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到了約好的地方,夜店門口已經是一片燈火輝煌,白楊一到門口,就開始怯場了,有些怯怯的縮在田甜身後,田甜的同事們已經等在那里了,此時都月兌了制服,換了便裝,下班之後似乎人也都轉性了,呼啦一下圍過來,說︰「我們的女超人來了?哎呦喂,還挺靦腆的,看這小樣。」
白楊窘迫的不知如何時候,于是硬著頭皮紅著臉對著眾人一抱拳,說︰「諸位好,不知怎麼稱呼,白楊這里先有禮了。」有人撲哧笑了,說︰「怎麼跟穿越過來的人似得,哎,女超人,不會真是穿越過來的吧?」
白楊聞言臉更紅了,田甜急忙推開那些人說︰「你們別鬧,人家這是家學淵源,從小家教可嚴著呢,你以為都跟你們似得一群沒家教的貨。」
說話間,同事里年紀最大的一個大姐已經把白楊一把搶過去拉著,說︰「走,跟著大姐,大姐帶你玩去。」
每個人的身邊大概都會有這樣一個性格潑辣,臉皮厚,熱衷于調戲大小伙小姑娘的中年婦女,所以田甜眼睜睜的就看著白楊被人帶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說︰「何姐,她靦腆,你別嚇著她。」
但是人已經被拉走了,晚上一群人要了包間K歌喝酒,白楊一直默默的坐在角落里,有些不能適應,也玩不起來,田甜為了照顧她,也沒怎麼玩,本來本意也就是帶白楊來開開眼的,可別一直是一副傻丫頭樣子,很容易被騙。
當然她也攔著別人不讓給白楊灌酒,她同事們開始嫌她礙事了,來兩個人拉著她去唱歌了,等田甜一首歌唱完,回來就看白楊手里捧著一杯酒,臉頰紅撲撲的,真被那些家伙連哄帶脅迫的灌酒,看樣子已經喝了大半杯下去了,剩下不多實在喝不下了,靦腆的說︰「我真喝不下了。」
田甜有些惱了,把這幾個家伙趕開,說︰」都說了人不能喝酒,你們怎麼這樣啊?看人家面女敕就欺負人家?不像話。」那個大姐看田甜真惱了,于是說︰「鬧著玩而已,你還真惱了,來,大姐陪你一杯。」
她說著就一杯酒喝下去了,喝完卻看著白楊有點吃驚,戳戳田甜說︰「你看她你看她。」田甜疑惑的去看白楊,就看白楊已經有些醉意了,眼波迷離,看來酒量不怎麼樣,可是奇的是,她喝酒之後,額上竟然多了一道紅色的印記,那個印記的樣子看著像是一道霹靂,而她的鎖骨下面也出現了一些紅色的圖案。
田甜詫異起來,何姐更加驚奇,說︰「這姑娘絕對不是凡人,你看她這模樣。」她說著俯去就拉開了白楊胸口的衣服,去看她胸前出現的圖案,田甜自己也好奇,並沒有阻止她,就看到衣服拉開以後,白楊胸前正下方露出一個七彩斑斕的鳳凰的。
田甜驚訝的說︰「紋身呢?」白楊帶著醉意,其實沒意識到他們在干什麼,暈乎乎的坐在那里,何姐聞言說︰「這樣是紋身?嘖嘖,這紋身師的手藝絕不是蓋的。」
田甜看著那鳳凰,發現這鳳凰七彩斑斕,顏色鮮艷欲滴,栩栩如生,似乎馬上就要振翅高飛一般,田甜看了一陣,說︰「好像這樣子也跟我們老看到的畫像上的鳳凰樣子不大一樣。」
可是她也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轉眼卻看到何姐站在她身邊發愣,田甜說︰「喂,你喝醉了?」何姐回過神來,說︰「唱歌去了,你照顧她吧。」
田甜撇撇嘴,在去看白楊,就看白楊輕輕一仰頭,眼神飄乎乎的向她瞟了過來,田甜不禁愣了一下,她發現白楊喝醉之後,人就有了奇怪的變化,原本淳樸穩重的一個人在這時忽然變得輕佻性感,眼角眉梢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風情,人坐在那里,連姿態都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流。
田甜傻了一陣,覺的白楊身上此時充滿了一股奇怪的氣場,就像是妖氣,沒錯,就是妖氣,田甜想到這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晚上,田甜把白楊帶回了酒店,送白楊回來,她也該回去了,不過白楊喝的有點高,進門就躺倒在床上了,田甜看她軟綿綿的躺著,又覺的就這樣把她忍下有些不忍,于是把白楊拖起來,說︰「喂,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換了再睡吧。」
