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怎麼不把窗簾拉開?屋里這麼暗。」為了甩掉自己悲傷的心情,傾諾轉移了話題,可話剛說出口,她便後悔了。
「諾諾!」門口傳來傾辰略帶憤怒的聲音。
「小舞,sorry,姑姑不是故意的。」傾諾低頭道歉。
「沒事。」絮舞站起來緩慢地走向窗台,「拉不拉窗簾都一樣,反正我都看不見。」
「韓絮舞,我說過落揚會把你醫好,只是時候未到!」韓傾辰忍無可忍,沖上去扶住她小小的肩膀大聲說道。
感覺到絮舞的顫抖,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面對一個才7歲的孩子,于是他懊悔地低頭,聲音變輕︰「小舞,你的年齡太小現在不能做手術,等你長大了就可以……」
「爹地,為什麼?為什麼生下來我的眼楮就看不見,為什麼我沒有媽咪?為什麼?」絮舞仿佛一頭憤怒的小獸爆發,再次問出了她每晚都在思考的問題。
「你媽媽她……」傾辰的手不動聲色地放開絮舞,「你媽媽……」
他怎麼可以告訴她關于她媽媽的任何事情?
「小舞,不可以這麼不懂事,失去了媽咪,你爹地更難受。」傾諾看了傾辰一眼走過來說道。
「小舞對不起,是爹地不夠愛你,無論怎麼樣,都取代不了你媽咪。」傾辰有些頹然地說完這句話,踏出了房門。
韓絮舞咬著唇將臉轉向傾辰離去的方向。
「小舞……」傾諾輕輕嘆了口氣。
「姑姑,你不知道我多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她低頭看著地板,感受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擁有著一個七歲孩子不該有的悲傷和懂事,「姑姑,每次我都听見身邊的小朋友說爸爸長得很帥,我好想看看他,看看爹地的臉,我不怪爹地,也不怪自己沒有媽咪,因為小朋友都羨慕爹地對我很好,爹地他對小舞真的很好,我打擾爹地睡覺,他從不罵我,他從來沒罵過小舞……」
「傻丫頭,你是他的寶貝,是他一世的珍寶,他絕對不能把你丟失的。」
「所以,我想看看爹地,我討厭黑暗,我真的想看著爹地的臉,我想看看世界上最好的爹地到底是什麼樣子。」
「小舞,相信你爹地,你一定會看見的。」韓傾諾摟緊她哽咽地說道,「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