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金屬樂 第二十三章 流言蜚語

作者 ︰ 禁法師

面對哭成淚人的少女,年輕的監護人慌了手腳。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少女面前的蛋糕只吃了一小塊,餐叉仍然被她握在手中,只是,因為情緒的波動而震顫著。

「你、怎麼了?」顧不上吃飯,宣涵羽模出了手帕,遞了過去。

「我、我、不知、道。」因為哽咽而斷斷續續的聲音。

少女沒有任何動作,睜著一對淚眼只是這樣看著面前的青年。

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宣涵羽始料未及。

繞過桌子,宣涵羽來到Miku的身邊,用手帕輕輕的將少女臉上流淌著的眼淚拭去。

可是,這些眼淚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少女一直重復著這句話,緩緩地搖著頭。

兩條蔥綠色的辮子因為頭部的活動而晃動著。

她的眼中不只涌動著淚水,還有不知所措和深深的無助……

也許問題出在蛋糕上面,但是,怎麼會這樣呢?

宣涵羽瞥了一眼桌上那塊只被切了一小塊的草莓女乃油蛋糕。

「我們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取過少女手里捏著的餐叉,將其放回碟子旁邊。

「走吧。」

這樣說著,青年將少女從座位上扶起來。不過,少女沒有順從地跟著青年,他感受到了一絲抵抗的力量。

「那個。」

少女指了指那塊只吃了一小口的蛋糕。

果然問題就出在那塊蛋糕上面嗎……「那塊女乃油蛋糕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有的話,我和你一起去找廚師理論……」

「女乃油蛋糕……」少女低下頭,喃喃地讀著這個名詞,然後又坐回座位,拿起餐叉準備吃第二口。

看到這一幕,宣涵羽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

餐廳的眾人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邊,也很快就將少女的哭泣和剛剛流傳的有關宣涵羽的流言聯系起來了。

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以及竊竊私語的內容,宣涵羽頓時覺得情況不妙。

哭成淚人的少女,突然一下撲進了宣涵羽的懷里。

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跳,青年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現在的情況了。

「我們回去吧,周圍的人恐怕已經開始對你產生誤會了,之後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Miku壓低聲音,說道。

這些話只有某個青年能夠听到。

在呆愣了幾秒鐘之後,宣涵羽反應過來。

輕輕地擁住了抱著自己的少女,宣涵羽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嗯,我們回去。」

「女乃油蛋糕!」

少女突然從青年的胸前抬起頭來。

「好的,好的。」

……

※※※端著已經清洗干淨的餐具從201號房間出來,宣涵羽送了一口氣。

少女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而且她流淚的原因也已經找到。

說出來可能有些可笑——因為第一次品嘗女乃油蛋糕,Miku感動地哭了……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Miku以前的經歷也許有些離奇,不過她現在還不願意告訴自己,宣涵羽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不過他沒有*問,對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他現在要解決的事情,是乾鎮軍中將的臨時召喚。

那位將軍大人,不知道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也許和剛剛發生的兩件事情有關?應該不至于那麼八卦吧……

將餐具還回餐廳,宣涵羽來到了中將的辦公室。

「宣涵羽準尉,前來報到。」叩響了門。

「進來。」有些急切的聲音。

推門進去,就看到來回踱步的將軍。

「鎖門。」

「哎?是。」

「來吧,過來,我們談談你今天下午和晚餐時候的事情。」

「什麼事?」

宣涵羽已經開始流汗了。

他知道將軍問的是什麼,只是希望對方能給出其他的答案。

「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你和尤寧燕少校,以及和你住一起的那個小女孩之間的事情,別告訴我你這個當事人不知道情況。」乾鎮軍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

「只有這件事嗎?」

某青年希望回避不回答這個問題,但是談話對方不會讓他如願︰「當然還有其他事情,但是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會繼續說的。」

「……那只是一些誤會的集合物而已,這件事我想我能夠處理好的。」

嚴肅起來的宣涵羽,臉上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剛才一直在干著急的乾鎮軍中將也冷靜了下來。想象也是,自己完全是多擔心了︰「嗯……有些問題你懂,比如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算了,這個問題就不深究了,你能處理好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有什麼麻煩的話,來找我,我應該能夠幫你解決一些麻煩的。」

「謝謝長官關心。」宣涵羽表情嚴肅地回答道。

某人心里正在暗喜著,原來這樣可以對付這位自稱是自己父親的老同學的長輩。

其實乾鎮軍將軍也知道眼前的青年打的小算盤,不過這個年輕人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看著宣涵羽,乾鎮軍突然想起自己的副官——那個命苦的孩子,居然有那種毛病……

