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衣解布一截 第56章

作者 ︰ 逍遙紅塵

第54章

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溫熱的水波在身體周圍蕩漾著,暖暖的氤氳之氣散開,飄送著薄薄的沐浴乳的味道。

夏日的衣衫單薄,被水沁透之後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縴細的身形,**的發絲淌著水,無辜的眼楮睜著迷惘的光芒,看上去頗有些可憐。

一只手擦著她的臉,某人懶懶的靠著浴缸沿,看著她的慘狀,水洗過的唇愈發的紅潤,「娘子如此熱情,投懷送抱,難以消受美人恩吶……」

後面的話,嗓音調的高高,猶如唱京劇般夸張。

「你剛剛說什麼?」賈芍甩了甩頭發,甩落一片晶瑩水珠,伸手習慣性的抓向他的前襟,卻在空中怔怔的停下。

現在的他,根本沒衣服,她該扯哪?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只好勉為其難了。」甄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勾挑著眼角,柔亮的發絲滴著水珠,笑容在暈黃的燈光下妖異中帶著魅惑,手指悄然的勾上賈芍的下巴。

如此狹小的空間,某人纏滿石膏的腿架在浴缸邊沿,手攀著他的肩膀,胳膊如水蛇一般扒拉著他的肩頭,眼楮里閃著殺人的光芒,「我問你,剛剛說什麼呢?」

他們不是敵人麼?

好吧,就算不是敵人,至多重回以前的親密朋友戰線。

也似乎不對,那就比朋友更曖昧點的知己吧。

他,他怎麼能說出口那樣的話?

他真當自己是傻子,什麼也不懂麼?

一雙杏仁大眼對著甄朗怒目而視,所有的心思都在眼神中表露了個無疑。而甄朗,始終慵懶的靠著浴缸邊沿,似被暖波燻軟了似的,看看身上趴著的賈芍,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掃過她被水浸透的衣服,口氣隨意,「玩笑而已。」

對方如此快速的放低姿態,讓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在听到他如此隨意的口氣之後,心頭隱約有說不出來的味道。

水珠被拭淨,甄朗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燈光落在他的眼中,跳躍著無名的火焰。

如此近的距離,他的呼吸輕輕撒在她的臉上,明亮的雙眸近在咫尺,黑色的深潭中流動著沉沉的漩渦,在對視之間,將她的目光吸引、沉溺。

看著他的臉無限靠近,看著他的唇輕柔的帖上她的臉頰,感覺到他柔軟的唇瓣從臉頰蹭到唇角,炙熱的氣息籠罩著她。

一切動作,都似慢鏡頭般。臉在她眼前放大,她卻無法抗拒。

或者說是,無力抗拒。

柔潤的唇,帶著濕氣,輕巧的貼上她,熟練的吮吻著她的唇,勾動著她的熱情,一寸寸的侵蝕著。

她傻傻的開啟,手臂繞著他的頸項,將自己貼的更近,不但順從,而且更加的迎合。

他不斷的深入著,汲取她的香甜,而她,掛在他的懷里,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眼底的笑意愈濃,甄朗湊上她的耳邊,「知己不會這樣的,對嗎?」

她那點心思,眨下眼楮他都明白她在想什麼。

而那顯然被親到神魂顛倒魂魄不齊的她,游離著眼神,紅唇微張,略腫的雙瓣閃著不設防,灑落不經意的引誘。

「你是在勾引我繼續親嗎?」聲音低啞,飄蕩在她的耳邊,說著,已是幾個細密的淺啄落在她的唇邊。

下意識的一抿,她咬著自己的唇,酥麻的感覺中還有他殘留的氣息。身體,忽然軟軟的,使不上勁。

此刻的她,人坐在浴缸里,腿卻掛在浴缸邊,擺著詭異的姿勢,迷蒙眼透著些許無助。

甄朗的舌尖擦過自己的唇,讓她又是心神一蕩,「丫頭,還沒回答我呢,有這樣的知己嗎?」

「有,有吧。」她的回答軟弱無力,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有這樣親密鴛鴦浴的知己?」甄朗輕哼了聲,手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她縴細的腰身,「有這麼肌膚相親嚴絲合縫的知己?」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挑了挑眉頭,盯著她的唇。

姿勢扭曲,賈芍艱難的動了下,好不容易翻了個身,卻是一**坐在甄朗的腿上,而甄朗,一只手環著她的腰,扭曲著面孔,半真半假的叫著,「小心小心……」

越是叫,她越是小心,一條腿翹的高高,無法用力,只能靠著他身體的力量慢慢的挪著。

一缸水,一個叫的淒慘的男人,讓她更是不敢隨意動彈,尤其是這個哀哀痛叫的男人,還不時把個纏滿了紗布的手晃蕩在她的眼前。

「你別動。」賈芍瞪著他,「我,我要起來。」

「好,我不動。」某人放開雙臂,慵懶的靠著,眯起眼舒服的享受水波的流淌。

她想要撐著浴缸沿撐起身體,卻發現身邊的位置已被他佔據,根本沒有著力點,想了半天,她慢慢把那條沒受傷的腿放進了浴缸。

水,嘩啦啦的溢了出去,流了滿地,狹窄的空間變的更加擁擠。

好不容易腳尖踩上了底,她扭了扭,不經意的听到了身旁人忽然變重的呼吸。

平衡不夠,她再度伸出手,朝著身下探去。

模……

模……

模……

手腕,忽然被抓住,那悠閑靠著休息的某人猛的睜開眼,「丫頭,再模下去,我不保證我們之間的洞房花燭夜能安全的走到床上而不是在這里。」

無辜的大眼瞪著,賈芍努力的吸收著他的話,腦子完全被熱氣燻化了,水下的手下意識的又捏了捏。

「嘩啦……」水花四濺,騷動的某人爪子被猛的拉出了水面,被繞上他的頸,下一秒,身上沾滿水珠的衣衫瞬間撕裂,炙熱的唇已吮了上去。

暖流,從他的唇傳出,順著她的肌膚流進血液中,瞬間彌漫了全身。

衣衫,從她的肩頭滑下,沉重的掉入水中,白皙的身體滴落著水珠,無力的被他主導了一切。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炙熱的唇徘徊在自己的頸間,吻過每一寸,順著頸項的弧度,一點點的向下。

