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7日晚美國︰軍醫院附近
葉晨神情懊悔的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並不能保護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就在自責的同時,房間里突然多了一個人。
葉晨抬起頭,他突然怔住了。盯著這張冷峻沒有絲毫感情的臉,仿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這個人就是周城,此時他銳意的眼楮正緊緊盯著少年,這個在他當年庇護下幸存至今的少年。少年的臉孔似乎有些滄桑,眼神茫然,不過,這和他當年比,又算什麼呢。
「少年,你真讓我失望,你還是這樣弱小!」周城將手放在少年的頭頂,很輕柔的撫模,「而弱者是無法在殘酷的世界中生存的。」
手的撫模不知何時變成了按壓,周城聲音冷酷而顯得冰冷,「少年,你變強的理由變成一個可笑的玩笑,因為你的弱小,所有保護你的人不得不時刻與死亡打交道,而我當時給你的手槍並不是指向敵人,而是指向自己」。
葉晨低著頭,雙手撐著身體,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恐懼,他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話語而顫抖。殺意,是極致的殺意。因為恐懼而無法出聲,他更深的低下頭。
周城銳意的眼楮看著少年,等待他的回答。房間因為周城的靜默,死寂沉沉。周城的話猶如魔咒,一遍一遍在少年腦中回響,葉晨面如死灰。
他一直盡力克制,與心中的恐懼作斗爭。自己並不畏懼死亡,也不畏懼眼前這個人,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周城的常年殺手氣壓罷了,他在心中鼓勵自己,努力抬起頭,正視那雙眼楮。
「請教我變強的方法,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周城諷刺的笑了,「少年,只有我可以判斷,接下來的一個月給我證明你值的我的教授的理由,我就在你周圍」。
松開按著葉晨的那只手,周城接著走出房間。葉晨若有所思的模著自己的頭,攤開手,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門方向,長久不語。
樓梯拐口
周城與angier擦肩而過,周城冷冷的開口,「你監視我,真是討厭啊,是想確定葉晨的安全麼?」
「前輩,您下手太重了,葉晨是我保護的人,如果他出現意外,我絕對會對前輩動手」,angier的話隱含決心。
「既然拜托我,就不要干涉我,滾開。」
周城無視angier的警告,繼續向前走去。冰冷的腳步聲似有無盡的力量。
angier轉過身看著周城的背影,目光復雜深沉。走廊不知何時起風了,幾個護士迎面走過,angier雙手保住自己的身體,突然而來的寒意。
2008年2月19日夜美國︰軍醫院
這是軍醫院唯一一間昏暗的房間,房間內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安靜若死。陳列的尸體,整整齊齊地擺成五排。
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有兩具尸體竟然坐起來,其中有一具微微睜開死魚一樣的眼楮,毫無生氣的臉露出一個地獄般可怖的微笑。另一具尸體則淡淡的毫無表情的看著同伴,仿佛是失憶的回想著什麼。
2008年2月19日晚美國︰軍醫院
醫院的血庫。
周城盯著壁畫,冷峻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畫面充斥著雜亂的顏色,藝術派的展現著什麼思想似的。空蕩的腳步聲回蕩在冰冷的血庫中。
「到底是在哪里呢?」周城喃喃自語,目光悠遠,「醫院之外狙擊是沒有機會的,那麼應該是在里面采取行動,可是軍醫院並不輕易進來,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血庫?不,我到底遺漏了什麼?」
他仿佛懊惱的看著壁畫,突然想到什麼,「死物,活人,和殺手,是死人,該死」。
周城跑出血庫。
2008年2月19日晚美國︰軍醫院
走廊里
葉晨拖著打著石膏的肩膀,正趕回病房。身旁三三兩兩的醫生帶著護士走過,這其中不乏有重傷病人。葉晨走上電梯,按了一下通往特護病房的樓層,靜靜等待。電梯里透著一股危險的安靜氣息,葉晨暗暗警惕的注視著電梯門。
終于到了,因為是晚上,這一樓層顯得特別安靜。葉晨走出電梯,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病房。
