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溫暖沉重的眼皮被一點點的撐開,黑暗中陡然閃現了一絲光芒。
病床上的原本靜靜躺著的溫暖睫毛輕顫了幾下,原本閉著的眼楮在眼皮閃了好幾下後悠然的撐開一條虛線。
在燈光照進細封的眼里之時,夢里原本黑暗的空間陡然明亮。
虛眯著眼,溫暖看清了那個緊緊拉著自己的手,蹙著眉頭,心情看起來很沉重的男人。
是他!
她的偶像,小骨的皇帝爹地,雷歐。
那一刻,溫暖久病的心,番然一動。
卻也因為病得太久,身體太虛弱,睜開的視線沒有堅持到十秒鐘,便又再次輕輕瞌上了。
只是這次瞌上,她沒有再進入噩夢,而且還有朦朧的意識存在在大腦,有欣喜,有希望……
雷歐並沒有發現溫暖的這一個小動作,放好她的手,出門去接電話了。
感覺到雷歐的離去,還殘留有朦朧意識的溫暖有些微微的失落,可是這失落還沒有醞釀成長,她的手便再次被一雙溫暖的大掌包裹其中。
「暖暖……」
葉家西呼喊了一聲溫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雷歐剛才說他愛上溫暖了,他都氣死了,氣得恨不得進來把雷歐從窗台上扔下去。
到現在他的心中都還有醋意翻滾著呢。
溫暖朦朧的意識里只以為這是雷歐在喚她,心里滑過一抹甜蜜。
然後最後朦朧意識隱去,安穩的睡了過去。
「暖暖,你不愛雷歐對不對?」葉家西覺得這是在自欺欺人,他都看到溫暖和雷歐成雙成對出現過那麼多次了,每次雷歐都是一臉想保護溫暖的**。
而且那次就算雷歐吻她,她都沒有反抗。
溫暖也是喜歡雷歐的吧。
再說了,小骨那麼喜歡雷歐,而溫暖那麼在乎小骨,她更加會喜歡雷歐了。
「可是暖暖,你喜歡了雷歐,那我怎麼辦呀?」葉家西此刻褪去了平日里的風輕雲淡,妖孽風流,竟像一個居家的小男人,在對著自己的老婆撒嬌秀下限。
「我愛了你這麼久,等了你這麼久,我可以不計較你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可是我怎麼可以不計較你在我的面前喜歡別的男人呢?」
他說得委屈極了,就像他沒有出軌,可偏偏老婆就是不信一樣。
「你知道嗎?其實仇恨對我一點兒都不深刻,我那時記憶都快沒了,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去恨別人的人,我更不是一個喜歡活在過去的男人。」
「這五年來,讓我堅持走下來的人是你啊暖暖。」
「我走到這樣的地位,也僅僅是希望有足夠的面子和你站在一起啊!」
說著,便想到了當初溫家豪逼他離開溫暖的時候,不由得不滿的撇了撇嘴,低聲喏喏的說︰「好吧暖暖我承認,我是挺恨你爸爸的。」
「他說我配不上你,要我功成名就才能娶你的時候我並不覺得他有多不對,他怕你跟著我吃苦,我很理解的。」
「可是,他竟然給算計我,在我的飲料里下了迷藥,然後把另一個女人扒光了扔我床上,我醒來都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你就來了。」
「你說你爸爸壞不壞?」
說道這件事,葉家西就更委屈了。
那天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只是被人扒光了,然後床上又被人扔了一個扒光了的女人。
這一招也虧溫家豪想得出來,這麼惡毒損人的招啊!
于是很合他的意,溫暖就這麼和他分手了,然後離開了。
「暖暖,那晚上真的沒發生什麼,我是冤枉的。」葉家西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畢竟溫暖的一雙眼楮看到他們赤身**的躺在床上,床上也凌亂不堪,分明是劇烈運動後的效果嘛!
再說,之前他也和溫暖提過分手,那時溫暖不同意,他想溫暖那麼愛他就算了,哪知除了這種噴血的事情。
溫家豪真的是太狠了。
現在就讓他多被監禁幾天吧。
「暖暖,你不要接受雷歐的表白還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呢?你看如何?」
「對了,雷歐一定沒告訴你,現在我也是小骨的爹地吧?」
「嘿嘿,是真的,前兩天我帶小家伙去見她爺爺了,她很開心,她好像也很喜歡我呢。」
「我不會排斥她的,我一定會當她是我的女兒,好好對待的。」
「所以暖暖,還是我們在一起吧!」
*
雷歐回到c市,直奔老宅。
「爸,這麼急著把我喊回來,有什麼事?」雷歐近日來休息不足,面容略顯倦態,也稍微瘦了一些。
雷歐的父親雷烈沒有說話,而是「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力之大,將茶杯都震倒了,可見其怒意有多旺盛。
雷歐危險的眯起眼楮,眉頭直接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有預感,他老爹生氣一定是溫暖有關系!
雷歐這幾年冷酷慣了,只是這些日子在溫小骨和溫暖面前會卸下冷酷的孤傲,如今即便在家,他也如同一座冰山。
「你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雷烈憤怒的問,臉上一片鐵青。
雷歐不苟言笑,十分嚴肅的樣子,語氣淡漠的說︰「爸,既然你問,那表示你已經知道了,都知道了,那還問做什麼。」
雷烈被氣著了,霍然起身,怒斥道︰「要是我不知道,你準備瞞著我多久?」
雷歐一挑眉,絲毫不具父親大人的憤怒,依舊處變不驚的說道︰「能瞞多久就會多久!」
雷烈被氣得吐血,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咆哮道︰「我讓你跟那個女人斷絕關系,你斷到現在都沒有斷掉,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啊?」
「為什麼要斷掉,他是我的妻子!」雷歐大言不慚的說著,雖然他們的婚禮被破壞了,但是他已經認定了那個女人是他的老婆。
「你們根本沒有結婚,我也不允許那個女人進我雷家的門!」烈雷烈暴吼,絲毫不給雷歐一點兒面子。
雷歐卻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說道︰「新娘都接了,酒也辦了,那不叫結婚難道叫離婚嗎?」
「再說了,她有什麼不好,你那麼排擠她,當初我說和她結婚的時候,你再沒有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