半個身子在外面,有些涼,身下的水不住的溢出,又是溫熱,冷與熱,奇異的交融著,讓她無所適從。

更無所適從的,是此刻甄朗的反應。

她印象中的他,一向是從容優雅,絕不失禮于外人,縱然是對著她使壞,也是言語稍加逗弄,這樣狂暴的失態,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對,昨天也見了一次,在看到她被人圍攻之時,當他保護在她身前毫無保留出手的時候,他的身上,也是這樣無遮無掩的瘋狂氣勢。

但是,又有些不同。

昨日的他,爆發的是保護欲,剎那間的鋒芒無人敢觸踫。

今日的他,濃烈的是佔有欲,一瞬間的熱情讓她血脈賁張。

她清晰的感覺到,那唇落在身體上的熱度,那吮吻中隱含著的小心,還有手指間傳遞著的情火。

身上同樣的火焰被點燃,她微扭了體,那吻上鎖骨的力量更強了些,淺淺的低吟從口中飄蕩而出。

這種燃燒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只有在甄朗的親吻中,她才感覺過這種燃燒血液的熱度,而這熱度,今夜更甚。

「抱住我。」一聲命令,她順從緊擁,早將習慣性的抗拒仍到了腦後。

一只手緊擁著她的腰身,甄朗的身體從浴缸中站起,單手抱著癱軟的她,朝著臥室而去。

浴缸的水,淅淅瀝瀝的流著,卻無人再去理會。

濕濕的腳印,從浴室延伸向臥室,周邊一派水珠滴答。

他好大的力氣,只靠一只手,就將她整個人給抱離了浴缸,而她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不知道兩個人較量身手,她能不能打過?

這居然是某人此刻的第一想法。

隨後,她的思緒再一次被熱吻奪走。甄朗擁著她的身體,噙著她的唇,瘋狂的落下他的印跡。人,被直接丟進床榻間,當身體離開他的溫度,她竟然有片刻的失落感,只是這感覺還不及去深思,人影已覆上了她的身體。

他的吻幾乎膜拜了她的全身,燃點下簇簇火焰,而她,不但沒有一點反抗,內心深處竟然渴望汲取更多。

「丫頭,你還說是知己嗎?」沙啞的嗓音還有黑沉如潭水的目光,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她呼吸急促。

從何時起,她對甄朗俊美的容貌從鄙夷變成了欣賞,又轉化為了此刻的貪戀?

他的手,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游走,聲音更加的低沉,「你會允許知己對你這樣嗎?」

她望著他的眼楮,中了魔咒般訥訥,「我,沒有其他知己。」

她的生命中能被記憶的男子,自始至終都是他,何來的比較,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甄朗的唇微翹,仍有些不滿,「那麼,你會允許別的男人這樣踫你嗎?」

別人?

如此刻一般的肌膚相親,纏綿親吻嗎?

她的眼楮頓時瞪的溜圓,努力的幻想著。

其他男人,其他男人……

「金色向日葵」婚紗部的攝影師小周、小李、小陳、小趙?這是工作中她經常接觸,也勉強算是「肌膚」觸踫的男人了。

賈芍胃酸一陣涌動,一口酸水差點噴了出來,活活被咽了下去。

不是因為甄朗帥氣,不是因為甄朗的優雅,更不是因為甄朗身上金光閃閃的附加值,只是因為這個人,熟悉的猶如左右手一般的人。

他的唇,輕嚙上她嬌女敕的耳垂,「你的丈夫,將來要是你最親密的人,你認為還能等到一個比我更加能與你親近的人嗎?」

論感情,論默契,論合拍,世上不會再有其他人超過他了吧?

「那麼丫頭,我可能做你真正的丈夫?」他舌忝過她的耳垂,帶給她一陣酥麻戰栗,「同床共枕,一生相伴的丈夫?」

賈芍的手,悄悄爬上他的臉頰,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深深的印入她的眼底,她眨也不眨的看著,再看著。

手臂,攀上他的肩頭,將他拉向自己,慢慢收緊……

雨點般的狂吻落下,她再也無法喘息,放任自己沉醉于他設下的情海中,隨波逐流。

二十多年,都習慣了他的存在,換一個人只怕是不可能了,讓他成為自己真正的丈夫,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她輕輕的笑了,才展顏,又被他悉數的吻落。

忽然,他低低的一聲悶哼,眉頭微皺。

「你的手!」賈芍猛的想起他才受了傷,手臂根本無法支撐身體的動作。

想要扶住他,剛一動身體

「咚……」

「嗷……」

某人的大石膏腿狠狠的敲在床沿,慘嚎頓起。

熱情的火焰頓時被這痛苦澆滅,甄朗望著她扭曲的臉,咧出一個笑意,翻倒在她身邊,「看來,不管誰在上面,都解決不了我們此刻的難題了。」

天殘與地缺,在某些時候,也是不能互補的。

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一步,但是對于甄大少來說,已是無比的滿足了。至少此刻賈小姐終于肯為他正名,賜予他丈夫一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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