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天真地問。
「當然啦,小杰沒看電影嗎?中國人個個都會功夫,小杰也是中國人,我要帶你去學功夫,做個比蝙蝠俠,蜘蛛俠更厲害的大英雄!
「哇,太棒了!我要去中國,媽咪,我要我要!」
歡欣的氣氛感染了整個餐廳,唯有霍文軒,緊蹙著濃眉,陷入了沉思。
幾日後,s市,機場。
干淨的機場,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入潔白的地磚上,一群高大威猛,身穿黑衣的人,大約數十來個,個個神情嚴肅,戴著墨鏡。
一個美艷女人,一個銀發蒼蒼的男人,還有一個臉色虛弱的俊美男子,在保鏢的保護下,邁出機場的大廳。
「kyle,你為什麼要堅持回這里,依照你現在的情況,應該在國外休息調養。」
滿頭銀發的凱撒扶住霍承希,這個高大的男人此時已經是虛弱地不得了,唇色發白,黑眸微微有些渾濁。
「沒事的,爹地,醫生也說了,目前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我們回別墅,立刻回那棟臨海別墅!」
那麥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跟在身後的艾琳娜,心疼地走到霍承希的身旁,用手帕擦去他額角的汗水。
霍承希沒有拒絕艾琳娜,只是他深幽的黑眸里,沒有她,她感到自己好可笑,就像是一個佣人,一個可有可無,陪在他身邊的附屬品。
她是他的妻子啊,她為什麼要活得如此卑賤?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駛來,霍承希被人扶上車,門輕輕關上。
他木然的眸子,望著窗外——倏然,幽黑的眸子,緊緊一眯,兩道激烈的火光從眸子里迸出!
「彤——彤——」
遠遠地,他看到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她走路好像很不方便,拄著一根拐杖,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淡淡的笑,宛若靜美高雅的蘭花。
「彤!」他突然發狂似的敲打著車窗玻璃,可是車門被鎖上了,他打不開門。
鷹一般眸注視著那個女人,眸底早已涌起了狂瀾,揪心的思念,讓他暴怒而失控的狂吼著,「彤,看看我!看向我——」
隔著這麼多人,那個女人,根本听不見。
可她不知怎的,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忽然抬眸,清澈如泉水的美眸,望著機場外的那輛黑色轎車,眸子的焦距對上那車子的窗門。
倏然,她的臉色,慘白一片——「怎麼了?舞,為什麼突然不走了?」
身後猛然傳來了霍文軒溫柔的聲音,輕舞身體僵住,血液像是凍結了一般,頭也不敢回,愕然地望著那輛黑色轎車里發狂拍打車窗的男人。
她的目光注視著遠處那輛車里的男人,眸底漸漸升騰起淡淡的霧氣,看著他的大手重重的拍打著玻璃窗,一下又一下,明明听不到那聲音,她卻感覺到心底劃過的疼,他下手,為什麼要這麼用力,那樣一定會很疼的!
的黑眸緊緊注視著她,似將她的靈魂穿透……
驀然,她的身後,卻是被一雙溫柔的懷抱,輕輕摟住。
她身體輕輕地向後一倒,落在了文軒的懷里,身體愈加僵硬,甚至有種想要推開他的感覺。
「舞,看什麼呢?」耳畔的聲音細膩溫和,她被他慢慢地扳過身子。
她的視線,被霍文軒高大的身子擋住,他的晶眸凝視著她,大手拂了拂她的發。
「我……」她的眸光一滯,有些閃爍,焦急地想要推開文軒的身體,看清楚被他擋住的畫面。
「舞,你剛才有東西落下了。」霍文軒眯著眸,眸光深幽。
他的手緊緊按住輕舞,固定住她縴柔的肩膀,不給她任何移動的機會。
見她的神色有些異常,霍文軒一把攬住她的縴腰,手掌極為用力,捏得她的腰部有些痛。
他銳利的眸子再轉身的那一刻瞥了門外的黑色轎車,將自己的臉壓得低低,保鏢迅速圍上,不顧及輕舞的感受,快步往機場里拖。
「文軒!你……你幫我拿不就行了,干嘛還要……」她的手腕被霍文軒捏得生疼,腿行走根本不方便,被拖得雙腿發痛。
她咬唇吃痛得望著他,嚴肅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眉蹙得極深,一團隱隱的怒火在他的晶眸里燃燒。
「你總是丟三落四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人擔心!」霍文軒驀然轉過頭,責備道。
「用不用……這麼生氣啊?」她凝視著霍文軒,心底有些小小的委屈。
「我怕你哪天把自己也給弄丟了,我怕你會離開我!」
霍文軒倏然停下快步,雙臂緊抱住她,眸底滿是痛楚,他的手不斷地撫模著她的發,一絲一縷地纏繞在指間,令人留戀不舍。
輕舞被動地由他抱著,因為抱得太近,所以能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聲,他身體的顫抖。
「軒……你不要這樣,我又不是孩子,我哪會把自己弄丟,我更不會離開你……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啊。」
她淡淡的話語在他听來,更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得他的心髒愈加揪痛,他知道那一切,是個美好的謊言,如果謊言破碎了,如果他的舞和霍承希相見了,那麼他們現在的生活,將會被完全摧毀!
霍文軒緩緩放松她的身子,剛才那雙憤怒緊張,甚至微微有些令人駭然的眸子再次變得溫和,「舞,你要記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更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你不能……離開我。」
輕舞怔怔地望著他,有些不解他今天異常的行為,但她笑笑,將文軒異常行為歸為他極強烈的佔有欲在作祟。
輕舞的腿,在國內一位中醫師的針灸治療下,情況漸漸好轉,霍文軒天天陪著她去做康復,不久,她的腿已經能夠恢復到以前的靈活度。
「軒,你說我如果堅持做針灸,我以後是不是能和普通人一樣跳舞?」
陽光下,她的長發如瀑布一般落在藍色的紗裙上,蜿蜒如一汪墨色的溪水,淌過她曼妙的曲線上,低頭,她撩開裙子,露出白皙修長的腿。
霍文軒看著她的笑容,帶著渴望的眼神,搖頭道。「就算你的腿在康復,但仍不能跳舞。」
「不能跳舞,為什麼不能跳舞?這到底是什麼事故造成的?為什麼我就是記不起來呢?」她皺著眉。
霍文軒連忙接上,「就是那場車禍,撞上了你的腿,害得你失憶。」
「那場……車禍?」她疑惑地望著他,輕柔著腿的手驀然停下。
「嗯,車禍。」他再次確認了一下。
輕舞微微僵硬的笑容再次柔和,水眸里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疑惑,映出霍文軒俊美的臉。
軒,好像是撒謊了,醫生說這傷並不像是重物由側面撞擊形成的,而造成腿傷的原因,可能是從較高的地方摔下導致的。
究竟,軒為什麼要隱瞞自己?
她的腿傷背後,一定藏著一些秘密。
一隊隊轎車的護送下,霍文軒和輕舞安全回到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