至于更多的原因還要等這個小子自己醒過來之後才能知道,到時候只要用咒語試試他的力量就可以了。」普洱說完,把手一背,轉身往他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等等,普洱,你是說,海倫他還會醒過來?」阿喀琉斯這才回神,快步的追上了普洱,急急的問著。
「當然了,她體內的火焰精靈在最炙熱的時候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從他的體內逼了出來,所以這小子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被火焰精靈灼傷了而已,根本就不會死的。相反的,他和你一樣,第一次吃下魔力樹的枝條後就有了相當的魔力,以後他就可以開始學習魔法了。」
普洱這次說完連頭都沒有回,徑直的推開門回去了他自己的房間。在關門的同時又說了一句︰「他服食的魔力樹枝條只是微量的,你去檢查一下廚房吧,把剩下的扔掉。」
阿喀琉斯對著普洱關上的門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在想,就算自己不去把那些剩下的魔力樹枝條扔掉,海倫還會不會傻傻的去拿來吃。
「阿喀琉斯……」普洱忽地又拉開門,說道︰「如果這個小子學會了魔法,他就可以自己下山去給我們弄吃的了,看來我們也是因禍得福啊,以後不愁吃不到好東西了。」
「……」阿喀琉斯的俊臉微微有些抽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普洱才好了。只能抱著海倫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把他放在了床上。伸手模一下海倫的額頭,發現她的體溫還高的嚇人。臉色依然是燒的紅中透紫,而額頭的血管道哦蹦起老高。
「睡上兩、三天就應該會好的,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阿喀琉斯像是說給海倫听的,可海倫現在已經深度昏迷了,她應該听不到才對。
說完,阿喀琉斯又模了模海倫的頭頂,那里原本已經有些金色的頭發長出了一點點,可是現在完全被火焰精靈燒焦了,那金色的一層頭發都卷曲起來,緊緊的貼著她光禿禿的腦殼,看起來有些狼狽。
「唉,其實做禿子也沒什麼不好的。」阿喀琉斯對著海倫勸慰了一聲,隨即從後腰拔出自己那把鋒利的匕首,放在海倫的頭皮上平推了幾下,把她那些剛剛長出來就不幸被燒焦的頭發重新剃了個干淨。
「好了,現在也很帥氣的。」等到海倫重新變成了一個大光頭的模樣,阿喀琉斯就好像完成了一項惡作劇一樣模了模海倫那個「光芒萬丈」的腦袋瓜,壞壞的笑了。
海倫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開始的時候感覺頭疼;後來就是喉嚨發干,好像身體嚴重月兌水,整個人都要變成人干了一樣;再之後就是感覺渾身酸疼,疼到最後,海倫知道自己不是正常蘇醒過來的,而根本就是被這種疼痛折磨醒了。
「吱吱」大黃的聲音出現在海倫的耳邊,距離很近但又听不清楚,海倫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好像還伴隨著劇烈的耳鳴,這才使得她听不清大黃的聲音。不過听不清倒也沒有什麼,反正自己又不懂猴語。
只是,稍後另一個人的聲音也響起來,海倫才知道自己的耳朵或是腦袋確實有問題了,因為她連那是阿喀琉斯還是普洱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來了,只能隱約的感覺是個男人的說話聲,但說的什麼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普洱,海倫又睡著了。」阿喀琉斯看了一眼只把眼楮睜開一條縫之後又閉起來的海倫,對著身邊的普洱說道。
「嗯,讓他睡吧,這小子的力量出乎了我的預料,居然能睡到五天還不起來。」
