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鬼談 第三十九章 以死亡而拉開的序幕

作者 ︰ 賤賤的煙鬼

指引官輕輕搖晃著咖啡杯,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吐出︰「那是距今二十多年的時間了吧,唉,二十幾年來著?」

指引官頗為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到林木木正在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指引官苦笑道︰「不好意思,鄙人呢,對數字實在有些難以掌控,算了,我們忽略數字吧!那時候,在中國西部的某個城市里有著那麼兩位高中生,一男一女,男的帥氣,女的漂亮,不過,他們的家境並不是多麼的好,男孩呢,就只有一個父親,而女孩呢,則是由老家的祖母扶養長大……」

指引官說到這,扭頭看著林木木目瞪口呆的表情,明白他內心想法的指引官嘴角勾起一絲輕笑︰「不要想太多,這可不是什麼偶像劇哦!啊,我讓你看看這個女生的相片吧,說不準……」指引官嘴角的那絲弧度再次拉起,只是看起來有些詭異︰「你會很熟悉的……」

指引官將手伸到林木木面前,在其手心之上,一張相片靜靜的躺在那里,只不過,是背面朝上罷了。

「二十幾年前?切!我才二十歲,我能認識那個女的?再說二十多年了,變化應該很大吧……」林木木撇了指引官一眼,隨後接過指引官手里的相片,心里暗暗嘀咕著。

林木木將相片翻了過來,看到相片里的人之後,雙眼瞬間睜大,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指引官︰「小……小希?」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一陣微風,輕輕吹動著林木木手中的相片,相片的一角被緩緩吹動著,不斷的上下起伏著,而照片中那個穿著老舊的紅色連衣裙,笑臉倩然的女孩隨著相片的吹動,臉也泛起了模糊褶皺。

「很像吧!」指引官將相片從林木木手中拿了回來,剛要說話,林木木卻又一把搶了回去。

「我再看看!」林木木拿著相片,用詭異的表情緊緊盯著相片︰「真的是她啊……」

「不是你的小希哦!」指引官輕輕搖晃著手指︰「只是過分的相像罷了!」

「相像嗎?」林木木的手緊緊的握緊,他真的不知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現在復雜的心情,猛然間發現自己苦苦思念的愛人,竟然和一個二十幾年前的女孩長的那麼相似,這種感覺,有點諷刺的意味啊!

指引官將林木木手中的相片抽了回來,輕輕抖動著︰「讓我們繼續這個故事,那應該是1987年吧,啊!就是這個數字,距今……算了,管他多少年,對了,這個女孩叫梁子妙,而那個男孩……」

指引官的表情有些讓人難以琢磨,說笑不是笑,說哀不是哀,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個男孩,叫梁子牙……」

「咦?」林木木驚訝的看著指引官,朦朦中他似乎有些明白這個故事的發展了,有點狗血啊……

「狗血嗎?」指引官笑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隨意的評論一段感情,這才是狗血啊!」

指引官站了起來,拍了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繼續說道︰「他們剛開始並不知道,或許是名字上的巧合讓他們有種特殊的親切感,那種內心深處淡淡的牽絆感……那時,他們並不知道,這是親情的羈絆啊……」

「哦!」指引官扭頭看著林木木似懂非懂的表情繼續解釋道︰「那時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是兄妹,這其實也是源自上一代的牽扯。啊,最討厭解釋或解說了,話題總是會扯遠啊,這種事應該讓記錄官來干的,真是的…」

記錄官發了幾句牢騷,隨後繼續笑著看著林木木說道︰「他們的父親,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是個下鄉的知青,在他被下放的那個小小的村莊里,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嗯,也就是他們的母親,可是,那時候,政策根本不允許他們在一起,于是他們只能瞞著所有人偷偷的幽會,然後,真正的結合在了一起,那時,他們確實很幸福啊!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啊……」

指引官說到這,輕輕舒了一口氣,隨後臉上掛著一種奇怪的笑意看著林木木︰「林木木,你說,每個人的命運是不是一開始就被確定的呢?」

「啊?」林木木愣愣的看著指引官︰「怎麼不說下去了?」

「說下去啊……」指引官听到這句話後,臉上拉扯出一種詭異的表情︰「用兩三句話來敘述一個人的一生,這種感覺……林木木,你有沒有感到身為人類的悲哀呢?自己或喜或悲,或難或易的度過了一生,而在別人嘴里,那些,就是兩三句話的事啊……」

