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類劈腿 第三十七章

作者 ︰ 逆波

「躲什麼呢?」沒等叢衡衡反應過來,陸平已經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個大大的熊抱把她摟進了懷里,很緊,很用力。不過那麼瞬息間的事情,等她反應過來了,人家已經轉了身離開了。

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大約半秒鐘後眾人才「轟」的一聲哄了起來。

宋曉的臉色及其難看,嘴微有些憋,兩只眼楮水汪汪的似乎隨時要流淌出些什麼,聲音不自覺中已經帶上了哭腔︰「陸……總,你為什麼抱叢衡衡,你們明明……那麼遠。」是啊,為什麼抱她呢,明明兩個人離的那麼遠,而自己就在他身邊。不過是一個游戲,真的有必要舍近求遠嗎?對方還是一個有婦之夫,她,想不明白。

叢衡衡只覺得雙頰發燙,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陸平不肯放過自己,離自己遠一點,再遠一點,有那麼難嗎?不經意中,她似乎瞟到了一個和她同樣尷尬的人——小胖。

「對呀,對呀!陸大總監快說說為什麼偏抱衡衡。」李艷唯恐天下不亂的咋咋呼呼嚷了起來。

「為什麼?」陸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不是明擺著嗎,衡衡是我的秘書呀,我跟她最熟。要不幾位大美女都來給我當秘書,我挨個給大家抱個?」

「你個壞小子!別以為仗著官大就可以佔老娘的便宜。」李艷哈哈笑著啐道。

其他人也被陸平的戲謔逗的鉤起了情緒,笑鬧聲一潮高過一潮。

游戲還在繼續著,可叢衡衡卻早已沒了心思,只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消磨著時間,直至大家終于再也熬不下去了,才隨大溜的停了手。

畢竟是入了秋,白天再怎麼悶熱到了晚上還是有了涼意。頭一天恰巧才下過一場大雨,涼意也就愈發的濃重了,陰冷而潮濕。

叢衡衡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身上依舊穿著白天的短袖襯衫,她有些後悔沒有把辦公室里常年備著的小外套帶來。這個時候最期待的想來就是家里熱乎乎的洗澡水了。

叢衡衡打了個冷戰,同來的同事們已經三三兩兩的或是打車或是開車的往家趕了。她在酒吧的時候喝了幾杯,風一吹頭暈暈的,都說「舉杯銷愁更愁」果然是千古不變的真理,這個時候還能站立也不過是全憑意志支撐,縱使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于是只得放棄了自家的小甲殼蟲,準備打輛車回去。

可是,……

「怎麼了?是打不到車還是根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叢衡衡回頭,正撞進陸平似笑非笑半眯著的眼。她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覺得他問的隨意卻話里有話。

「也是,」陸平懶洋洋毫不掩飾的大了個哈欠,「一個單身女人這麼晚回家,確實有些不安全,你家那個老公怎麼沒來接你?」

「嗯?」叢衡衡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把話題引到了衛馳身上,心底的苦澀不由自主的升了上來。她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不過幾分鐘前李艷滿面春風坐上了前來接她的自家老公的車。而自己呢,整整一個晚上,她沒有接到衛馳一個電話,甚至一個短信。同樣是已婚女人,差別怎麼那麼大呢?唉!誰讓人家是老公手心里的寶,自己是個連雞肋都不如的準下堂婦。

叢衡衡心底哀號了一聲,面上反而笑了。借著酒勁嗔笑道︰「呦呵,我們陸大總監憐香惜玉的功力大漲呀!怎麼招,沒找到未婚妹妹可以獻殷勤了,想到我這個黃臉婆了?」話說出了口,心下一驚,想收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陸平顯然也被她超常規的風格驚住了,耳根微微有些泛紅,還抖了一下。叢衡衡忽然覺得很好笑,想起了上中學的時候總有些好賣弄的男生炫耀自己的特殊本領,比如說會單條眉毛上挑,會控制耳朵顫動什麼的,越想越覺得歡快,越想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陸平被她笑的惱了,不客氣的扯了她的胳膊,氣沖沖的說了句︰「你醉了,我送你回家。」也不顧叢衡衡的掙扎,抬手打了輛車,開了後車門直接把她塞了進去。他正要抬腿鑽進車的時候,車門卻被叢衡衡「砰」的一聲很響的關了上。

叢衡衡把頭探出了車窗,憨笑著說︰「成了,我這麼大個人了,打出租車回家的經驗還是有的,就不勞您大駕了。明兒見。」說著就對司機報了地址,催促離開。

陸平有些不樂意了,手緊緊拽住了車門扶手,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開門,我送你回家。」

叢衡衡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執著的樣子,看管了玩世不恭的他,又想起了晚上他給自己帶來的那些個不痛快,叢衡衡愈發不快了,腦子里猛的想起了美棠說過的話,嘴巴便越發的惡毒了起來︰「干嘛,干嘛?你誰呀,陪我回家?你是我奸夫嘛!」,頭猛地縮回了車內,沖著司機大聲來了句,「師傅,開車!」