白楊聞言,便暈乎乎的去了,洗漱完,又暈乎乎的回來,出來便開始月兌衣服,要上床睡覺,似乎完全忘了有田甜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天天看她隨手月兌了衣服,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給她買的內衣褲。她起先穿的棉布的襯褲褂子,土到掉渣,田甜實在看不下去。
白楊無意識的又月兌下了褲子,褲子輕輕滑落到了腳背,露出她現場勻稱光潔的雙腿,她抬起腳,把腳從褲腿中月兌出來,然後走到了床邊躺下了,田甜一直在旁邊無語的看著她月兌衣服,等她月兌完了躺下,目光落在她的胸口,開始還有些蒙神,片刻後她發現白楊胸口的紋身淡多了,她的好奇心又起來了,推了推白楊,說︰「白楊,你這個紋身是什麼時候紋的?」
白楊還有點範懵,疑惑的說︰「紋身?我怎會有紋身?」田甜更加疑惑,說︰「明明有的,你看你這里。」她說著指著白楊的胸口,可是她發現那紋身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了。白楊還兀自恍惚著,看看自己胸口,什麼也沒看到,于是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自幼家教嚴謹,怎麼可能有紋身?」
田甜更加疑惑了,她記得自己看小說時看到說用鴿子血摻進顏料里用來紋身,紋好的就會隱去,喝了酒才能顯現出來,這個沒什麼科學依據的東西,她一直不大信,可是不這樣解釋就解釋不通了,更奇怪的是,白楊似乎對自己的身體一無所知,她就那樣躺在床上,性感的身體在柔和的燈光下長長的伸展開,完美的曲線在床上投下一些朦朧的剪影,床上是潔白的床單,窗邊的垂紗在夜風中輕輕擺動,那景象是迷人,恬靜的。
田甜站了一會,伸手把被子給白楊拉上,轉身出去,然後從外面輕輕鎖好了門。
第二天上班,田甜一大早就拿了發票去找局長,讓他簽字給報銷,局長接過發票一看,著眉頭就皺起來了,說︰「我說了是報銷,可沒說有多少報多少。」
田甜一听,急忙說︰「你說的白楊的開銷局里都給報的。」
局長聞言說︰「可我也沒讓你給她買名牌啊,你看看這幾件衣服就七八千,局里經費本來就緊張,你還拿去亂花,你給她買兩件看得過去的不就行了?還名牌,你真敢花,這樣吧,這些錢分攤,局里給你報一半。」
「啊?」田甜傻眼了,報一半那她自己就要掏三千多塊了,頂她一個月工資了,田甜愁眉苦臉的被局長打發出來,開始後悔自己一時腦袋發昏,給白楊買那麼貴的衣服干什麼?自己都沒穿過幾件像樣的衣服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去要去財務哪里報賬,冷不防一個人伸手過來就把她抓緊了辦公室,田甜吃驚之余,才看到是何姐,于是說︰「干嘛?」
何姐神秘兮兮的對她說︰「我說你帶來的這個女孩子到底什麼來路啊,怎麼渾身透著一股詭異勁。」
田甜有些奇怪的說︰「怎麼詭異了?紋身麼?」
何姐說︰「不是,你沒覺得這姑娘昨晚喝醉以後很奇怪嘛?」
「怎麼奇怪了?」田甜更疑惑了,何姐說︰「昨晚我看她的時候,她瞟了我一眼,哎呀當時我心跳就漏了一拍,這感覺也就當年見著我初戀對象時才有過的呀。」
田甜吃吃笑起來,說︰「咦你不會是人到中年突然發現自己性取向了吧。」何姐利索的說︰「滾蛋,我沒跟你開玩笑,姐一直筆直筆直的,女的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所以我才覺得她詭異。」
田甜想想也是,這個何姐本說性取向了,現在人到中年時不時還嫉妒一邊的年輕小姑娘,怎麼可能就突然轉性了呢?天天想想昨晚的白楊,想起她軟軟的窩在沙發里,通體風流,一身嬌媚,目光也邪,昨晚那時她沒看自己,要是她看了自己一眼,自己是不是心跳也要漏一拍?
