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狠狠地朝床單上一沖,深深凹下,薄唇緊咬著,他自責地盯著唇瓣蒼白的輕舞。
「霍先生,您放心,導致昏迷的原因並不是溺水,而是由于這幾日操勞過度,再加上懷了身孕,才會昏迷」醫生微笑地說著。
「懷孕?」
霍承希的手,猛然一顫,將她縴柔的身子一把抱起,這小小的臉真的只有他一個巴掌大,手心即是興奮又是害怕地撫過她精巧的眉,靈巧的眼眸,還有那俏挺的鼻,微涼的唇……繞過她的臉龐,來到她胸前柔軟的肌膚,寸寸滑入手心,仿佛能映入他的心田,感覺她的脈搏和心跳,與自己融為一體。
他的手,顫抖著落在她的小月復處,現在還很平扁,沒有懷孕的跡象,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溫柔地去撫模一個女人的月復部。
直覺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他的。
「醫生,謝謝你,我會讓我的手下給你開一張支票作為酬勞。」
霍承希低下深眸,凝視著她緊皺的眉心,她好像一直在做惡夢,然後嘴里含含糊糊地說著一些話。
他低下頭,閉上眸聆听……
「承希……承希……」
她竟然在叫他的名字?
驚喜如電流般激向他的全身,他無法抑制心中的喜悅,唇瓣狠狠地吻在了她的臉頰上。
「彤,真的是你嗎?你記起我了?」
輕舞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這個房間很大,水床是水藍色的,躺在上面就像被溫水包圍,懶懶地起身,看見自己換上了干淨的睡衣,一大片玉色的雪膚露在外面。
「誰給我換上的?」
她皺著眉,回憶起剛才……
「那個瘋子!」
她的手抓緊被單,氣得咬住唇。
那個該死的男人,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
她起身,被單落下,然後赤著腳,跑出房間……
這個別墅,她來過,就是霍承希的臨海別墅。
大得像迷宮,白色的柱子環繞著大廳,她從樓梯處盤旋而下,白色的裙擺蹁躚而舞,她的頭還有是有些暈,隱約听見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下。
門好像沒有關緊,可能是沒有刻意去防備。
「哥,你要我的血液樣本做什麼?」房間里,穿著白色小洋裝的夏之靜,長發如瀑布般落下,她迷人的小酒窩綻開,笑容天真,眼神疑惑。
輕舞靠在門被上,頭往里瞧瞧一探,看見霍承希高大的黑色身影,他淡淡的笑著,對著夏之靜耐心地誘導著,「小靜,你不想找回姐姐嗎?嗯?」
夏之靜咬住櫻桃小嘴,看著霍承希眼里的那抹希望,她很希望他心中的答案能夠得到證實,但是夏之靜更不希望,霍承希知道真相。
如果……
kyle哥哥知道了那個女人就是姐姐,他會不會不要我?
「我……當然想。」她溫柔地笑著,然後主動將手指伸向霍承希。
霍承希接過夏之靜的小手,讓一旁的醫生在她的手指上扎了一針,然後吸取了血液樣本,密封起來。
輕舞低下頭,驚異地水眸盯著自己縴長的手指,竟然也有一個小小的針孔?
「哥,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輕舞姐姐她不是……」
夏之靜試探性地看了霍承希一眼,然後用她的小嘴吸著手指。
霍承希覺得不衛生,制止了夏之靜的舉止。
「不,她是……因為,她剛才叫了我的名字,承希。」
承希?
門外的輕舞心一顫,她僵立在門口,然後整個人無法呼吸……
排山倒海的思念,將她的整個人的都沖垮……
承希,他就是承希?
那個在記憶深處,模糊不清的男性身影?
他不是叫做澤愷嗎?為什麼他叫做承希?
輕舞無法壓制心口的起伏,有一抹痛仿佛被思念澆灌出,刺穿她的心髒,發芽而出,她覺得心髒好痛,痛得難受……
「承希……承希……」
輕舞感到眼前一片黑暗,身體虛軟地無法站立,大腦也無法思考,一片嗡嗡亂想……
迅速地旋身,繼續沿著樓梯向下逃跑。
然而,這個突然的聲響引起了房間里兩人的注意。
霍承希以為輕舞還在熟睡,誰知她竟然這麼快就醒了,看見一抹縴柔的身影掠過門口,他即刻沖出去。
「輕舞!」
他大喊一聲,男性渾厚有力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別墅內,也激起了她心中的漣漪……
輕舞逃到一樓,然後抬起水眸,看著在二樓緊抓住扶手的男人,那雙璀璨的星眸,恍然間再次與她的夢境中的那個男人的眸子重疊。
她感到頭好痛,所以避開他的眸子,繼續逃跑!
他是承希?
真的是,一直夢見的,那個男人?
他是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可是,為何我記不起那個男人的樣貌?
為何……
當他從背後抱住我的時候,心一陣劇烈的刺痛。
酥麻而沉痛!
霍承希很快就追上了腿腳不方便的輕舞,用力地揉緊她,「你是不是記起我了?所以你故意逃避?看著我,看著我的眼楮!」
輕舞被他強行扳過身子,望著深邃如黑潭的眸,她無法呼吸,心有千金沉,睫毛扮演著她湖泊般美麗的眸子。
「我為何要逃避你?我只想逃離你!我的孩子還在病房里等我,而你卻將我抓來,瘋子,你真的是個瘋子!」
遽然——他抱住她,狠狠地,抱得她的身體都發痛,胳膊也快要麻痛了,她的眸中溢出了疼痛的淚光,恨恨得瞪著他那雙闔黑的鷹眸。
「我是瘋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當我看到你為那個孩子哭泣,我的心也在痛,當你不在我的面前,我的靈魂,都跟著不見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總是我不想放手!你的孩子我會救,如果你不想和他分開,我會將他接過來。」
霍承希已經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想法。雖然他有九成把握肯定眼前的女人是夏之彤,但是與夏之靜的第二次dna鑒定報告出來之前,他的心仍然存在著一種歉疚感,如果她不是彤,他豈不是背叛了彤?
愛的炙熱與內心強大的矛盾糾纏在一起,霍承希雙目赤紅,如同猛獸一般攫住她的眸,炯然的目光威性懾人,牢牢控制住懷里的輕舞。
輕舞定定地看著他,將自己同樣復雜的情緒整理了一遍,然後冷靜道,「你心里怎麼想,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庭,你這樣三番兩次將我強行帶走,我的丈夫若是察覺,絕不會放過你!」
霍承希濃眉一蹙,心口被指甲撕拉了一般,唇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眸光變得陰鷙,揶揄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丈夫的本事,有膽就撬走我整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