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想到的,因為小白一直都是一身純白衣袍!她又向圍觀的人打听了一下,原來是男子自稱自己是驅妖術士,在這里妖言惑眾了一番,便向白紆下手。『**言*情**』
「告訴大家,他不是人,是妖。」黑衣男子惡狠狠地說。
「什麼…」眾人面面相覷,疑惑,震驚,懷疑……
「你憑什麼說他是妖?有本事讓我們看看!」有人起哄。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好,我就讓你們看看!」男子得意地勾起嘴角。
蕙芷一听急了,她從蕙歌口中已經得知小白是鶴妖的是,雖然不知真假幾分,若是真的,讓這男子把他打回原形,還讓百姓們以後怎麼對他?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蕙歌蕙歌,快施法救救小白啊。」蕙芷又跑回蕙歌身邊,蹲下懇求它。她現在唯一想到能救白紆的也就是同為妖的蕙歌了。
然而蕙歌卻始終漠視這一切,心底自然萬般不願,對上蕙芷焦急地臉龐,緩緩道︰「我的法力敵不過那個家伙。」
看著它一臉無關緊要的樣子,蕙芷知道靠它不行,只能靠自己了。
「住手!」蕙芷大喊,男子微愣,收回手,看向她︰「怎麼了姑娘,不想看看他的原形麼?」
蕙芷走到白衣男子前,張開手將他納入保護範圍,毫不忌諱地直視著黑衣男子︰「你不安好心,我看你才是妖怪吧!」
「呵,我看姑娘也不是妖怪,為何要護著這個妖怪?莫非……?」男子意猶未盡,故意不把話說完,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你…你!妖言惑眾!小白才不是妖怪!」她努力保持平靜,話語卻仍然有點微顫。
「白公子怎麼會是妖怪呢?」也有人是不相信的。
「是啊是啊……」
這話听得蕙芷安心了許多,也有了些底氣︰「小白才不是妖怪,你才是!」
男子絲毫不見緊張,微笑道︰「說我是妖怪,那,證據呢?」
一個凡人能把他怎麼樣?他自然不怕。
蕙芷頓時語塞,是啊,她有什麼證據呢……該怎麼辦啊……
「怎麼,啞巴了?」看著她愁苦難言的樣子,他心底樂開了花,「哈哈,不跟你浪費時間了,我還是讓大家看看他的原形吧!」
說著再次準備出手,他要把小白打回原形啊!
蕙芷閉上眼擋在小白前面,一束光穿過她的身體,直沖向白紆。
怎麼會沒感覺呢?蕙芷倏地睜眼,回頭一看,那束光直直射入白紆身體,黑衣男子的嘴角再次泛起笑意,可沒多久,白紆還是一身白衣的男子模樣,一點都沒變,黑衣男子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僵硬直到消失。
「怎麼會這樣?」男子不敢相信地盯著毫無反應的白紆。『**言*情**』
蕙芷也詫異,回頭一瞥,看到某獅子淡淡看了一眼便走了,也沒多想,跑到白紆身邊將他拉起,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跡。
「沒事吧小白?」
白紆艱難地搖搖頭。
蕙芷松了口氣,再看向黑衣男子時捕捉到他些許的慌亂與不可思議的時候,連說話也帶了幾分得意︰「都說了小白不是妖怪了!」
「就是啊……」眾人這才信服,點頭附和道。
「哼,算你走運。」顯然是有人暗中施法,他心下了之,自知吃虧,悻悻然地走人。
眾人見此情景,交頭接耳著漸漸散去。
「小白,我們也走吧。」蕙芷費力地將他拉起,靠在自己身上,卻寸步難走。
小白好重!
「姑娘,需要我們搭把手嗎?」幾個大漢走上來,笑容溫和。
「啊?謝謝!」蕙芷感激道。
一名大漢彎下腰,蕙芷將小白扶到他背上,大漢背起白紆,蕙芷走在前面給他帶路,另幾名大漢則跟在他們身後。雖然他們來歷不明,但是蕙芷也不知道為什麼酒接受了他們的好意,真是奇怪。
送到沐月院時,有人提議叫郎中,卻被蕙芷拒絕,因為她自有辦法,將白紆送進房間安置後,蕙芷就去熬藥,回放房後卻不見幾名大漢的身影,這讓她頗感疑惑,但白紆的傷重要,她也沒去細想。
喂好藥後,卻遲遲不見他醒來,蕙芷也焦急起來,她對藥方有十足的把握,因為這是神醫曾贈與她爹爹的藥,說是有妙用,對于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能起死回生,更何況是小白了,而且蕙芷更清楚,一般的郎中或大夫,根本就治不了小白的傷。
「不用擔心,過會他就會醒來了。」蕙歌緩步踏入房中,看著蕙芷焦慮的樣子,它是非常的不爽。
「真的麼?蕙歌,你去哪了?」小白沒事了她也就放心了,可蕙歌轉身走後就沒再見到它了,這會又突然回來了,還真是行蹤不定啊。
「沒去哪。」不知何時起它的脾氣也陰晴不定了?它煩躁地甩甩毛,躍上桌子蜷縮著閉眸休息。
這獅子怎麼了……蕙芷將它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完全不解。
「咳咳……咳咳……」
「小白,你醒了?」蕙芷欣喜轉頭,哈,小白醒了。
「嗯……」他靠著床欄,臉色轉好,看來已無大礙了,蕙芷也可以放心了。
「小白,那個身著黑衣家伙是誰啊,竟然說你是妖怪,還揚言要把你當回原形?」
小白沉默,蕙芷見他半天不回話,戳了戳他︰「怎麼了?」
「小蕙……其實我…」聲音漸漸輕了下去。
「什麼?」吞吞吐吐這是怎麼了?
