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二樓,秋以墨領著冰霏進了他們的婚房,也就是秋以墨原來住的房間。
「以後……我也要住在這里嗎?」冰霏惴惴不安地問道。
「當然。」扯開領帶,秋以墨隨性地半躺在床上。
「可是……」冰霏想起樓下那位嚴厲的婆婆,不禁打了個寒顫。但,從禮貌上講,她不應該說長輩壞話……所以,冰霏把苦澀都咽了下去。
「那……那我……」
「你什麼?」
「我會不會……有自己的……房間?」冰霏怯怯地、可憐巴巴地偷瞧他。
「沈冰霏——」秋以墨坐正身子,以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面對她。「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分房睡?」
「有、有什麼不對的嗎?」
「有哪里是對的?」
他們是夫妻!這個事實,她到底知不知道?
「你……不允許……對嗎?」冰霏有些難過。
雖然同在一個房間里,她睡沙發也沒關系,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還是渴望擁有**私密的空間……可是,秋以墨這個暴君是從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的!
這小妮子又在難過什麼?
秋以墨發現,以他豐富的「****」經驗,仍沒辦法猜透沈冰霏這顆蠢蠢的少女心……
主意一轉,秋大灰狼誘哄道︰「關于房間的問題,我們以後再商量。」
「為什麼要以後?」這不是眼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嗎?
「你看,爸媽回來了,跟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兩個分房睡,會有什麼後果?他們一定會追問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他們還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姑父姑母。到時候,兩家人一起來責問你,你確定你能應付得了?」
「這……」冰霏果然被嚇住了。本來她就有點受不了周家的咄咄逼人,要是再加上強勢的婆婆……
「好、好吧,那……房間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剛答應完,冰霏心中就忍不住哀嚎起來︰嗚嗚嗚,莫名其妙!她怎麼又屈服了?!
「他們……我是、是指你的爸爸和媽媽,會在這里呆很久嗎?
「不是我的爸爸和媽媽。」他不悅地糾正她。「他們也是你的爸爸媽媽,當然,如果你比較喜歡喊公公婆婆,也行。他們比較習慣紐約的生活,所以,不會呆太久。」
「啊……那……」冰霏下意識地偷覷一眼,趕緊將「就好」這兩個字吞進肚子里。
「好了,現在,過來。」秋以墨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冰霏側著腦袋,疑惑地看著他,就是沒動。
「過來休息!搭了那麼久的飛機,你不累嗎?」
「我……我睡沙發就好。」冰霏紅著臉拒絕。
「我剛才說的話,你眨眼就忘記了嗎?如果被家里人發現你睡沙發,他們一定會——」
「……你家的人進房間前都不敲門的嗎?!」
進秋家第一天,冰霏感覺自己有點扛不住了。
婆婆強勢叫人招架不住,小姑子剛見面就對她又抱又親,這家人進別人房間前還不敲門?!——這都是什麼家庭啊?!
當然——會敲!但是,秋以墨暫時是絕對不會告訴她實情。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這樣吧。反正,到時候有麻煩的,一定不是我。」某人很陰險地奸笑了兩聲。
嗚嗚嗚……欺負人!
憋屈的冰霏繞到另一邊,爬****去,蜷縮在床邊邊上。現在,唯一還能稍稍安慰到她的是,這床還蠻大的——
「你干嘛……床這麼大,你過去點!……不、不要抱、抱著……」
「別動,小心掉床下去……我可是為你好,怕你睡覺不老實,掉床下去,摔疼可不好……」
「我睡相很好,不勞你費心!」
冰霏氣呼呼地推著面前耍無賴的胸膛,無奈推不動,小爪子還被整個包住,困在他胸前。
「噓!別吵……睡覺……」
「你去另一邊睡……」
「乖……听話……」
「……」
許是真的太累了,冰霏掙扎了一陣子後,在秋以墨的誘哄下,竟真的睡著了。
秋以墨動作輕柔地摟著她,翻動身軀,將兩人帶到了大床中央。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他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也跟著沉沉睡去。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走著,午後的風撩起窗簾一角,露出床上一對相依而眠的璧人,恬靜而美好……
第二天早上,秋以墨上班去了,留下「失學兒童」沈冰霏獨自面對其余三位秋家人。
發髻綰得一絲不苟的秋母,端坐在沙發上,神色嚴厲地與新兒媳婦開始日常對話。
「你都有什麼愛好?「
愛好?念書和打工算不算……
「我平時……沒什麼特別的愛好……」
「年紀輕輕,過得行尸走肉般,你覺得你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嗎?」
「……」冰霏被罵得欲哭無淚。
婆婆,我本來在念書的,可是,被你們強迫休學了啊……
「有什麼特長嗎?會彈鋼琴嗎?畫畫呢?……花藝總會吧?!」
「都、都不會……」
「天,我真是不敢相信!周家是怎麼教導孩子的?一個上流社會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會……?!」秋母已經嫌棄到不肯正眼看新兒媳婦了。
「媽媽,您太嚴厲了,小嫂子都被您嚇壞了!」秋以畫笑嘻嘻地給冰霏解圍。她今天的穿著和妝容都很正常,俏麗帥氣的短發,五官立體感很強,是個明艷的大美人。
「秋以畫,閉嘴,這里沒有你插話的份兒!」秋母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
秋以畫也不在意,聳聳肩,跑過去抱住冰霏,吧唧兩下,又偷了兩記香吻,偷偷安慰道︰「別緊張,我媽媽是這樣子的。但她不是壞人!呵呵!」
她也不想緊張……但是,這種情形下,叫她怎麼不緊張?!
揉著太陽穴,秋母幽幽嘆息一聲︰「簡直毫無素養可言!這樣上不了台面的兒媳婦,讓我怎麼帶出門?」
「……」婆婆,她也在場啊,請尊重一下她,好嗎?冰霏悲催地覺得,自己在秋家的處境比在周家時還憋屈……連最基本的人權都岌岌可危了!因為這一家人習慣獨裁專政……
「沈冰霏!」
突然一聲低喝叫冰霏汗毛都豎起來了,嚇得她童子軍一樣立時應了一聲︰「有!」
秋母站起來,走到她跟前,眯著眼,神情嚴峻地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後,沉重地宣布道︰「為了秋家的臉面,我不得不對你進行特訓了!」
「特、特訓?那是什麼?」
秋以畫同情地望向她,嘆了一聲︰「可憐的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