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少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向她求婚的?她很想親口听听他的心里話。如果,他真的是因為點點,也許她能夠讓點點認祖歸宗。這算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讓步了。
胡思亂想,不如求個痛快。
她撥通了爛熟于心的手機號碼,在這邊緊張地等待電話接通的那一刻。
三次「嘟嘟」聲過,那邊傳來了聲音,不過不是竇少的,而是莫水韻的。芙落的心一沉,饒是有了心理準備,也無法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請問是誰?」誰能想到這麼嬌媚好听的女聲居然是個狡詐奸佞的人。
「是我,我要找竇竇,請你讓他听電話。」芙落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漠堅硬,不願再像昨天那麼狼狽。
過了一小會兒,電話那邊,莫水韻開口了。
「意哥哥讓我跟你說,讓你在三十分鐘內趕到他的別墅。我們在這里等你。」呀,多麼不屑,仿佛芙落已經是那個被拋棄的可憐女人了。
「好,你告訴他,我會準時到的。」咬著牙,幾乎咬碎,差點忍不住要把手中的座機扔個稀巴爛。欺人太甚,莫水韻,你怎麼和清湮是兄妹,他是那麼美好的一個人,而你,卻如此歹毒絕情。
芙落是趁著李灝去公司的時間偷偷離開了,不過她已經留好了紙條給他,免得受人擔心。
如果說她是帶著一顆金剛鑽的心來到這個自己住了幾個月,擁有著和竇竇甜蜜的幸福生活的地方,可是再次回來時,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她已經打定主意,為了愛拋棄自尊。不管他是不是愛自己,只要他還要她做妻子,她一樣會同意。因為,芙落的心再也不能承受傷害,人生若是找不到相愛的伴侶,那麼她寧願選擇一個自己愛的人走下去,至少她還能感受到痛。
無須懷疑,芙落愛著他,也希望點點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健全的家庭。她的出生是個破碎的開始,那麼,可不可以給孩子一個完美的結局呢?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眨亮自己的眼楮,朝綠色的草地望了望,牆邊上的薔薇花已經開了,不過因為是新種的,還沒有長到可以爬過圍牆。知道芙落喜歡薔薇花,竇竇幾乎讓別墅里的園藝師傅收集了很多各種顏色珍貴的薔薇花種來種植,使得她以後可以在充滿薔薇花香的花園里漫步。因她曾對竇竇說過,很想自己住的地方擁有這麼一處牆壁,薔薇花盛開在圍牆上,不僅擁有它的主人可以天天欣賞著,而且每個從圍牆下的人也可以欣賞,走在芳香四溢的空氣里,體味生命的無窮魅力。
別墅里幾乎沒有什麼人,連佣人也沒有看見。徑直走上樓梯,想要去曾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房間換套衣服,如果說,這一切是一場錯誤,那麼老天,你為何還要我遇見他,為何還要我愛上他?難道你對我的考驗還沒有結束嗎?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芙落笑了,悲愴無聲。
好老套的小三搶奪男朋友的劇情。
竇沈意正上身**地躺在床上,閉著眼;而,莫水韻,那個起初以為漂亮純潔的女人,正圍著一件女式浴巾,**著雙肩和大腿的出現在她面前。而,那件浴巾,有多少個夜晚是她裹在身上的。
那姣好的軀體上布滿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顯示著剛才那場歡愛有多麼的激烈。
莫水韻甜甜的笑著,慢慢走到床的另一側,爬上去,前胸壓在竇沈意如白玉般光滑結實的胸膛上,那滑溜的小手到處游離,像是在彈奏一曲鋼琴曲。這是一場曖昧又唯美的畫面,純潔的少女和英俊的男人,交纏的軀體,熱烈的呼吸……
是誰說,金剛鑽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石頭?為何,她的心還是碎了,而且碎得那麼哀傷。
緊握的手,長長的粉女敕指甲掐進自己的手掌心里,血液汨汨流出。她沒有哭,真的沒有哭,那些淚水已經化作血珠滴答在地上。
「芙落姐姐,意哥哥剛才累了就先休息了一下,你要喊他醒來嗎?」沒有一絲矯揉造作,說的那麼自然親切,仿佛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本來就是她的,只是偶爾貪玩不小心迷了一段路,現在又回來了。而芙落則是那個讓他流連在路途風景的人,她覺得自己很仁慈寬容。
「要,怎麼不要?」腦子里還有一絲清明,自己寫了那麼多的小說,女主跟狐狸精中的斗法,怎麼沒有這樣的情節。她不會笨到無法接受然後狼狽地逃竄,給小三和男人騰地方。
她脖子上還帶著那枚薔薇之戀,自己還是竇沈意的未婚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