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暴王的棄妃 第一章 山外來客

作者 ︰ 西禾晚晴

夏日炎炎,艷陽高照,然而圖國境外的昆騰山內卻終年積雪,寒風瑟瑟。

白雪鋪路,兩匹紅色駿馬緩慢的在山間小路上並肩而行,馬上的倆清秀少女身披厚重披風,手拿竹籃紛紛目視著前方。

「蘇姐姐,今日的買賣可是賺得一大筆銀子,到時候買得幾只雞鴨魚蘇姐姐與我好能痛快的吃上一頓。」說話的是靠在最右面的一藍衣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雖是長相清秀,卻略顯稚女敕了些。

「玲嵐丫頭只記得吃,竟忘記了師傅與祖師爺的教誨嗎?」藍衣少女一旁的粉衣少女淡笑著說道,比起那藍衣少女,她卻多了一重歷經風雨、看透世道的神態,但那神態之中卻似乎又多了一重超凡月兌世之態。

被她喚作玲嵐的少女甜甜笑了笑,這時回答道︰「當然知道,先思而後行嘛!蘇姐姐你是不知道山下的那些喜慶,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聲音戛然而止,玲嵐卻似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般很快垂下了眼淡了神色。

蘇雲裳雖然一臉淡笑之模一直目視著前方,但此刻卻也感覺到玲嵐異樣舉動,她側眼看了看玲嵐,只那一刻她便心領神會,然後卻是未再追究下去,只是笑道︰「好,依你所言,下次花燈節你一定要再次下山好好喜慶一回。」

而這一次回眸,在那微淡的暖陽照耀下那一張極致的輪廓卻顯得更加美輪美奐。玲嵐見此卻覺蘇雲裳的面頰上根本沒有絲毫的異樣她這才安心了些許。

倆人就這樣一路說笑,直到夕陽而落,才漸漸的踏馬回到了山下她們的住所,茅草屋外。

剛剛下了馬,茅草屋內便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一個少年,嘴里大叫著,「蘇姐姐,玲嵐姐姐,剛剛有人來過這里。」

蘇雲裳與玲嵐一听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重新將目光投到了那少年的面上。

玲嵐在身後甜笑,蘇雲裳卻走上前拍了拍那少年的肩頭,「阿勝,有人來這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阿勝搖了搖頭,「不是,蘇姐姐,這次來的與往常不一樣的。」

「不一樣?阿勝小弟,這到底是怎麼個不一樣法?」玲嵐這時走了過來,接上了阿勝的話。

阿勝聞言有些凝眉,這時蘇雲裳見此也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便也問道︰「阿勝,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這件事情你必須一一說清楚。」

蘇雲裳不能不去防備,也不得不存在戒心,因為當年卜算子師傅一朝病重,臨死之際卻將私藏了百余年的用毒妙方賜給了她。毒,本是壞性,蘇雲裳當初接過用毒妙方的時候本想問些什麼,然後卜算子卻始終沒有告訴她些只言片語,但她知道,卜算子師傅能在最後之際交給她的東西一定是最為重要寶貴的東西。而她這些年雖從未查清卜算子師傅在生前賜給她用毒妙方竟有何意,但這些年她也從未將這毒用到壞處,所以這些年對她來說,她只是將制成的毒藥賣給那些已經頻臨死亡的人,試圖做到以毒攻毒的療效,當然,也有那些匿名的官家人世來昆騰山尋找毒藥,但對于蘇雲裳來說沒有把握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做的,所以每一次官家人世一來山上,她就會帶著玲嵐以及阿勝倆人去林間躲避數月,直到那些人垂頭喪氣,無功而返,一來二去,別人自然而然也就當昆騰上的用毒高手是一個傳說罷了。

可如今……

阿勝這時終于說出了口,「蘇姐姐,是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但見他那模樣根本不像是這山林的百姓,似乎……似乎有點像官家人世的樣子。」

「官家人世?」蘇雲裳的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漣漪。

阿勝點點頭,「是的,蘇姐姐。」說到這,他又拍了拍頭,似乎想起了些什麼恍然大悟般,「呀!蘇姐姐,我倒是忘記了一件事情,見他那不尋常模樣我還特意看了看他的玉佩呢!」

「什麼玉佩?不過今時官家人世怎麼還能找上門來?似乎早已忘記了這里有個用毒高手呢!」玲嵐這時走上了前看了看阿勝與蘇雲裳。

阿勝干脆回道︰「我沒看的太清,怎麼能如此冒犯人家?不過看那玉佩似乎是個上好的物件。」說著,阿勝看了看蘇雲裳,「蘇姐姐,這事說起來恐怕還要與你有關呢!」

「與我有關?」

「恩,那男子來這只當面來找蘇姐姐你的,我見也不認識他,但看他那模樣也不像能蒙混過去的,也就說這些年根本就沒有听說過用毒高手這回事。」

蘇雲裳一听神色微微有些變化,但終未開口,可比她小些年紀的玲嵐卻忍不住開口向阿勝問道︰「那那些草藥呢?可有打理好?有沒有讓什麼人看見?」

阿勝搖搖頭,「沒有,兩位姐姐前腳剛走,我就把草藥收到了地窖,再說那男子是一個人來的。」

玲嵐見此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稍微的點了點頭。雖說這個阿勝是山里人,前些日子才過來事的,但這些日子見他做事穩妥,忠心耿耿的便也就放心了。可有些事情對于他,自然而然還是要隱瞞著的。

