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搖了搖︰「還是不了，我只是路過，這就回去了。」
零老師看著山姆，輕輕嘆了口氣︰「這樣嗎？我還想請你幫個忙呢。」
半個小時之後，山姆舉著拖把直起了身子。
零老師端著水果盤走進了房間里，四處看了看之後，笑眯眯地將果盤遞給山姆︰「辛苦你了，來吃點水果。」
山姆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道過謝後，用小叉子叉起一片水果，塞進了嘴里。
「唉，之前我布置這個房間的時候，可是心情特別好整個人特別開心的。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我就要又將這個房間收拾起來，打掃干淨了。」
零老師看著牆面上，那個她親自挑選的素色小茉莉綢緞壁紙，微微搖了搖頭。
山姆拖完了地，跟著零老師走出了房間。
這是之前何夜曉的房間，現在已經空了出來，被他們打掃干淨之後，掛上了重重的鎖。
山姆心里又是一陣難過，他將拖把放回原處，洗干淨了手。
「山姆，先別走了，我剛才做了點泡芙……你不是挺愛吃的嗎？來吃一點再走！」零老師從廚房里走出了，手里端著精致的小盤子︰「可惜……我總是沒辦法掌握合適的火候，烤出來的面包就是沒有曉曉烤的好吃。」
山姆看著那依舊賣相不佳的泡芙，卻乖乖坐到了客廳里的沙發上。
泡芙被擺在了面前的矮桌上，零老師輕輕拎了拎她的長裙，然後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听說，你要升入中級班啦？恭喜你了，你可是歷史上最年輕的中級班學員呢，前途無量！」
山姆點頭，朝零老師微笑道謝，然後笑容微微淡了下去︰「……如果沒有何夜曉，我恐怕早就失血過多死掉了。」
零老師愛憐地看了眼山姆，伸手模了模他金黃柔軟的頭發︰「曉曉是你的朋友，如果听說你升入中級班的事情，她肯定很高興。」
「零老師，你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嗎？他們被發現變異了以後，會被怎麼樣？」
零老師搖了搖頭︰「這都是機密，我們不會知道的。」
山姆咬著下唇，左手摳著自己右手的指甲，低下頭去。
「別想這麼多了，曉曉這麼厲害，肯定會自保的。說不定會參加特殊部隊……」零老師輕聲安慰山姆︰「等你升入高級班，有機會參與軍事活動的時候，說不定還是能見到她的。」
听到這話，山姆的眼楮一亮。
他抬頭朝著零老師笑著點了點頭︰「我一定很快就能升入高級班的。」
零老師心里一松——山姆這孩子太過單純，身為戰爭學院的學員，他這樣傾向于變異人，不知道這對他是不是好事。
「好啦，我去把卸下來的窗簾洗一下，然後疊好放起來……啊，不知道下一個女性學員什麼時候才能來呢……」
零老師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的裙擺一轉，人便往洗衣間走去。
山姆看著桌子上的泡芙，默默伸手抓過一個塞進嘴里。
依舊不算好吃——苦澀的糊味充斥口腔，外帶沒有打透的女乃油，黏膩地在嘴里滑動。
山姆皺起了鼻子，匆匆將泡芙咽了下去——只是這一次，身旁再也沒有那個爽朗的笑聲，嘲笑他表情的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