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尼斯驚詫的目光中,白楊突然倒了下去,丹尼斯吃了一驚,急忙扶住她,把她輕輕放在地上,讓她靠坐在廢墟上,說︰「你看起來似乎受傷了?我先叫救護車。」她說著先打了電話叫救護車,然後打了電話通知了警察局。
白楊的臉色非常的白,白的嚇人,而且一直在咯血,丹尼斯模模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的,急忙說︰「你到底怎麼樣了?」白楊微微搖頭,說︰「沒事,我只是被他的真氣所傷,還死不了。」
丹尼斯把手按在她的頸部脈搏上,發現她的脈搏都沒有了,驚詫莫名又憂心忡忡,說︰「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到底傷的有多嚴重?」白楊說︰「不用管我了,我真的沒事。」
丹尼斯嘆口氣,沒有再問什麼,神情黯淡的開始在一片廢墟中翻找,白楊疑惑的看著她,看了一陣,看到她從廢墟中翻出一個相框,相框的玻璃已經碎了,碎玻璃里是一個非常可愛的金發小女孩。
白楊疑惑的說︰「這是誰?」丹尼斯說︰「這是我女兒。」
「啊?」白楊意外的看著眼前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的丹尼斯,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應該有七八歲那麼大了。白楊忍不住說︰「你女兒已經這麼大了?」
丹尼斯凝視著照片,輕輕把照片上的玻璃弄干淨,說︰「我十八歲就生下她了,她很可愛。」
白楊更加疑惑了,說︰「那她現在在哪里,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她跟我父母住在一起。」
「她的父親呢?」
丹尼斯思考了一下,說︰「這個我現在不太清楚他在那里,而且其實我還沒完全搞清楚她的父親到底是哪一個,因為我那時候跟兩個男生一起交往,後來因為懷孕不得不休學半年,我就是利用這半年學會了拉丁語,你要知道歐洲許多語言是屬于拉丁語系的,學會拉丁語再學這個語系的語言事半功倍,比如法語,意大利語」
說到這里她卻看到白楊驚愕的表情,她疑惑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說︰「你們中國人比較會貶低單親的媽媽,尤其是我這樣連孩子父親都搞不清楚的媽媽,對嗎?」
白楊其實也在發愣,聞言說︰「其實其實從小我的長輩就告訴我說女人要是像你這樣做事非常糟糕的,會會很不辛,人們都會瞧不起這樣的女人,女人的名聲是最重要的」
她說著卻看到丹尼斯的臉色越來越差,白楊覺的自己這樣說不太合適,于是閉上了嘴,想了想又用很快的語速,似乎很緊張一樣說︰「其實我一直覺得我非常不好,因為我一點都不想嫁人,自己一個人過可能有點無聊,所以有個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但是我不敢告訴別人,我怕他們覺的我很不堪,我以為我自己是哪個另外,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和我一樣想的人,而且不禁想了,還做了。」
丹尼斯聞言,疑惑的看著她,白楊咬咬嘴唇,又很窘然的笑了笑,丹尼斯看她笑,也跟著大笑起來,說︰「我覺的你在瞎說,你剛開始說那些話的時候我覺得中國的文化雖然保守,可是因該還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保守,肯定是你搞錯了。」
白楊看著她的笑容,看她笑的時候眼楮里是放光的,藍色的眼楮看上去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吸引著白楊看她,看她笑的那樣開心,自己也笑說︰「我也覺得我搞錯了很多東西。」
白楊卻又問她︰「可是你父母不會反對嘛?」
丹尼斯想了想說︰「因為我懷孕耽誤了學業所以他們很生氣,但是孩子生下來以後,他們愛死她了。」白楊不禁說︰「你父母真好。」丹尼斯卻說︰「你既然這麼想,那你這個未婚夫是怎麼會事?」白楊聞言,輕輕嘆了口氣,說︰「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將來要嫁給他,這是家族一直以來的傳統,我是白家的長女,他是朱家的長子。」
「有什麼關系嘛?」丹尼斯還是很疑惑,因為她完全搞不清楚這其中的邏輯關系,但是看著白楊益發蒼白的臉色,沒有再問下去。
救護車來了,警車也隨後趕到了,不久之後,白楊被送進了醫院里,全面做了檢查,發現白楊傷的的確非常嚴重,肺髒出血,胸腔大面積積血,丹尼斯在急救室外面,一名醫生走了出來,對她說︰「她的情況現在非常不好,需要接受手術治療,你們暫時不能給她壓力了。」丹尼斯聞言,皺了皺眉頭,說︰「但是她還要配合我們查案,我們有許多問題必須要問她。」
醫生帶著為難的表情,說︰「等她出來以後,你們可以問幾個問題,但是不能太久。」丹尼斯沒在說什麼,醫生走了。丹尼斯轉身對身後的助手說︰「再抽調兩個人手過來值班,我覺得那個人還回來找她的。」
助手聞言說︰「那她這邊我還要繼續調查嘛?」
「當然要調查,不過我現在腦子里有些亂,還沒有里清楚頭緒,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向我們隱瞞了很多事情,她絕對知道這次恐怖襲擊最深層次的內幕,就是不肯說老實話。」