田甜漫無頭緒的想著這些,轉身去財務室了。
這天下班回來,田甜想著,這件案子能去的這麼大的進展,多虧了康妮幫忙,她怎麼著也因該對康妮表示一下感謝,于是下班路上買了些水果領著去看康妮了。
到了康妮家里,田甜伸手要敲門,卻發現門是開著的,于是她順手打開看看,就看到康妮家里面早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坐在那里,正在听康妮神神叨叨的說什麼。
田甜進去叫了一聲︰「康妮。」
那個中年婦女急忙「噓」一聲,說︰「別吵她,她在給我算命。」田甜只好等在一邊,一直等到中年女人走了,康妮才顧上跟她說話︰「案子怎麼樣了,有進展嘛?」
田甜點了點頭,說︰「我就是特地來感謝你的,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多虧了你提點。」
康妮說︰「有進展就好,還買禮物了?算你有點良心,喂,正好,我也給你算一卦吧?免費附送的。」
田甜無所謂,听她說,就點了點頭,康妮就興致勃勃的開始擺弄她的八卦盤,康妮給人算命還挺講究的,比起路邊那些啥也沒有一伸手就說給你看手相的神棍來說,講究多了,她有個八卦盤,據說是她女乃女乃傳給她的,她的女乃女乃據說就是在家鄉十里八鄉聞名的神婆,而且她的媽媽打小生下來就能眼見鬼,所以長期神經衰弱,後來生了康妮以後干脆就瘋了,而康妮沒有她媽媽眼見鬼的能力,但是從小也透著詭異,從小遇過許多次事情,都好端端的毫發無傷,據說是因為生下來就帶著背後靈。
這些據說田甜剛知道的時候,听著渾身冷汗,後來熟了,也沒覺得康妮多與眾不同了,可是康妮那時候跟她一起讀書的時候很受其他學生的排擠,就因為她與眾不同,所以康妮也只有田甜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膽姑娘做朋友了。
康妮讓田甜把手按在八卦盤上,隨手寫了一道符文,掛在田甜眼前,然後低聲念了一陣,田甜也不知道她念的什麼,就看她用燭火點燃了符文,符文騰起火光,落向了田甜的手背,田甜吃了一驚,急忙要把手拿開,卻被康妮一把按住了,康妮說︰「你別動,看火焰。」
田甜看著一團小火焰落在了她手背上,奇怪的是並沒有燒傷她,在騰起最後一股火苗後,符文燒完了,康妮緊盯著八卦盤,說︰「火是光明,也是希望,她會指引你的道路,讓你一直走下去。」
田甜疑惑的說︰「那我的道路在哪里呢?」康妮說︰「火的影子,就是你以後的人生。」她迅速撥動著八卦盤,似乎是照著剛才火焰指引的方位將八卦盤里的指示拼接起來,但是田甜不懂,只能傻乎乎的看著。
康妮卻突然臉色大變,神色凝重的看著八卦盤,田甜看著她說︰「怎麼了?難道我有血光之災?」康妮猛然抬頭看著田甜說︰「你怎麼知道?」
田甜說︰「路邊神棍都這麼說啊。」康妮卻說︰「我不跟你開玩笑你這卦象繁復艱澀,是大凶之兆,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凶兆,我不敢亂解,你告訴我,你最近身邊是不是出現了一個新面孔。」
田甜聞言說︰「這個?是啊,她叫白楊,就是我照著你指點的地方找來的,幫我們破案的。」
康妮馬上說︰「你有她的八字嘛?我要看她的八字。」
田甜聞言,說︰「我不知道她生日。」
康妮馬上說︰「現在就去問她,問到馬上來告訴我,記的先別讓她知道你要八字干什麼,快去快去,我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