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年華 第27章 27

作者 ︰ 灼影

2008年2月10日晚8點美國︰庫倫

一間不大的男生宿舍,陳列著四個床位,葉晨躺在自己的床上,耳朵上塞著耳麥,正在听著音樂。整個房間,還有兩個美國少年。他們此刻正在討論著學校最近的八卦新聞。

葉晨因為語言不通,所以只能零零碎碎的听出幾個詞,所以當床下的少年問他和他走在一起的女生是誰時,他只是歉意的搖搖頭。卻不想,在宿友看來這是一個不友好的表示,其中一個火氣大的少年嘴里嘟啷了一句話,想要舉起拳頭,另一個少年急忙拉住火大的少年,急匆匆的在解釋什麼。

葉晨蹙眉,想要解釋,最後卻只是用英語說了一聲對不起。他的眼楮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或許是無法解釋,或許是無法逃月兌。而宿舍的兩個少年開始另一個話題,直到宿舍外一聲響亮的哨聲,兩個少年才不情不願的上床睡覺。

熄燈之後,葉晨把自己的臉深深地埋藏在被子里。

2008年2月12日中午美國︰庫倫—教學樓底

兩兩三三學生說笑而過,不算凌厲的陽光。葉晨站在教學樓角落沒有太陽的地方向遠處正在走來的granny揮揮手,干淨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granny在出教學樓後一直目光沉靜地帶著一本書獨自走,當看到向她揮手的男生時,也隨之附上一個笑容。她快步走到葉晨身邊,精致的面孔上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

葉晨把自己脖子上白色的圍巾小心地圍在女生的脖子上,意識到有些曖昧,後退一步,用中文解釋說:「今天可有時間,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granny微笑的看著葉晨因為害羞而有些發紅的面孔,突然調皮地伸出手,「報酬哎,葉,可有什麼禮物讓我動心幫你。」

葉晨有些為難的模模頭,女生的心思,他永遠只能猜到一半,譬如自己的妹妹,前一刻還在為你感動得稀里嘩啦,下一刻已經再跟你計較一些不必要的小事。

很久葉晨才憋出一句話,「哈,現在沒有禮物哎,難道把我綁成禮物送給你?」不過,顯然幽默沒達到預期的效果。granny毫不顧忌周圍驚異的目光,快速的給了葉晨一個擁抱,「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的,我現在就預定你的初吻。」

葉晨僵硬的想推開女生,但只是輕輕地拍拍女生的肩膀,似乎看見了自己久遠的未來,那一閃而過的隱隱傷痛。

granny覺察到葉晨的反常,抱得更緊了,「葉,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發了瘋,想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想早點長大。」說完認真的抬起頭看這近在咫尺面孔。

葉晨嚇了一跳,他顯然沒想到granny會在這里被自己一句玩笑話而想到告白。他的臉此時紅的充血,女生是如此的認真和美麗,帶著薰衣草的香味,干淨的氣息是如此的令人安心。可是——葉晨搖搖頭,是在痛惜女生不應該愛上一個走在鋼絲邊上的人。

granny輕輕放開男生,早有所料的微笑「我會等,……葉,你要我幫什麼忙?」

葉晨模模鼻子,「幫我去找一個人,她叫簡?路易,她的劍術不錯,我想和她切磋一下,granny」

「她是女的?」granny有些氣呼呼問,「長得很漂亮?」

葉晨無語,最終頭痛的悲呼一聲「饒了我吧,granny,在18歲之前我一定視美女為骷髏。」

granny一巴掌拍在葉晨頭上,竟然學壞了。

葉晨吃痛,「我不好找,只好麻煩你一下了」。

granny斜眼看著男生發窘的表情,好笑的說︰「逗你的,我幫你去找她,你語言不通,確實不易。」

葉晨模模鼻子,干淨的臉上出現小小的紅暈。granny正好捕捉到這一幕,小小的轉過頭去,掩飾自己的偷笑。

「葉,和我走走吧」女生轉過頭如是說。

葉晨點點頭,並排走在樹蔭道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很享受這樣靜謐的時光。兩人走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樹林的盡頭,葉晨才開口。

「granny,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granny疑惑地問。

「謝謝你愛我,」葉晨搖搖頭繼續說「還有,不管你是誰,我都會記得有人義無反顧的愛過我。」

「葉,你怎麼了?」granny明顯覺察到葉晨的反常。她搖搖頭,想努力壓下這種情緒,感覺葉晨似乎要走到永遠自己夠不到的地方。

「葉,我要走了,這次你看著我走」granny開口。

葉晨看了看女生,微笑的說「好」。

2008年2月15日早美國︰公寓

微弱的亮光透過藍色的窗簾斜射一角在床上。朱曉然疲憊的躺在床上,她似乎太累了,直到公寓傳來開門聲,她才稍有醒覺。弱弱的光線中,只看見一個稍顯稚女敕的身影靠近自己,抖抖的為自己披上被子。她在夢中感覺到一種溫暖,之後又沉沉睡去。同時浴室傳來一陣淋浴聲。

就在這時,又傳來了一聲開門聲。

走進一位二十多的金發女郎,她推著餐具車,先擺好餐具,然後準備嚴麥茶等早餐。把餐具車推到腳落後,女郎開始打掃客廳。當她在收拾浴室時,她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穿著浴衣走出浴室。女郎與男孩同時愣住了,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進入公寓的。男孩看見女郎手中的一打浴巾和清洗濟時,突然恍然大悟。他微笑的看著女郎,用英語說「你好,我是葉晨,是朱曉然的兒子,剛到美國。」

