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半晌都沒有回應,在袁嬡看來,已經等于是默認了,她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火爆性子,但對于男女之事同樣敏感。有些時候,愛與不愛,都寫在臉上的。
袁嬡有些憤怒,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人家喜歡自己妹妹,是他的自由,就算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又有什麼權利去阻止別人喜歡?
想到此,袁嬡突然嘆了一口氣,道︰「你不適合她!」
「嗯,我也覺得!」
出乎袁嬡的意料,陸晨居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這個看法。她神色一喜,以為陸晨終于是看到了與紅豆之間那遙不可及的差距,自尊心受挫,主動放棄了。
卻沒想到,陸晨微微一笑,得意道︰「但我覺得她挺適合我的!」
袁嬡一瞪眼,怒道︰「你放屁!」
「你也挺適合我的,美女姐姐,咱們交個朋友吧!」陸晨就喜歡看這位英氣勃勃的熟女生氣,不同于小女生那種軟綿綿的嬌氣,這是真的直爽性子,別有一番滋味。
此時,袁嬡還不知道,她的那一幫同事們,早就在議論紛紛了。
今日這件案子可大可小,最重要的是,綁架案的人質身份特殊,竟是納蘭世家的二小姐。作為局長的毛文榮心里悄悄捏一把冷汗,幸好那二小姐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跟納蘭家交待。
這事情並不夸張,毛文榮雖然在局里是一把手,但以袁嬡的身份和地位,簡直比他這個局長說話還管用。
這一切,都因為她是納蘭家的大小姐。
有人曾說,整個寧海市,有一半是屬于納蘭家的。這並不算太夸張,納蘭家世代經商,經過幾百年的歷史沉澱,動蕩蕭條,一直如風雨中的勁松一般屹立不倒,時至今日,納蘭家的產業橫跨各種領域,房地產,酒店餐飲,電子高科技,乃至于影視娛樂業都有涉足。
只需知道,寧海有40%以上的酒店,都在納蘭家的名下,就能明白其深不可測了。
袁嬡從小就是一個愛打抱不平的女孩,長大後,更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參軍入伍,後來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靠著特殊的身份背景及個人努力,節節高升,年僅二十五歲,便成了如今的市局刑警隊的頭號人物。
事實上,她完全可以坐上局長的位子,只是她不喜歡局長那繁瑣的工作而已。
再加上年輕貌美,氣質不凡,這樣的人物,在哪里都是焦點,在局里更是如此。
今日一見她帶著個年輕人進了單獨的審訊室,密談了好久,許多人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向參與這個案件的同事們打听,這年輕人是何方神聖?
待听到事情真相之後,許多人都開始議論紛紛,同時羨慕嫉妒恨。
莫不是這二人之間有什麼貓膩,不然,從來都是談案不避人的袁大警花,為何今天如此反常?
實在是因為袁嬡從來不干這種給人錄口供這種低級差事,就算是審犯人,也都是拳腳加交,一頓胖揍,三兩下搞定,哪里會拖這麼久!
他們不知道的是,袁嬡倒是想三拳兩腳揍翻陸晨這個膽敢公然調戲自己的家伙,但無奈的是,在青狼幫總部親眼目睹了他的身手,有自知之明,自己這三角貓的功夫,在陸晨面前可不夠看。
雖然,身為寧海市級的散打冠軍,她也很不錯了。
「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麼跟你客氣了!」袁嬡對陸晨的口花花有些無奈,打也打不過,人家又沒犯什麼罪,真是奈何不了他。
陸晨一臉賤笑︰「好啊,來吧,不要跟我客氣!」
「你!」
袁嬡大怒,拍案而起。
外邊藏在門後偷听的同事嚇了一跳,呵,母老虎要發威了,那家伙要倒霉了。
可是想象中的單方面狂毆沒有出現。
陸晨悠然地模出一根煙,點了深吸了一口,懶洋洋道︰「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至于嘛。問完了沒有?問完了該我問了!」
「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有資格問問題嗎?」袁嬡冷哼一聲坐下,心里恨不得把這家伙剁成八塊,看他囂張的樣子實在不爽。但她坐下後卻一聲不吭,倒像是等著陸晨問問題一般,著實奇怪。
陸晨得意地笑道︰「你叫袁嬡是吧,嗯,這個名字很不錯,好听。好了,我的問題不是這個,我想問你,知不知道寧海市內,有個姓莊的教授?」
「我怎麼知道?」袁嬡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隨即看向桌上陸晨的個人資料,上面並沒有任何與什麼莊教授有關的東西,頓時質疑道︰「你問這個干嘛?那莊教授與你是什麼關系?」
陸晨攤攤手,道︰「沒啥,一個遠房親戚!」
袁嬡瞥了他一眼,道︰「你找他干嘛?」
陸晨早已想好了說辭,繼續扯淡︰「出租車開膩味了,想找找關系,幫我找份工作,我又沒什麼朋友,紅豆算是一個,但我怎麼好意思去找女孩子開這個口。」
