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暴王的棄妃 第六章 非能行醫

作者 ︰ 西禾晚晴

然而那綠衣公子卻在這臉面大雪之中行走的更是健步如飛頭也不回,就好似剛剛的這一抹身影根本就從未來過也從未出現過。

身後,蕭青航回身上前一步俯身查看了一孩童的傷勢,只一刻皺眉便又舒展了開口,隨後又像似在自言自語又像似在對自己說,「本是無大礙的,老天有眼。」

聞言,蘇雲裳忙地從那一抹漸行漸遠的幽綠身影中移了開,回過頭目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只抿了抿唇,並未言語。

很快,就如剛剛蕭青航所言,他的手下白華立刻去山外請了郎中進山,而在眾人的眼里卻見那郎中也本是健步如飛馬不停蹄的向這邊趕來,誰料卻再見到冰冷的雪地上躺著無數之人黑壓壓一片之時,他卻是明顯的愣了愣,剎那間停下了腳步。

而走在前面一手拿著劍的白華也許是發覺到了這一點,回過了頭果然見那郎中愣在了那里,不由得出聲提醒道︰「郎中先生,為何不走?」

一言提醒,那郎中似乎又回過了神,抬眼又微微看了眼前面那人數眾多的人群便也硬生生的跟著白華走上了前去。

人還未到,李源便迎上了前急切而道︰「這位郎中先生,還請您務必要好好診治這些孩童的性命啊!還有……張藥老,你放心,這銀子絕對不是問題。」

李源如此說,自然有人為他的慷慨大方所紛紛贊嘆,但也有個別余人在私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教書先生,怎能無個銀子?可是到這里來大方來了!不過轉念一想,話說回來,為何卻只請回以為郎中先生,這些孩童們加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張藥老,少說也有一百余人,而如今卻只請來一位郎中先生,如果剛剛那位神秘的好善綠衣公子不走還好,可這一走,這放眼一看,除卻那雲裳丫頭,又哪有幾個會得一手好醫術的?

這樣一想,人群中便有一年過六十的老翁開了口,「這不算那些……死去的,算上張藥老少說也有個五六十余人,這算上雲裳丫頭還有這位郎中先生,人手怎麼能夠?」

話音剛落,白華便迎上恭敬的開了口,「這位嬸子你大可放心,我家公子他既是吩咐我做事在下也定會把此事做好。」說著,白華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剛剛被請來的郎中,「這位郎中是山下最好的郎中,十幾年前那場暴亂,他可謂是救了上百余人的性命,致使他們都僥幸逃過一截。」

白華的聲音剛落下人群中便有一人斥聲道︰「這位小哥,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這十幾年……那場暴亂大可不提。」說著,那人瞪了白華一眼沉下了臉。

人群中再次彌漫出一絲異樣的感覺,而未讓人料到的卻是那也本是不太開口言語的另一位陌生的黑衣公子,也就是蕭青航也笑笑開了口。

「大家定可放心,如若說此人沒有入了圖國境內,竟是在昆騰山外扎根落腳,在下到底是有些意外的。所以此事過後,在下還定想引薦他入了圖國進了太醫院去為皇上所用。」

此言一出,話語不急不躁,平淡的很,但卻是著實的讓大家伙嚇了一跳。皇上?那可是一朝天子,九五之尊!而太醫院又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皇宮里頭的尊貴地方。而在場的明眼人一听那氣場強大的陌生公子便知道他也一定是個身份尊貴的主,所以能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那麼必定是認真的了。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場的人見此場景便也你看看我,紛紛的道了句,「那便有勞這位郎中先生,還有雲裳丫頭為這些無辜的孩子治病了。至于我們家中有一些會得一手小醫術的人我們剛剛也是速速去著人請了,所以現在還是先替這個無辜的孩子們治病為主要。」說著,其中有一個人又想了想,凝思了片刻又道︰「但說到底,見聞剛剛那位綠衣公子也是會些醫術的,如若他剛剛要是留下了,那便再好不過了。」說著,那人又看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蘇雲裳一眼。

話語剛落,一時之間剛剛本就喧嘩的場地頃刻間便就恢復了一片死寂之色,只有漫天數不清的白色雪花一片片飄落在地,或是飄落在人們的周身,瞬間變化為了雪水。

此時此刻,蘇雲裳淡淡一笑,隨即抿了抿嘴,抬起頭,鄭重其事的對大家道︰「今日我不能行醫。」

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所有人紛紛一片嘩然之色。

阿勝首先反映了過來,也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蘇雲裳,顯然她也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說。