女郎狐疑的看著微笑的男孩,刺探的用英語問︰「你是我們總裁的兒子?為什麼我們總裁從來沒有提到過自己有一個兒子,你是什麼人?」

葉晨微笑的皺皺眉,走進臥室。他拍拍床上熟睡的女人,直到女人醒轉,他才說好笑的說了一句「老媽,救救你兒子吧,被美女懷疑了。」

朱曉然驚喜的看著兒子,自從去年之後,這才是第三次看見兒子,她想起身上的被子,眼里掩飾不住的感動,听見兒子的話,她下意識地看向女郎的方向,很快明白所有誤會的來龍去脈。

「執事,這是我兒子葉晨,你們認識一下吧!」

葉晨放下浴巾,禮貌的伸出手,用英語說︰「你好,我叫葉晨,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

金發女郎也放下手中的清洗劑和浴巾,伸出自己的右手,略帶美國幽默的開口,「對不起,我還以為是哪位蹩腳小偷了,原來是朱總的兒子,失禮了,請不要介意,我是朱總的執事黛西」。

「你好,黛西,很高興認識你!」

朱曉然整理好自己的服裝之後,就走到沙發旁,優雅的端起一杯檸檬茶,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好了,執事你去忙你的吧」。

然後用中文對葉晨「小晨,為什麼今天會過來,你們學校不是不好請假麼?」

黛西鞠了一躬,然後就走進內室去收拾了。葉晨端起另一杯砌好的檸檬茶,沉默了幾分鐘,然後說「我有點擔心你,所以來見見你,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不習慣」

朱曉然心中感動,她微微偏過視線,看著期期艾艾的少年想要解釋什麼,突然擁抱住少年,「小晨,你真是好可愛,老實交代,在學校里有沒有女孩子向你表白啊」

「哈?哪有」少年掙月兌母親的懷抱,眼楮有些不敢正視質問的眼楮,「我一直在認真學習啊,angier可以為我作證」

朱曉然微微一笑,「angier,她還好吧,上次帶給你們的情侶帽她很喜歡吧,小晨,這丫頭應該是喜歡你的,有沒有向你表白?」

葉晨一口茶噴出,「情侶帽?上次是情侶帽,你太亂搞了,我和她就是警察和公民的關系,你兒子又不是超人,還成了大眾偶像了?」

朱曉然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茶杯,「看你急的,這次有什麼事,值得你特地跑過來一趟?」

葉晨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朱曉然隨即就讓黛西出去了。見無人之後,葉晨才開口,「好像有殺手潛入了學校,我不確定,媽,你最近小心一點吧」。

「傻孩子,擔心我,不要緊的,那些殺手對于我來說就一些小耗子。哎,當初是不是周城讓你去這間學校的?」

葉晨點點頭,「當初周城給過我一把槍,然後向我推薦說這間學校的教育模式,所以進了這間學校,有問題?」

朱曉然搖搖頭,謹慎的看著兒子,「這間學校曾經是教父級學校,在這間學校從來沒有黑道勢力敢直接插手刺殺業務,就你身旁的同學來說,100個里面可能就有1個是黑道勢力的精英,至于為什麼這樣,到現在都沒有人調查出來,所以周城才讓你進入這個學校,小晨,把那把槍給我看一下」。

葉晨從自己的學生包中掏出手槍,交到朱曉然手中。他側目看著自己的母親,突然覺得自己的母親深不可測,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朱曉然拆下彈夾,看見里面僅有的一枚子彈時,臉色有些如釋重負,「周城,倒是想得周到,小晨,想不想到專業的狙擊場去練習槍法?」

裝上彈夾後,葉晨接過手槍,「狙擊場?需要練習麼?」

朱曉然點點頭,「當然,你手上的54手槍後坐力很大,開槍的時候如果稍有偏離,就失去了準頭,小晨,周城在考驗你了。」

葉晨訝然,想不到手槍中有這麼多學問,突然想到什麼「當初我曾看見他單手射擊,那是為什麼?」

朱曉然嘆了口氣,「小晨,他的右手被稱為‘神之右手’,從來都是單手射擊,一槍斃命。這差距是通過無數的生與死換來的,如果你問問angier就會知道周城是多麼恐怖的一個人」。

「周城是殺手,他難道不是國際刑警?」

「周城擁有殺人執照,就是屬于國際上層最高的行動權,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而且,也不要太和angier走的太近,當然,如果是女朋友就另當別論了。」

葉晨皺眉,露出深思的表情。此時,黛西已打掃完內室,正推著小推車出來,朱曉然起身向黛西走去。

「我下午有預約麼?」

「您下午有2個會議,還有1個剪彩儀式,要改變預約麼?」朱曉然搖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抽不出時間啊」。

葉晨好笑的看著母親為難的樣子,不耐的揮揮手,「我要走了,哪天見,話說我就是來洗澡來的,那間學校的大澡堂我真是受夠了。」邊說邊去內室,好像是要換衣服的樣子。朱曉然奇訝的看著葉晨的舉動,總感覺有一股子不對勁,好像是被擺了一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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