「以你的身手,去找個保安的工作綽綽有余!」袁嬡心里愈發鄙視他了,找個工作還要靠關系,真沒用。
陸晨搖頭,道︰「看大門嗎?沒前途,無聊,不干!再說,我也沒有退伍證!」
袁嬡這時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問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頓時一板臉,道︰「你這一身功夫,在哪練的?資料上可沒說,別告訴我什麼自學成才!鬼才相信這一套!」
陸晨得意道︰「嘿嘿,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那是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
「說重點!」
「好吧,小時候我在街上走,看到一個要飯的老頭,你知道的,我這人心眼好,本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原則,給了他十塊錢……」
「然後,他就模出一本絕世武功秘籍,把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交給了你,對吧?」
「咦,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也遇到過這老頭?」
袁嬡大怒,吼道︰「你忽悠誰呢?」
陸晨直接無視,突然靈機一動,道︰「好吧,我有個師傅,很久之前就沒見過面了,听說他在寧海,就是剛才問你的那位莊教授。美女警官,看在我幫了你這個忙的份上,不如,你幫我查查我師傅現在在哪?」
忽悠也是一門技術活,這話要放在前面說,袁嬡肯定不信,但是繞了幾個圈子,又回到這個問題上,袁嬡便信了八分。
終于有求我的時候了?
袁嬡心里暗自得意,面上擺起譜子,故意假裝沒听見一般,心里卻在尋思著另一件讓人頭疼的案子。
最近,寧海大學發生了多起學生莫名其妙失蹤案,派了個人去查卻一無所獲,就在前天,又有一名學生無故失蹤。
她沒有說的是,曾經派了個臥底進去,不到三天就回來了,是被人抬回來的,後來送到太平間去了。
為了避免造成學生集體恐慌,這事已經暗中壓下,只宣稱那幾名學生外出實習去了。
這件案子已經驚動了省里,她這個重案組壓力極大,再破不了案,別說無法跟上級交待,就是那幾個學生的家長,都要鬧得滿城風雨了。
但這個學校實在是太古怪了,根本無從下手。
袁嬡皺著眉,陷入了沉思,兩眼呆滯,心不在焉。
陸晨咳了幾聲都沒見反應,走上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仍不見她清醒,頓時賊笑一聲,突然出手捏住她的臉頰,輕輕捏了一下。
皮膚真好,女敕女敕的跟少女一樣,嘖嘖,真不知道這妞一把年紀了,是怎麼保養的。
袁嬡猛的跳起,大罵道︰「混蛋,你干什麼?」
「啊,你沒事啊,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半天都沒反應,干嘛?做春夢呢?」陸晨故作無辜道。
「你,哼!」袁嬡死死的捏著拳頭,若不是因為打不過,早就一拳砸過去了,這可惡的嘴臉,實在讓人討厭。
突然,她腦海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上下打量了一番,袁嬡的這個想法愈發的堅定了,一邊站起身圍著陸晨轉了轉,一邊點頭,笑意連連,像是拐走小男孩的黑心毒婦。
「嗯,二十歲,不錯,正是上大學的年紀!」
「是流里流氣了一點,好好收拾一下,應該會有前途!」
「這小子功夫好,人又機靈,應該有能力完成這個任務,就這麼定了!」
陸晨看著她莫名其妙地轉了幾個圈,一直自言自語著,不耐煩道︰「不幫忙就算了,我走了!」
「哎,等一下!」袁嬡的態度來了一個大轉彎,主要是那件案子有了希望,整個人輕松了一截,她一臉微笑著走回座位,坐了下來,道︰「查個人嘛是挺簡單,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查呢?」
「算了,開出租車也挺好,那什麼死鬼師傅,不管徒弟死活,一邊玩去吧!」陸晨一看就知道她還有話說,索幸直接否認。
果然,袁嬡被堵住了話頭,郁悶不已,妥協道︰「要幫你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別,我一個開出租車的,除了載你一程,也沒什麼可幫你的,再說,貌似你也不需要。」見她面色又開始陰沉下來,陸晨得意一笑,道︰「不過,看在你長得還算漂亮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听听看,先說好,俺是正經人,當擋箭牌冒充男朋友拒絕第三者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干的,不過,要是單純的解決生理需求,還是可以考慮的!」
袁嬡大怒,道︰「你放狗屁,誰他媽要找你解決生理需求了!」
陸晨一臉賤笑,道︰「別,俺只喜歡處女,當了媽的就不要來找我了!」
「你,無恥,下流,**,不要臉,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