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從我被師父帶上山來後到如今,都已經過去六年了,簡直就跟做了個夢一樣。」
隨著楚白的話,傾城雪舉首望天,那天空中的烏雲此刻已逐漸散去,許久不見的陽光照she下來,暖洋洋的,讓她流露出了不同以往的嬌艷神態。
楚白並沒注意到傾城雪的表情變化,他一邊在為傾城雪的強悍實力震驚,一邊正在感受著體內那一股因洶涌澎湃而尚未平息下去的能量波動。與這個世界不同,在這世上的人會的只有斗氣跟魔法,而楚白卻因為擁有夢幻空間而所帶來的特殊能量——靈氣。
現在的他,本身真正實力為30級,又擁有40級的技能,加上武器青鋒劍的凌厲,在攻其不備的情況下,貫穿一個毫無防御能力的35級魔法師簡直就是切菜一樣,輕而易舉。
但花了六年時間才有這點成績,他一點也不滿足。畢竟那時還小,不過從現在開始就不一樣了,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礙他修煉,骨骼體質也逐漸成熟,只要加倍努力,再配合夢幻空間做任務升級的功能下,迅速突破等級不在話下。
過了會。
傾城雪拍了拍殘滯在衣袂上的些許血漬,轉身道︰「小楚兒,待會你跟雪麟一起,將這些人的尸體給冰化了,為師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快點哦,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行尸走肉之徒,留在世間也只是多一禍害,別讓他們的髒氣污染了竹林。」說著,她又向坐在雪麟虎背上的清鸞招了招手,喚道︰「小清鸞,你跟我來。」便款步往外走了開去。
「……」清鸞不解的晃著小腦袋,從雪麟虎上跳了下來,微看了眼楚白後,便跟著傾城雪去了。
目送著她們二人離去後,楚白回過了身來,緩步走到剛被自己殺死的女子面前,她有一頭長發,此刻已散亂,胸口還在不斷流出血來,殷紅se的血液往外滾滾流出,令人發毛。
「你是楚白……曾經的楚王爺楚劍離的孩子……在王府排行老三……楚三少爺……我不會記錯的……」
突然,躺在血泊中的長發女子嘴唇蠕動了下,傳來虛弱的聲音。
楚白瞳孔驟縮,腳步往後一退道︰「你還沒死?」
長發女子苦笑一聲,道︰「你害怕什麼?我已無力站起來了,是傷害不了你的。」
「我的名字叫雍榕,只是一個伺候二少爺楚衛京的女僕,方才無意看到你後肩上那塊紫se「白」字胎印,就知道你是大唐王朝青州鎮楚王府的三少爺楚白……那時你應該也就一兩歲的樣子,我還抱過你幾回……但因為你父親的突然消失,整個王府發生了翻天變化。你母親受到小人陷害,不知被誰偷偷囚禁了起來。之後你又被大少爺楚雷斯跟二少爺楚衛京丟棄在了大街上,毒打了一頓,連衣物都被撕碎了,還被奪走了你母親留給你的貴重物品。你難道都忘了小時候所受的屈辱了嗎?」她捂著破碎的胸口,聲線微顫。
楚白一怔,這件事他曾听傾城雪說起過,只是那時因穿越的緣故,並沒多大的印象,也就對此漠不關心了。
當即听這雍榕一說,他立刻回想起來,原來果有此事,便道︰「這麼說來,這件事都是你家兩位少爺所做的?那你又為何要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會去找你家兩位少爺麻煩的麼?」
雍榕閉上了眼楮,彷如在休息,過了會,方道︰「我不知道……也許我快要死了吧,對良心的不安與譴責,想將當ri之事告訴你,又或許我對兩位少爺的做法有些不滿。畢竟那時的你還只是個吃nai的幼兒,正是最脆弱的時候,豈能經得起這頓毒打?我就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卻也無能為力。不過幸好,你還活著……」