助手了然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白楊被送進了手術室,手術時間倒是不長,但是等麻藥退去也到中午了,站在外面的丹尼斯想了想,去外面給她買來了午飯,然後去看她,去的時候白楊的神智還有些模糊。
她听到耳邊有人輕輕的叫著︰「白楊,白楊,你應該餓了吧?」白楊朦朧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張柔女敕的玫瑰色的嘴唇在眼前輕輕翕張著,聲音就是從這嘴唇里發出來的,她努力睜大眼楮看去,看到丹尼斯站在身邊,臉上帶著微笑,身體似乎籠罩在一圈白光里,白楊看了許久,對她笑了一笑。
只是她的笑容也是模糊的,隨即就覺得很累,眼皮沉沉的不想睜開,丹尼斯叫了她幾聲,看到她勉勵給了自己一點反應就睡去了,不禁失望,把午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轉身出去了。
警局那邊已經用拼臉軟件拼出了丹尼斯見到過的白楊的未婚夫的容貌,並且調查了他的入關記錄,但是沒有查出任何東西,他也像白楊一樣出現的莫名其妙。
晚上,丹尼斯又去看了看白楊,看到白楊已經醒了,于是打算跟她談談,白楊臉色還是很蒼白,丹尼斯想了想說︰「白楊,告訴我你是怎麼到美國來的,好嘛?」
白楊聞言,沉默了一會,說︰「我說過了,你不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飛機在高空的時候起落架艙里面溫度低到零下四五十度,人會被凍死的,你卻好好的在這里,哦,不是好好的,你現在受傷了。」
白楊說︰「那里面的確很冷,但是」她又語結了,看到丹尼斯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她嘆口氣說︰「對不起,我實在不知如何與你說明白。」
丹尼斯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丹尼斯接起電話,很快臉色又變了,白楊急忙問︰「怎麼了?」
丹尼斯說︰「又出事了,我必須趕到現場去。」
白楊聞言,急忙起身說︰「我跟你一起去。」丹尼斯遲疑了一下說︰「你需要休息。」白楊卻說︰「我必須跟你一起去。」最終,在白楊的堅持下,一名護士陪著她一起去了。
白楊坐上了警車,車子飛速駛上了馬路,白楊看著身邊飛快的倒退出去的大樓,突然說︰「是不是快到現場了?」丹尼斯點了點頭,白楊說︰「在這里停車,他們在附近,他們還沒有離開現場。」
司機聞言,急忙踩下剎車,白楊不管不顧的就跳了下去,丹尼斯遲疑了一下,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現在距案發時間還沒有超過半個小時,那些凶手真的還沒有離開也不一定。
她也就遲疑了這麼兩三秒,白楊已經吃力的往一棟大廈的方向走去,丹尼斯也想跟著下車,突然之間,一枚榴彈炮已經擊中了她坐的這輛車,猛烈的爆炸聲中,車子被炸的翻了起來,車頂向下摔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白楊被沖擊波沖的摔在了地上,回頭看到丹尼斯的車子翻了車,她大吃一驚,急忙往回走去,丹尼斯卻在這時推開了車門,警車的安全性能很好,雖然翻車了,但是坐在後座的丹尼斯和那名護士都沒大礙,司機卻被卡住了,丹尼斯奮力拽開安全帶,從車子里爬出來,一邊撥通了電話,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大廈,因為那枚榴彈炮就是從大廈頂上射過來的。
丹尼斯一邊走一邊說︰「我現在在紐約大廈下面,需要支援,凶犯人數不明,裝備不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有一只榴彈槍。」
白楊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就站在她的眼前一動不動,丹尼斯有些吃驚的看過去,她看到了在天空中的子彈,子彈靜止在空氣中,也是一動不動,那是一顆狙擊槍的子彈,而子彈就是朝丹尼斯飛過去的,但是現在它靜止在了哪里,被包裹在一團紫色的霧氣中,而那團霧氣來自于白楊的掌心。
丹尼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子彈卻在這時掉在了地上,而白楊也摔倒了,她跌跪在馬路上,喘息不定,丹尼斯這才想起白楊還有傷,她急忙把白楊扶起來,說︰「我們先離開這。」她扶著白楊隱藏在了車子後面,白楊卻說︰「他們要逃走了。」
「你怎麼知道?」
「我能感覺到,而這個感覺越來越遠。」
丹尼斯咬咬牙,起身說︰「你呆在這里,我先跟上去。」
她說著拔槍向帝國大廈那邊走去,身後卻傳來腳步聲,丹尼斯轉身看去,看到白楊也跟上來了,只是腳步虛浮無力,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丹尼斯隨口問了一句︰「你還支持的住嗎。」
白楊說︰「走吧,我沒事,我帶你去,他們已經不在這棟樓里了。」
丹尼斯遲疑了一下,跟著白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