半晌,他道︰「其實我真的是妖,原形是……」
「野鶴!」
「……白鶴。」
前者是微怒又不耐煩的聲音,後者分明是斗爭很久才決定說出來的。
前者是蕙歌,後者就是白紆了。
「蕙歌?」蕙芷轉頭望去,某獅子正黑著臉走過來,瞪著白紆。
「小獅子干嘛那麼看著我?」白紆似笑非笑地迎上它的目光。
「小白,其實我知道了……」
小白為之一愣,自動無視了某獅子,說話都帶著不可思議︰「你早知道了?」
「我早現了。」某獅子插嘴道。
「是的……是蕙歌告訴我的,起初其實還不太信的,後來想想,你既然知道它會講話,那就很有可能是妖了……」
況且,小白剛才自己也承認了,這下是完全信了。
「你不怕麼?」凡人不都會怕妖的麼,她在救自己之前就知道了,為什麼還會救他?
「怕什麼,你又沒傷害過我,而且我都把你當朋友了,那個家伙太過分了。」
「朋友?」
「是啊,能跟妖做朋友我還真是榮幸。」蕙芷嘿嘿笑了起來,她還養了只獅妖做寵物呢……
某獅子被無視地終于耐不住出聲打攪,沖著白紆就是嚎叫︰「嗷嗷嗷!」
「蕙歌!」蕙芷忍不住揪起它,白紆見狀偷笑了起來,蕙歌立馬亂蹬,結果腦門就被拍了一下,這下徹底暈頭轉向了,「蕙歌,是不是你暗中施法救了小白?」
「嗷唔……」好暈好暈好暈……
「……」她根本沒用力啊,只是輕輕拍了一下!
「哈哈哈…」某人幸災樂禍。
蕙歌使勁甩頭,甩去暈眩的感覺,得瑟道︰「就是本大爺干的!」然後倒頭前傾,掉進了蕙芷懷中。
「……」她無語了,這下是徹底暈了了是吧……
「對了,小白,那家伙到底是誰,你認識麼?」
白紆思索了會,道︰「他叫黑墨,是只黑鷹,我們是宿敵。」
黑鷹?小黑?宿敵?黑白配?蕙芷腦中浮現一只白鶴和一只黑鷹扭打在一起的情景,黑白交錯還真是相配……
「其實我是來找你邀請你去參加小紫的婚禮的,但是半路上遇到扮成凡人模樣的黑墨,他逼我現形,將我打傷,欲讓百姓們知道我的真面目,還好你出手相救……」
「感謝什麼的就算了啦,剛才你是說,小紫要成親了?」
「對啊。」
「邀請我去?」有這麼好的事?
「對啊。」
「不早說!什麼時候?」這種事,蕙芷當然要湊個熱鬧。又可以蹭喜酒了,好開心啊哈哈……
「就在明天……」
「哈哈,好!一定去!」
正笑著——「咕嚕——咕……」
什麼聲音……
下一秒,蕙芷的臉紅透了勝似熟了的隻果。
糟…糕!竟然是肚子在叫……哪里有坑啊她要蹲坑里!剛才為了救小白,饅頭也不知道落在哪了……
囧。
「小白……你肚子餓麼,我去做……」
「額,好,謝謝你了小蕙。」
蕙芷干笑︰「不用客氣啦……呵呵……」
她將蕙歌放在床沿,然後便加快腳步向膳房走去……她邊走邊想,自己倒是無所謂,肚子餓隨便吃點就好了,可是小白受傷該吃什麼呢,啊,參湯好了,對恢復他的傷勢多多少少會有幫助的!正好膳房還有根千年人參,想著,她加快腳步。
白紆目送她離開,在看向蕙歌時,眼里露出一抹不懷好意。蕙歌倏地睜眼,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白紆淡定地直視,目光交鋒中,蕙歌死命瞪大了眼,最後白紆無奈投降。
于是——
「快滾快滾。」某獅子不耐煩地下逐客令,一臉嫌惡。
白紆無奈攤手︰「我是病人哎。」
言下之意就是你怎麼好意思趕我走。
「管你,快點在我面前消失!」不依不饒,某獅子雙手環抱,扭頭叫囂。
在蕙芷面前你晃什麼晃!死野鶴!
「……我偏不呢?」他好笑道。心下卻萬分無辜,他招它惹它了?
「……!快點滾回去療傷!」某獅子怒了,又一聲咆哮。
敢情這廝態度真差勁……白紆在心底鄙視它。
「好好好。」白紆一揮手,原本還想享受一下蕙芷的手藝了,看來現下是不可能了。這獅子表面上看起來很弱的樣子,勢力卻非容人小覷,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最終還是消失在蕙歌眼前。
「哼,這還差不多,否則下次拔光你的羽毛!」死野鶴!哼!蕙歌這才滿意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