「蘇姐姐?」阿勝瞪大了眼楮。

蘇雲裳抿了抿唇,片刻之後便低下了頭,而只頃刻之間,她那本是剛剛一片蒼白之色的臉頰便又接而染上了一層紅暈,「恕小女子直言,今日本是不宜行醫,因是不巧來了葵水。」

只這一句,眾人便也似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因為他們在這里生活了十余年自然都是知道剛剛的這一句話就是這個來歷不明卻是有著一副好善心腸的丫頭一個規矩。而這些年他們也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

但轉念一想,今時又怎能比得往日,只因往日的昆騰山是一片太平之色的,而如今卻是頃刻間便毀去了數十與人的性命,難道她真的能依舊想往日一般,今日就是見死不救?

眾人剛剛想到此處,還都未回過來神,便都听得自己的耳邊突然幽幽的傳進了一句話,「蘇姑娘?你如今既是見死不救嗎?這在在下眼里看來,蘇姑娘並不是這樣的為人。」

說話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蕭青航!

而蘇雲裳本是低著頭的,再听到這句話之時也並未有很快的反駁他的話,只是在想了想之後抬起頭看著他輕聲而道︰「可是了解我?」

沒有稱呼蕭公子,也未有稱呼蕭四爺,更未有稱呼蕭王爺。就是這樣一句,可是了解我?頃刻間她便將蕭青航這個人拋除了腦外,不拘束,不做作,坦坦蕩蕩,大大方方,毫不畏懼,既是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皇宮里頭的一位尊貴無比的親王。

這時,李源看了蘇雲裳一眼,挑了挑眉,眸光閃了閃,卻並未開口言語。

轉而,蕭青航笑了笑,溫潤的道︰「在下不曾了解,只是剛剛蘇姑娘平白無故的趕走了那位好心的陌生公子,如今卻更要自己見死不救,在下實在是看不過去,也不清楚蘇姑娘此時此刻的那一顆玲瓏剔透之心,所以在下也是冒然所問。」

蘇雲裳點了點頭,想著剛剛他的那一句「玲瓏剔透之心」不由得笑了笑,然而那抹笑意卻是無比的淡漠,很快,她便回道︰「小女子並未有什麼能讓您所了解的,就算有什麼,想必小女子也無福讓您來了解。」說著,蘇雲裳看了一眼那些躺在地上的孩童,那悲痛的眸光只一瞬便化為了虛有,她又說道︰「小女子不能壞了規矩,只是也並未曾料到難道一個高高在上的圖國親王竟然是救不了這些無辜的孩子。」說著,她便轉身頭也不回的抬起步伐匆匆離開。

身後,只留下蕭青航那一張淡漠而笑卻又似絲毫無表情的面容,以及所有昆騰山的百姓們不可思議加上紛紛鄙夷的目光。而阿勝也在看了身後的蕭青航一眼之後,便也跟上了她。

但無論是那些鄙夷的目光也好,也是這些年來她的好扇心腸的名聲頃刻之間便化為了子虛烏有又被那些貧民百姓所扣上一個見死不救,蛇蠍心腸的人也好,她不在乎。因為她要的不過是希望他們平安,也希望全天下的百姓們所平平安安,安圖享樂。可如今的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一個圖國親王,蕭青航便徹徹底底的打亂了她多年來辛辛苦苦偽裝的一切。如若這一刻,她依舊要再如曾經一樣,再如往常一樣,那麼她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不受控制的進入了他設下的圈套,那萬丈深淵,然後她在親眼看著越來越多的百姓,越來越的無辜人在昆騰山死去。

這個蕭青航,你究竟能奈我何?我雖不是卜算子的後人,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又可曾了解?

邁著一步步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離老遠的蘇雲裳便見了玲嵐再大門口來來回回的探頭張望,她垂下眼眸,想起那些死去的孩子心下一沉,隨即便走快了幾步。而阿勝雖是跟在他的身後,這一路回來卻也是似乎懂得她的心思,一句話也未曾說。

走到門前,玲嵐便上前一步握住了蘇雲裳那已凍紅的雙手,急切問道︰「怎麼樣了蘇姐姐?張藥老呢?那些孩子呢?阿勝剛剛跟著你去了,我留下來自是要看家,只能干著急。」

蘇雲裳抬頭看了看她,想了想,她自是沒有也讓玲嵐跟著,只是讓阿勝一人跟著去的,因為她並不能保證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鑽了她的空子,搗毀了她在草屋下設置的一切。那麼這些年來,她便真的是辜負了師傅對她所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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