陸平一愣便撒了手,出租車開足了馬力般的沖了出去,等他回過神時早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看不清了。

叢衡衡的頭暈的更厲害了,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她急急的用手敲著車上的隔離欄,大聲叫道︰「師傅,停車!我要吐!」

司機被她嚇了一大跳,趕緊將車靠路邊停下,還不忘囑咐了句︰「忍著點,千萬別吐我車上。」

叢衡衡早就沒了精力回答他,車剛堪堪停靠了就忙不迭的開門沖了出去,蹲在馬路邊的井蓋上大吐起來,直嘔到滿嘴苦味才搖搖晃晃站起了身,撐著身邊的樹好一會兒,又搖搖晃晃上了人行道。

出租車司機有些著急,生怕她不付賬就這麼走了,忙鎖了車跟了過去。卻見她走到路邊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又走到人行道邊,擰開瓶蓋仰頭喝下一大口,然後對著水溝咕咚咕咚使勁漱起了口。

叢衡衡吐過了,漱了口,已經清醒了許多,看見出租車司機滿臉不放心的表情心情就好了很多。

「這位小姐,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叢衡衡好笑的揮了揮手,曾幾何時可以想到,自己竟然落魄到只能得到一個陌生人的慰問。其實也不能稱作慰問,這個陌生人想的應該不過是出租車費的問題才對。

「這位小姐,那您上車,我繼續送您?」

霎那間,叢衡衡疑惑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應該做什麼?回家嗎?哪里是她的家呢?那個生活了整整三年的,熟悉到即使黑暗中也清楚的知道每個物件擺放的位置的房子,真的可以稱之為自己的家嗎?

不知什麼時候她「哦」了一聲,腳步不受控制的帶領著自己重新鑽回了出租車,人卻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茫然無措。

她沒有信心,尤其是那里面還生活著那個無比熟悉的陌生男人。

誰說的,家是避風的港灣?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受了任何的委屈、踫到了任何的困難,都可以隨時靠岸。在這里,你可以躲避一切困擾,可是徹底的放松心緒。可,如果,在這個人間最溫暖的港灣的四周卻始終縈繞著另一個女人的氣息呢?

叢衡衡不知道答案,也無從尋起。

豁然間她覺得很冷,不同于這個時節應有的氣溫,無形的恐懼慢慢在心底蔓延開來,她怕!為什麼深夜不歸的她等不來衛馳的只言片語?難道非要親眼看見才能相信那不堪的現實?縱使知道回頭已是無望,她也不願意去面對那冰冷的空寂。

是誰?究竟是誰?是誰給女人套上了這無形的枷鎖?摒棄了封建禮教的束縛,摒棄了纏腳布的陋習,男人和女人為什麼還是不能達到真正的平等?既然這樣,又何必高調般倡導什麼「婦女要頂半邊天」!

猶記得某日陪客戶吃飯時那個混蛋男人迷離著雙眼,唱出的論調︰「現在的社會無論怎麼說都還是一個男權社會,不是我亂說啊,98%的男人婚後都會出軌,當然了精神的和*的都包括。」

「真的嗎?那你自己呢?敢說嗎?」

「那有什麼不敢的?我自己就有啊。這種事情吧,男人肚子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只要做到兩點就成︰一、干完了,擦干淨了**,不要弄出些不得已的麻煩;二、在外面怎麼玩都成,就是不要弄到老婆面前去。」

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慶幸自己覓得的是那2%的好男人。

為什麼自己不能傻一點,再傻一點,衛馳的**顯然擦的還算是干淨的。誰規定了女人的一生只能承載一個男人?任憑這個男人婚前婚後千帆閱盡,任憑他的欺騙與背叛,女人卻不得不背負婚姻中最大的污點,荒唐嗎?且不說這個男人是否會幡然悔悟,是否會承受良心的譴責,只說幸福,無辜的妻子的幸福他是否還給得起?又為什麼要站在原地等這樣一個齷齪的男人施舍自己的幸福呢?

放棄吧,放棄吧!如果不過是一場男歡女愛的游戲,不如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放縱自己,就算驀然回首時,也可稍做寬慰。就算不是,至少今夜,不想去面對那個冰冷冷的空間……

「師傅,掉頭!」叢衡衡不再多想,大聲地喊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98%的男人出軌的論調確實是有其事,當時說這段話的男人二婚,老婆小他十多歲,正懷著二胎他的第三個孩子,而這個男人和自己的直系部下女主管正在熱戀。

最近眼楮生病了,不敢多看電腦,留言之後再回復,大家請繼續支持我,謝謝!話說醫藥費怎麼這麼貴,還什麼都是自費!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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