「六年前他們對你的殘忍,讓你受盡了屈辱,我想不管過了六年還是十年,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你一定會去找他們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求你一件事,雖然我也不奢望你會答應。」
「何事?」
雍榕道︰「大少爺楚雷斯,二少爺楚衛京……楚衛京已經死在你師父手上,可不可以……饒大少爺……楚雷斯不死……」說完,她已斷了氣。
楚白愕然,這個叫雍榕的女僕直到死前還要替他主人求情,誓死盡忠,令人佩服。
「很感謝,你把身世都告訴了我,但是,很抱歉,我想我做不到。」他握緊了拳頭,稚女敕的小臉龐上浮起著一種別人看不懂的表情。
不多時,楚白將擅闖竹山領域,毀壞竹山陣法,還出言羞辱傾城雪而被殺死的一群人都給堆放在了後山頂上。面對藹藹山雲,茫茫天際,叫上雪麟虎,用它口中吐出來的極寒酸氣冰凍住了這些人,片刻間融蝕得一粒灰塵都不剩下。
傾城雪洗完澡,換了一身彩貝銀衣,外披輕紗,簡單而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襯著天上艷陽高照,她全身上下散發著雪白,如水蠻腰輕晃著,蓮步生風,走至山頂前,衣袂揚揚,遙望著遠處天空之上。
她就好似女版東方不敗一樣,迎風而立,威武不屈,傲然笑道︰「這些人真是該死,我在竹山下設了回避陣法,他們居然將它破壞了,還敢闖上山來!乖徒兒,你倒是說說,他們是不是找死呢?」
楚白皺眉道︰「師父設下的陣法這麼輕易的就被他們給破壞了?師父,那是什麼垃圾陣法啊?」
傾城雪瞪了他一眼,道︰「那個陣法在你來之前就已經設下了,到如今你瞧瞧都幾年了?為師心想這個小竹山平ri很少有人關注,沒幾個人會進來,也就一直沒去管它。誰知時ri一久,陣法靈力逐漸流失,卻變得這般不堪一擊。」
「是這樣,怪不得,那他們真是該死了。」楚白模了模下巴,連拍馬屁。忽在懷中輕輕模索了會,掏出一根竹蕭來,遞給傾城雪,咧齒笑道︰「師父,這‘雪竹簫’是我在前一段時間做好的,送給你。」
「誒?」傾城雪一愣,接過心竹蕭,疑惑道︰「乖徒兒,你怎知道我會吹簫呢?」
「啊這個……是因為……我喜歡師父給我吹簫……啊不是,是喜歡師父吹簫給我听……」楚白面se不改的回答,而腦子里卻出現了某種意義上的邪惡一面。
但傾城雪卻渾然不知楚白口中的「吹簫」二字何解,自信一笑,道︰「雖然我已多年沒吹過簫了,但寶刀可還未老……今ri心情不錯,我便為乖徒兒送上一曲吧。」遂拿起雪竹簫,輕輕移至唇邊,呼了口氣,便可听見美妙簫聲從中傳出。
那雪竹簫雖是楚白粗手所制,但音se倒是清亮。初聞時略有青澀,而後逐漸順暢,忽高忽低,宛若千里之外萬馬奔騰,洶涌澎湃勢如破竹,又似作耳邊輕聲呢喃,凌風飛動,鐵石心腸也片刻酥融。連綿不斷的簫聲中,微微有清愁之音散出。
曲風悠悠,傾人心腸。婉轉苦無,訴盡滄桑。
曲罷,聲未了。小竹山上,余音繞繞。
招龍引鳳,簫中玉人。
「叮!讓傾城雪為你吹簫,獲得成就500點,經驗1500點。」
楚白樂了,這也行?
「乖徒兒呀,過來代我將雪竹簫插入發髻中罷。」
楚白點頭應了聲,走了上去,拿來傾城雪遞給自己的雪竹簫,走至她的背後,望著眼前這道美麗背影,他頓了一頓,終究是將雪竹簫輕輕插入了束在傾城雪頭上的發髻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