林木木快抓狂了,自己獨身一人在這里不也知熬了多久,好不容易踫見了個能說話的人了,可是這家伙說的話總是奇奇怪怪的,每次說話,都能讓人心里恨的發癢。

「哈哈!」指引官笑著沖林木木擺了擺手︰「別激動,我只是在體驗你們人類的情緒罷了,不過,挺復雜的哈!哈哈!」

林木木看著大笑的指引官,心里暗罵︰這家伙越來越詭異了,現在不僅說奇怪的話了,還特麼淨會奇怪的笑出來……

「那個女孩懷孕了,這件事終究是無法瞞住的,畢竟,那種特征太明顯了,首先發現這一情況的就是女孩的父母,女孩的父母真的氣瘋了……」指引官抬起了頭,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孩,不斷哭喊著逃避父母打罵的場景。

指引官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的父母逼問女孩那個男子是誰,女孩也一直沒有說,她的父母也實在是沒辦法了,畢竟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孩子啊!于是,女孩的父母將女孩鎖在家中,根本不讓女孩出去,對外說女孩去了遠方親戚家幫忙干農活去了,打算等孩子出生之後就將孩子隨便扔掉,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而那個知青……」

指引官仿佛說累了一般,輕輕閉上了眼楮,聲音也開始變得緩慢與低沉︰「那個知青找那個女孩都快找瘋了,可是女孩根本和外界沒有任何聯系……」

「就這樣,七個多月過去了,孩子也出生了,女孩偶然得知父母的打算將孩子扔掉之後,趁夜從父母身邊抱走孩子,送到了那個知青手里,當時知青看到女孩和她手中孩子時的表情……」

指引官嘆了口氣︰「不管如何,故事就這樣繼續走了下去,女孩的父母那段時間真的是瘋狂的盯著村里的每個人,想要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他們呢,拐著彎的想要知道哪戶人家多了一個孩子……」

指引官再次抿了一口咖啡︰「剛開始的時候,那個知青過的比較辛苦,畢竟,偷偷的養的是一個孩子,那個女的也都是偷偷模模的來看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年的時間,直到知青返城的日子到來……」

「知青在女人面前做出一定會來找她的承諾,隨後便跟隨著廣大知青一同回到了城市,當然,他也把孩子帶走了,畢竟,一個未婚女子帶著一個孩子,在當時是怎麼也不行的,可是,諷刺的是,在知青走後沒多久,女子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指引官看著听的皺著眉頭的林木木,笑道︰「怎麼?戳中你什麼傷口了嗎?」

林木木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我說你這個故事……算了,反正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嗎?」指引官再次笑了,將頭扭了回去繼續說道︰「我就長話短說吧,畢竟,我不是記錄官,我沒有講故事的天賦,再說,我有時候討論話題,總是經常性的跑偏!」

「明明知道喜歡跑偏,那你現在還跑偏?」林木木听到指引官的話後,是多麼的想在指引官的耳邊大聲喊出這句話啊,當然,他沒這個勇氣。

「女孩也將第二個孩子順利的生了下來,可是,村里也都知道了女孩的事了,每日都對女孩和她家人指指點點的,女孩的父親,算是怒火攻心,積郁成疾吧,沒過多久便去世了。」

指引官說到這,停住了,將咖啡遞到林木木面前︰「要不要喝一口?」

林木木愣了一下,接過杯子,狐疑的看了指引官一眼,隨後喝了一小口,然後眉頭猛地皺了起來,有些艱難的將口腔中的液體咽了下去︰「特麼的,怎麼這麼苦?」

指引官笑了,從林木木手中將杯子拿了回來︰「超濃的哦,還無糖,哈哈!」

林木木皺起了眉頭︰「講故事就將故事唄,開什麼玩笑啊?再說,你的這個故事,太老套了吧,我都猜出來結局了……」

指引官笑著看著林木木︰「猜到了啊?算了,我講的簡略一點吧,女孩在村里一直等著那位知青,等了有近十年的時間,在思念中去世了,吶吶,接下來就是梁子妙和梁子牙的故事了,許多過程呢,我就不講了。」

指引官的笑容逐漸收斂︰「最後以死亡而謝幕的這出腳本,它的後續……」

指引官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是以你的死亡而拉開的序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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