葉晨刷卡,門開之後,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而是靠在外邊先斜視房內。直到沒有發現異常之後,才謹慎的走進房間。關門時,一股異常的感覺,葉晨快速閃過,一把手術刀從脖子上劃過。葉晨還沒轉身就被兩只手緊緊地圍住了脖子,仿佛是要窒息的感覺,這雙手再次將少年推向死亡。
葉晨舉起拳頭全力向身後之人的臉上人中打去,身後之人果然放開一只手阻擋。深深吸氣,葉晨趁機掙月兌另一只手。然而身後之人並沒有放過他,少年的腰部受到了重重的一擊。重心再次傾斜,少年的呼吸開始變成喘息,肺部感覺似乎是要炸掉的感覺。
不能這樣,不可以在這里死去。葉晨這樣告訴自己,他再次舉起自己的拳頭全力向後砸去,同時,向前沖去。
身後的人松開了,葉晨轉過頭,卻看見一個擁有蒼白的異國面孔的中年人,他看向自己的眼光就如同看向獵物的眼神。
是殺手?葉晨一步步接近門口的位置,警惕的注視著中年人的行動,一邊在思考為什麼殺手會這麼考慮不周的進行刺殺行動。似乎沒那麼糟,至少現在還有機會逃走。
身上還殘留著擊劍比賽時受的傷,右手幾乎不能用,手機因為不方便而沒有帶,那個呼叫器在做手術時被摘下來,這里是有監控攝像頭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監控室的人並沒有發現殺手的潛入。
葉晨捂著肩膀,對視著正好擋住門口的殺手,想著解月兌困境的辦法。這些想法只是在腦袋中轉過一遍之後,就推斷出一個更加不妙的事實——這個殺手還有同伙,他們控制了樓層。
最壞的可能是這個樓層的人在少年進入這個樓層時就已經全部死掉了。而另一個隱藏的殺手最可能就在監控室注視著少年。
「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傳來,還有奔跑的腳步聲,然後是什麼被推倒的聲音。
殺手的腳動了動,然後幾乎是在瞬間移動在葉晨的面前,手如鋒利的刀子,切向葉晨的腦袋。葉晨竭力將左手擋在襲來的那個方向,不過,還是在踫撞的瞬間被打倒在地。殺手並沒有收手,他繼續快速地沖向葉晨,然後用胳膊後關節狠狠地砸向少年的腦袋,葉晨伸出手阻擋,卻只是起到了緩沖的作用,一擊之下,葉晨徹底陷入昏迷的境地。意識在急劇地離開身體,眼楮里全是粘稠的液體。葉晨甩甩頭,卻看不清的手。
「砰砰砰」又是三槍,葉晨閉上眼楮,耳朵清楚地捕捉到槍聲的來源,就在附近,是周城?
還有希望,不可以在這里死掉。極力睜開另一只還能看見的眼楮,在血色中,他看見了正在砸向自己的關節。再次伸出手,他極力將手護在自己的腦部。「啪」的一聲之後,葉晨終于陷入昏迷。
殺手奇訝于少年的堅強,卻不沒有就此罷手。雙手合拳,就要在這一擊完結少年的生命。突然,一陣奇異的第三感襲來,警覺的歪過腦袋,一顆呼嘯而過的子彈擦著臉部飛向洗漱間的玻璃。
玻璃碎了一地。
殺手遺憾的看著陷入昏迷的少年,趕緊反彈的後跳。又是幾顆子彈擦過身體,身體反應速度似乎在受傷的過程中慢下來了。狙擊手,是狙擊手,這幾顆子彈竟然穿過了牆壁打進房間。難道是熱感應裝置?
殺手果斷地舍棄地上的少年,快速地跳到門口,打開門,然後走出房間,在出門的一剎那,一顆子彈打到自己的腰部,殺手慶幸這顆子彈因為牆壁的阻擋作用,而減少了沖力,不然,自己會當場死亡。
扶著腰,殺手開始在樓層里奔跑。可是在過道的一側,卻看見了同伴的身體,一身病服,倒在過道的一側,好多子彈打入身體的痕跡——是想要活捉?
同伴是活著的,但是他的身體支持不了多長時間。
殺手眯起眼楮看向在遠處走向自己的中國面孔的青年,果然是有組織的「神之右手」之稱的周城。
他在微光中緩緩地走近,手上的手槍猶如鋒利的匕首在一閃一閃,似乎只要自己一動,就會命喪黃泉。
「我說過不要躲我的子彈,你們很好的惹怒了我,現在的新人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
周城隨意的看著兩個殺手,對著站在面前的殺手就是一槍。
沒有躲掉,這一槍無聲無息,遠沒有絲毫殺意。殺手第二次中槍,他的膽應該破裂了。
殺手單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扶著月復部,另一只手支撐著身體。他看向周城,突然,將手快速地砸向同伴,同伴的腦袋深深地陷入牆壁,已經血肉模糊。
周城看向跪在地上的殺手,突然瘋狂的大笑,「真是可惡啊,觸怒了我,竟然以這種方式死去」。
又是一槍,他的手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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