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年華 第21章 21

作者 ︰ 灼影

2007年12月8日9︰30紐約庫侖學校

復雜苦悶的課堂,滿黑板的物理公式。一中年男子指著其中一個公式正喋喋不休的講解。講桌下坐著四十個學生,各自認真的做著筆記。葉晨拿著筆,不知從何處下手,顯然是絲毫沒有听懂,他煩燥的看著黑板,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

老師似乎發現了他,停下講解,用英文說︰「你回答這個公式的字母各代表什麼?」

他手指點了一下一直做在角落的葉晨。葉晨看著老師嚴厲的目光,不由處主的張望了四周,然後用手指點了自己一下問道︰「是我嗎?」

隨即站起,抿了泯干唇,一言不發。周圍的同學好奇的望著這個中國男孩,靜悄悄的不敢出聲。然而,十分鐘過去了,葉晨依然只是站著,從近處可以觀察到他額上細密的汗珠,老師氣憤的瞪著男生問︰「你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葉晨咬緊牙關,握緊拳頭,不由地低下頭。

「你不要再上我的課了!」老師將書往桌上一扔,用英文命令說︰「現在出去!」

學生們一時嚇了一跳,更加不趕出聲了,教室時靜若無人。

收拾書本等雜物後,葉晨向老師鞠躬,抱歉的看了老師一眼走出教室,老師憤然的看著男生關門後,繼續授課,而一直處在第二排的美國女孩露出一個笑容。她回頭看了看那個空座,笑意越深。

「還挻有個性的」,美國女生用中文小聲嘟噥了一句。

2007年12月8日9︰50紐約庫侖陽台

葉晨牢牢地將書放在胸口,倔強的抬著頭,躺在地板上,在陽台上看著天上的雲彩。

有什麼聲音從陽台的門外傳來,仿佛是誰正在靠近。

「踏、踏、踏。」

支起身,回頭,眯起眼楮,觀察那個走近的來訪者。男生皺了皺眉,但隨即是驚訝的神情,「是你」。

進門的女生梳著馬尾,身穿黑白相間的校服,帶著溫和高貴的神情。

「還記得我嗎?我是granny」。

女生招招手,慢慢地走向葉晨。一動不動的葉晨迷茫的望著天空,未做出任何動作。女生坐下,離男生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看看天,再注視葉晨,也躺在地板上。葉晨詫異的回頭,看見女生正在看著自己,心突然一跳,慌忙的轉開視線。

問道「你不用上課嗎」?葉晨呼了口氣說道,這里很涼,別感冒了。」

女生狡賴的回頭看了男生回道︰「是很冰,但是很自由自在。」

「自由?」男生自語,突然發現了什麼,吃驚的將臉轉向女生大聲問︰」你會說中文?」

「很奇怪嗎?」女生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輕輕親吻了一下,虔誠的將相片放在胸口。「我妹妹曾去中國留過學,是她教我的。」

女生將相片遞向葉晨,男生接住,仔細觀察相片四個人。

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和三十左右的男人、女人。幸福快樂的一家。葉晨欣慰的笑著,沉浸于自己的回憶中。

「你很幸福「。葉晨還回相片,對著女生一笑。

突然發現有些冷,拾起身旁的外套,站起身,「你不起來嗎,把手伸向女生。」

略一深思,女生坐了起來,將手伸向葉晨。

「謝謝」。女生驀然一笑,問道︰」能將你的外套借給我嗎?」

葉晨隨即月兌下外套,披在女生身上,抱歉的看著女生問︰「你冷嗎?這樣暖和些了嗎?」

韓國女生看著男生純淨的面孔,繼續反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噢,這個嘛」,有些不好意思,掩飾的低下頭,「溫柔沉靜,善良、愛我的人。」

女生詫異的問︰「這麼簡單?」

「就這樣,不可以嗎?」葉晨疑惑的看著女生吃驚的表情,不明所以。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女生緊張的問男生。

「有啊」,男生不好意思的搔搔癢後腦勺。

女生回過頭,注視男生的眼楮。

「是誰?」

「夏欣」,男生停頓「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

「並不是親姐姐,她曾暫住過我們家一段時間。」

葉晨忽然發覺自己今天似乎講的太多了,于是開始轉移話題。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何況這戶外實在太冷了。」說著,葉晨連打兩個噴嚏。

granny取下自己的圍巾,圍在葉晨脖子上,隨即拍了拍男生的胸脯,將頭靠在上面,閉上眼楮,享受著這難得的寂靜。

男生吃驚的看著女生,剎那間明白了什麼,身體變得僵住。

他茫然不知所措的站著,知覺似乎已失去。看著女生將手抱緊自己,他木然的如同是不能動彈的大樹。

從遠處可以看到風吹起落地的樹葉,壯麗的迎向自己的命運。兩人的身影交織在明與暗間,仿佛是虛構夢。

十分鐘後,女生推開葉晨,可以看到尷尬像潮水一樣漫過女生的臉部,她停了停,也不知說些什麼。

「葉晨,我喜歡你」。她一字一字的說︰「你接受嗎?」

咬了咬干烈的嘴唇,男生感覺心快要跳出了它原有的位置。呼息四已紊亂,思想混雜無章。他想試圖平靜自己起伏的心跳,調整自己的呼息。過了一會。問道︰「為什麼,你喜歡我?……我們才剛認識。」

「我也不知道」。女生認真的迎向男生質疑的神情︰「你一出現,就深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越陷越深」。

男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無話可說。

「我們還小,或許可以再等我們長大一些。」

葉晨將書重新放在胸口,找回特有的笑容,答道,「現在,只做朋友,好嗎,granny?」

「我可以等你嗎?」

「——」

「你是那個讓我可以等待的人嗎?」

「——」

「你是我可以放開束縛去愛的人嗎?」

葉晨苦笑著搖頭︰「也許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等我有能力去愛時,我才可以回答你。」

話剛說完,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剎那間,陽台的門又開了。不過不像是什麼禮貌的人,因為門是被一腳揣開的。手里握著手槍的angina站在門口,用紅外線對準葉晨。問道「那個組織的人是她嗎?」

繼而對準了韓國女生用中文大聲問葉晨道,而葉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組織的人啊!你怎麼來了,現在時間不是在上課嗎,你」

韓國女生也回頭,形勢一觸即發。

「你是誰?」她警覺的問正在對準自己的女生。

「那你按什麼報警器……」angina收了槍,大步走向葉晨,不由分說對葉晨就是一拳。葉晨被擊退了一大步,不由看了看掛在胸前的八邊形的跟蹤器,漸有苦笑從嘴角露出。

「對不起,不小心觸模到的。」他很誠心的道歉。

然而,女生將目光轉移,審視著問韓國女生,「你不是中國人,。應該是韓國人吧!」

granny沒理女生的推測,走近門,突然向晨狡黠的一笑,「記住,我還在等你的答復」。

隨即,門被關上了。

回過神,時晨走近angina問︰「你怎麼出來的?」

「下課了。」

angina目光還遺留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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