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就是讓嚇了一跳,果然是擎天集團的秦總,那氣魄真不是蓋的。」
目光看向門口,秦昊已經走遠,前台小姐收回目光,眼底深處,幾分愛慕,那樣一個男人,有錢,有勢,有氣魄,又帥到人神共憤,也只有那個大明星柳淺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了。
只是他和那個安妮小姐,到底是有什麼仇?那眼神,吃人似的。
a市,機場。
12點10分。
a市飛往洛杉磯的飛機,由半小時前起飛,秦昊——來晚了。
看著電子版上跳躍著的航班信息,秦昊臉上蒙著一層霜,一層濃濃的霜,眼底的神色是復雜的。
她走了,又走了,依舊是一聲不響就離開了。
放在身側的手,手指一根根的彎曲,嘈雜的機場大廳,卻依舊能夠听到他骨關節「 嚓」作響的聲音。
掏出電話,他撥了號碼,邊打邊轉身往外走。
側身的那刻,眼角似乎掃到了什麼,他目光一凝,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她從來都是那麼出眾,這一次也不例外,人山人海中,她提著包踩著小高跟鞋,眉頭微微皺著的樣子,很迷人。
電話那似乎有人在催什麼。
秦昊淡淡一句︰「不用準備了。」
安好沒走,不是誤了飛機,而是因為她剛到機場方海珠就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信息內容既讓安好有點咬牙切齒,又莫名心安。
「安安,對不起,我不是不接你電話,我就不好意思再讓你為我擔心。陸總給我訂的機票,我現在已經坐上飛巴黎的飛機了,陸總那邊無論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欣然接受。對不起,安安。」
原來海珠是飛了巴黎。
她咬牙切齒的是方海珠一開始沒說清楚是飛的巴黎,害的她慌里慌張的死趕活趕的來堵人。
她心安的,卻也是因為方海珠飛的是巴黎。
陸覺的脾氣,安好是了解的,陸覺如果真的要開了方海珠,必定見也不會再見方海珠,直接讓方海珠去總公司財務處結算了薪水走人。
陸覺會讓方海珠先去找他,安好想自己再說幾句話,方海珠少不了要被訓一頓,但是絕對不至于被開除了。
關于自己的話在陸覺心里的份量,安好還是有信心的,只要方海珠那妮子不去boss那里自首,一切好辦。
自然的,安好的機票是白訂了,一路上來機場時候,想的最多的是方海珠。
也想過下周答應了陪陸覺母親,最後卻失陪該怎麼解釋。
唯獨沒有想過,和擎天集團的合同。
那份合同對她的約束力不包括人身自由,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陸覺母親,安好的機票也沒必要退。
電子技術交通航空如此發達的現在,合同所要求的作品,完全可以通過視訊聊天或者跨國快遞來完成。
更重要的是,安好也不願意再和秦昊有任何正面的接觸。
可有些事情,顯然是事與願違。
當手臂陡然被拽著的那刻,安好對上的那張臉,正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臉。
他握著她手臂的力道很大,安好蹙眉看著他︰「你放開我,干嘛啊?」
「婗安好,你想去哪?我說過你要是再敢……」
沒等他說完,安好不耐煩的甩開了他的手︰「你放尊重點,你沒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人來人往的機場,他能怎樣?
安好徑自往外,絕對想不到,他真的能怎樣。
當他幾乎無恥霸道的將她扛上肩頭的那刻,當她不顧周圍人詫異驚嘆的目光將她塞到車上的那刻,安好就知道,她真是低估了他了。
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被他塞到車上,只是這次沒有飆車,車子開的很穩。
一如他的臉色,很穩。
安好原本以為,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場血風腥雨。
他之前的樣子,必定是特地追到了機場以為她要離開。
他的警告安好沒有忘記,他說過你要是敢走我就毀了你的一切。
他也行動過,那個夜晚,花樣年華玄關的牆壁上,他用實際行動懲罰了她的逃離。
所以安好以為,他或許真的會動手——「毀」了她。
結果沒有,一切寧靜。
他的側臉曲線很完美,皮膚麥色,鼻梁高挺,襯衫扣子解了兩顆,沒系領帶,露出一截好看的鎖骨還有胸口健康的肌膚。
對美好的東西,安好又一種與生俱來的審視能力,所以即便是這樣的環境共處,心里還懷著忐忑和不安,她無法忽略的,是秦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英俊。
「婗安好,看看這個。」
車子上了機場高速,他丟了一個文件袋過來,語氣都是平靜的,都讓安好懷疑之前在機場做出過繼行為扛走她的那個人,到底和眼前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丟過來的密封牛皮帶,厚厚實實又有點硬邦邦,應該不是文件。
安好沒動文件袋,只是冷著臉︰「你要帶我去哪里?」
「回酒店,如果你想下車那我路邊停。」
他簡直無賴,這是高速路上。
不過安好手里有租車公司的電話,她可謂有恃無恐,其實也是心高氣傲,她不會再對他妥協或者示弱,即便是處于劣勢。
「那好,麻煩靠邊停車。」
秦昊沒減速,淡淡掃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先看看吧,開完會再說。」
見安好沒動就是看著他,他又道,語氣很鄭重︰「既然簽了約,至少這件事你就要參與進來,這是我托人搜集的一些資料,你先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靈感,下一期的產品,對我們公司而言很重要,務必要一鳴驚人。」
他語氣忽然這麼一本正經,安好倒覺得自己如果執意要下車倒是顯得自己不夠大方。
她和他之間,本來就只為了工作。
打開了文件袋,里面是一沓照片。
有些是年代戲的劇照,有些是攝影愛好者捕捉的舊上海風情,還有一些民國時候花露水廣告香煙廣告肥皂廣告的畫報,再有就是一些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