「那麼,其他還有什麼事情呢?」

宣涵羽的問話將乾鎮軍拉回現實︰「嗯,首先,你和Miku的專用機體,設計稿已經通過復核,制造組裝工作已經開始了,研究所那邊給機體定的番號是‘GS01-D’,我想,它的命名權還是交給即將駕駛它的你好了。回去的時候好好考慮一下吧。」

機體的命名權……專屬座機,這恐怕是所有喜歡機械的男人的夢想吧——有時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讓人不知所措。

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青年立刻立正,面對將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謝將軍!」

「呵呵,你又不算正式軍人,沒必要這樣子,而且,讓你們駕駛那台機體,也就意味著你們今後的工作會比較危險,說實話我是不想將它交給你們的。」苦笑著的將軍,眼神中流動著感傷。

這個結果是無法避免的,因為埃蒙的「女兒」的關系,這件事情必然和宣涵羽會扯上關系。這是Meiko計算之後得出的最佳結果……因為需要Meiko監控附近的所有網絡流量,所以在其他方面,Meiko能夠幫的地方很少,如果Kaito還在的話,也不至于這麼無力……

這也是R332軍工廠需要Miku的存在的原因。不過,因為她的體質的關系,更考慮到她對于MA研發的幫助問題,又不能暴露她的身份——這就是矛盾的關鍵所在。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因為老友對這個古怪少女的稱呼。而且,老友的自殺這件事本身也有一些影響。

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也許順其自然才是正確的選擇。

至少,現在看來情況還算不錯,而且宣銘卓的兒子也擁有足夠的能力,再加上埃蒙的「女兒」——那個電子人少女的幫助,事情應該不會往特別悲劇的方向發展。更何況自己也可以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動些手腳。

關于老朋友兒子的感情問題,乾鎮軍是不贊成他和同為軍人的尤寧燕交往的,因為,兩邊都要調查背景的話,有些事情就會被抖出來,到時候問題就麻煩了。

但是,晚餐之後在軍工廠里流傳的「宣涵羽準尉其實在和Miku交往」這種謠言,乾鎮軍又放不下心,于是就將宣涵羽召來好好談談。

像這樣封閉的環境下,消息總是傳播的很快。

「嗯,允許我多嘴問一下,你是怎麼看待Miku的?你應該知道她的底細才對。」

是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應該不會忘記這個最重要的關鍵所在——Miku並不是正常人類。也許她擁有和人類差不多的軀體,會說話,會思考。但是她卻不是正常意義上的「人類」。

「她……既然是我父親的老同學的遺孤,那我自然是將她當成妹妹看待,不管她是什麼……我只想做好我作為監護人的職責。」宣涵羽說到這個問題,表情又嚴肅起來,「至于她的底細……您能想象嗎?她今天流淚了,只是因為初次品嘗到女乃油蛋糕而感動落淚,知道了這些,您還能將她當作物品來看待嗎?我覺得她只是一個思維比人類快的天才少女而已。只是一個正值花季、卻失去親人的身世悲慘的女孩子。」

年輕人的一番話讓這位中年將軍一陣語塞。

「……你倒是在有些事情上看到的東西比我多,不過,還是得注意分寸。很多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這不是作為將軍的命令,而是單純的身為長輩的我、給與你的忠告而已。」

「我知道了。」

確實認識到自己成年之後,宣涵羽也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說,大家心里都明白。

「沒什麼問題就回去吧,記得後天就要召開‘MA駕駛員培訓方案’的會議了,到時候你也要參加,也許會忙上一陣子。」乾鎮軍說著,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哦對了,」就快離開的宣涵羽,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似的,又折了回來,「Miku又開發出新玩意了,可以的話請通知那位所長做好準備。另外,我有加薪的請求。」

「加薪……撥款還沒下來,我們這邊很緊張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新玩意就等錢到了再公開吧。」很隨意地揮了揮手,某青年說著就準備邁步離開了。

這讓剛想聯系陳書宏來商討這件事的某將軍頓時愣在原地。

「等等,你那個話是什麼意思?」

「有錢好商量,沒錢嘛……」後半句宣涵羽就不明說了。

「喂喂,財迷也要有個限度啊,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呢!」將軍板起了臉。

「沒錢免談。長官!」

沒等將軍徹底翻臉,宣涵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地將後半句話說完,然後奪門而出。

留下將軍在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辦公室里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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