但轉眼玲嵐卻看了看一旁的蘇雲裳,最終忍不住問道︰「蘇姐姐?」

「我沒事,先進屋子再說罷,外面天氣冷。」蘇雲裳說了一句便徑直向前走去,身後,倆人見此也匆匆的跟了上去。

因終日大雪連綿不斷,所以這里的雪竟足足有一尺高,幾人走在雪上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蘇雲裳在門外跺了跺腳,又把門推開,玲嵐與阿勝也緊隨其後走了進去。

房間里並無異樣,就像普通百姓家所擺設的,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但不曾讓人想到的是,正中央對著屋門的這張四方桌子下卻有一地下小屋。

阿勝是最後進來的,所以蘇雲裳見他把屋門管的緊閉,便也放心的打開了通往地下小屋的木板。

玲嵐見此不禁往窗外看了看,又回頭問向蘇雲裳︰「蘇姐姐,那人就不會再來了嗎?要是真有個萬一,那不就被發現了。」

蘇雲裳剛打開木板正要拽住繩子下去,但听到玲嵐這麼說還是回了她,「不會,或者說他要是真有著什麼打算明日就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天哪,蘇姐姐就這麼肯定?再說那人還不知是敵是友,蘇姐姐就不會害怕嗎?」

蘇雲裳一笑,抬眸又看了看她身邊的阿勝,搖了搖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丫頭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況且我在這昆騰山已呆了數年,又有什麼事情是沒有見過的呢?」

玲嵐先是想了想,最後點點頭咧開嘴笑了笑,「我知曉了。」

這時,阿勝也復合著點了點頭。

蘇雲裳與玲嵐一前一後走進了地窖,阿勝卻沒有進來而是在上面注意動靜。

重新放下那塊掩蓋地窖的厚重木板,玲嵐拍了拍手,笑說道︰「還好有阿勝小弟,要是向往常寒冬臘月的,蘇姐姐,我們怎能忙得過來。」

蘇雲裳這時已經點上了燭火,原本黑暗的地窖內終于有了一絲淡淡的光亮,蘇雲裳這時回道︰「再怎麼樣我們不是也過來了,況且我們在這里竟住了有十多年。」

玲嵐未再說話,只是坐在靠牆壁的木桌上擺弄著手里的草藥,半晌她才漫不經心的問道︰「蘇姐姐就不寂寞嗎?昆騰山早已沒了幾戶人家啦!」

「師傅生前賜予我的一切我自然要完成,祖師爺與師傅的畢生都在救濟世人,那麼我想雖然師傅沒有告你訴我用毒藥方的目的,也大概是想我用另一種方式來延續他們這畢生所做的事情吧!」

玲嵐有些不解,眼珠子轉了轉似又想起了什麼,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後還是放下了手中擺弄的藥草轉過頭看向了蘇雲裳道︰「蘇姐姐,實不相瞞,我就是有些好奇,蘇姐姐你就不會好奇你的親生父母在哪里他們是誰嗎?」

蘇雲裳這時仔細的打理著手中的各種草藥,但听到玲嵐的那一聲問話,她的手卻顫了顫,但很快她便說道︰「師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畢生我該感激于他。」

「可是師傅……」玲嵐還想說什麼,蘇雲裳卻突然轉過頭望了望上方。玲嵐會意,畢竟這個阿勝還沒有讓她們徹底的放松警惕。

但剛想到這里,頭頂的木板上便傳出噹噹噹的聲響。

倆人的心皆是一顫,蘇雲裳首先問道︰「什麼事?」

上面阿勝急切的說道︰「蘇姐姐,剛剛有一匹白馬經過,似乎就是剛剛來過這里的那個公子。」

玲嵐蹭的起了身,想也不想道︰「定是他,這昆騰山里怎麼能有白馬呢!」

蘇雲裳眼眸一沉,隨即放下了藥草也起了身,她看向玲嵐道︰「我先上去候著,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玲嵐攔住了她,有些急道︰「蘇姐姐,就你自己上去?那來人還不知道是多少,我怎麼能放心。」

蘇雲裳面色無波的看著她笑了笑,伸出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光天化日之下會做什麼呢?況且不是還有阿勝在上面。」

玲嵐一听蘇雲裳這麼說,再見到她一臉平靜的模樣,不知怎的這心里卻更加著急,「不行,蘇姐姐,師傅生前可是特意叮囑了我二人要互相照顧,況且如果有什麼事情……蘇姐姐你怎麼能離開這里?」

蘇雲裳怔在了原地,是,師傅病重多日,在最後奄奄一息之際卻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告訴她,絕不能下山,絕不能離開昆騰山。

此刻,就在蘇雲裳怔在原地之際,玲嵐卻一把放開了她的手打算離開地窖。

蘇雲裳回過神,喚了一聲,「玲嵐!」然而玲嵐卻頭也不回的將木板重新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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