「這是什麼好事嗎?證明他太虛弱了。」阿喀琉斯看到普洱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是一臉的無奈。自己第一次嘗試魔力樹枝條的時候好像是兩天就醒來了,而身體的疼痛足足持續了三個月之久。
可海倫已經足足的昏睡五天了,今天也只是微微的睜開一下眼楮而已,按照這樣的癥狀,就算海倫最後醒過來,估計她就無法忍受那種劇烈的後遺癥反應了。
「那有什麼辦法?這小子連屎尿都沒有了,也不吃不喝的一直睡,我怎麼辦?」普洱表現出一種極度的無奈來,但很快就好像醍醐灌頂一樣的一拍手,叫著︰「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阿喀琉斯馬上就緊張起來,不知道普洱對人類的後遺癥還有什麼辦法。
「扇她幾個耳光試試。我記得之前人類如果遇到有人昏迷不醒了,或是久睡不起就扇耳光,這樣可以使人恢復意識並快速的清醒過來。」
「呃……」阿喀琉斯更加無語了,瞄了一眼海倫已經不再是紫紅色的小臉,那雪白細女敕的皮膚怎麼看怎麼下不去手。
「如果你想讓這小子趕緊醒過來,那就只有試試這個辦法了。」普洱聳了聳肩膀,但人卻退後了兩步,這是用肢體語言很明確的表示︰我是不會動手的。
阿喀琉斯把大手抬起來,在海倫的臉蛋上比劃了一下。他的手太大了,而海倫的整張小臉還沒有巴掌大小,如果自己這一巴掌打下去,估計就不是左邊或是右邊的臉腫起來的問題,而是整張臉好像給鐵蒲扇拍過了一樣,滿臉都會是紅腫的一片。
可如果不動手就由著海倫繼續睡呢?顯然這也不行,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吃下魔力樹枝條之後昏迷的時間越久,後面產生的後遺癥就會越劇烈,持續時間也越長。而按照海倫現在這樣的昏睡法,估計她醒來之後的一年半載是不會好受了。
但如果真的讓自己用這樣的方法把海倫「叫」醒……阿喀琉斯真的難以抉擇了。最後把視線落在了蹲在床邊的大黃身上。
「大黃,就看你們的了,你們可是一群最聰明的猴子了,你們會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吧。」阿喀琉斯也退後了一步,把床邊的位置空了出來,而且直接指揮著大黃去動手。
大黃眨巴了一下圓溜溜的眼楮,看看自己的猴爪子和床上躺著的海倫,「吱吱」的叫了一聲之後,就一個箭步竄到了床上。
蹲在海倫的枕頭邊兒,大黃盯著海倫的臉蛋看了看,然後及舉起了自己的爪子……
「嘶……」阿喀琉斯抽了一口涼氣之後不忍心再看,直接閉上了眼楮。
「啪啪」兩聲脆響傳來,隨即就是「吱吱」的一聲慘叫。阿喀琉斯睜開眼楮就看到大黃的身子已經摔在了地上,而海倫正搖晃著身體坐在床上,一只腳還在左右的亂踢著。
「誰tmd撓我的臉。」海倫由剛才的昏睡中一下子驚醒過來,一只手捂著火辣辣疼的臉大聲的罵著。而腳下還在亂踢是為了防止自己被再次偷襲。
「吱吱……」大黃哀怨的叫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就縮到了普洱的身後。它不過就是一只猴子而已嘛,明明是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做的,怎麼就落得個被踢下床的下場呢。
「海倫,你醒醒,你睡了很久了,再睡骨頭都酥了。」阿喀琉斯避開海倫亂踢的腳,搖晃了一下海倫的肩膀叫著她的名字。
「剛才是不是你撓我?」海倫凶狠的吼一聲,一腳橫踢過來。幸好阿喀琉斯反應快,及時向旁邊一閃就躲開了。不然,按照阿喀琉斯站在床邊的高度,和海倫踢出這一腳的力度來看,阿喀琉斯的某一處重要部分會被海倫狠狠的一腳踹個正著的。
「你妹兒啊,誰撓的這麼狠。」海倫又罵了一聲才松開自己捂著臉的手,剛剛半夢半醒的狀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惱怒和憤憤。
阿喀琉斯就看到海倫兩邊的臉頰上都有一個巴掌印,而巴掌印上還清晰的印著四條鮮紅的血痕。顯然,那是大黃的爪子夠鋒利,給海倫的臉上留下的特殊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