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 兵刃縱橫 名將風流八鳳嬌 第十七節 計劃02

作者 ︰ 七月生我

易寒指著地圖上一處灰色地帶,此乃兩軍之間唯一的一處陡坡,誰先到達便佔了攻防兩可的先機,無論沖鋒防守都是居高臨下,西夏鐵騎在這個地方沖鋒速降而氣弱,我們的弓箭兵與長槍兵就能發揮極大的作用,只要騎兵沖鋒上來,再想撤退就難了,與上山容易下山難是同樣一個道理,定人仰馬翻,西夏鐵騎發揮不了沖鋒陷陣的作用,這仗就好打多了,若對方用步兵來攻,更是正合我軍之意。

林毅岳道︰「蒼狼應該不肯在這種劣勢地形作戰吧」。

易寒笑道︰「倒時候就由不得他了,指著地圖,「蒼狼的帳營在這里,我們的軍隊在這里,我軍離峭山要近一點,他若不來攻我,我便攻他峭山,你知道明、峭二山不好駐扎軍隊,且西夏軍已全部穿過山谷,二山對西夏軍沒有任何防守意義,峭山之上的守軍超不過一千人,一千人對于我們擅長山地戰的鎮西軍瞬間便可拿下,在正面戰場上我們所懼怕的是敵軍的那支西夏鐵騎,只要能牽制住這支鐵騎,西夏軍便會從處處主動變成處處被動。

林毅岳沉吟道︰「我們突然攻他峭山,蒼狼是救還是不救呢?我們先敵一步行動,又距離峭山較近,便只有對方騎兵能快一步趕在我們前頭,也許我們行動迅速,西夏軍慢上一拍,就算是對方鐵騎也不一定能夠趕在前頭攔截,待我軍潛入山林,他那支鐵騎只能望而興嘆,眼睜睜看著我們攻下峭山」。

林毅岳說完便思索起來,只要派上一隊數倍于峭山西夏守軍的部隊,攻下峭山那是必然的,鎮西軍擅長山地戰,兵力又數倍于敵,峭山上的西夏守軍如卵一般,一擊便潰,只需士兵帶上十來日的干糧,往地圖看了一眼,東面又有一處湖泊,山上必遺留著以前的取水用具,生存不成問題,到時候峭山必成了蒼狼後防線上的一塊心頭大石,他若再想出其不意重新攻下,非但要牽制其大部分的兵力,還要時刻提防我大軍突襲,若不攻下旁邊就睡著一只老虎,哪能安心睡下,總不能讓他派上一隊鐵騎在整夜在大營前把守吧,若是不防,峭山距離大營又如此之近,整頓完畢立刻追擊,人早已退回山上,這樣一來幾千人馬即能牽制又能起到疲敵的效果,這樣一來,我軍便不會處處被動了,只是

林毅岳問道︰「這是險招,若西夏鐵騎先一步將我軍攔住峭山之前,這支部隊必全軍覆沒,你是想拿幾千人的性命一搏嗎?」他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戰場之上有時候為了大局,犧牲總是難免的,這絕對值得一搏,只是心里還是不好受,打仗沒有錯對善惡,每一次的勝利都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其中的艱難取舍,這不是游戲,這是無情的殺戮與人性冷酷的考驗。

易寒淡然一笑,看在林毅岳眼里沒有感覺他冷血,反而認為他越來越像一個元帥,為將者即要愛兵如子,也要視士兵生命若鴻毛,這听上去是兩個極端,其實並不矛盾。

易寒突然出聲︰「我堅信我們能先一步到達峭山,我也堅信能攻下峭山,若不是迫不得已,我絕對不會拿士兵的性命來與天搏」。

林毅岳凝視易寒,有絕對自信的人不是狂妄無知便是有自知之明,他不是第一種人,那就是第二種人了,他對自己能力了解的足夠徹底,「為何?」林毅岳干脆利落問了出來。

易寒娓娓道︰「前面我們分析了蒼狼的性格,正是利用他的穩重與果斷,戰場之上戰機往往一瞬即過,蒼狼的穩重讓他第一時候不會做出決定,有的時候往往而忽略最直接最表面的問題,他不會第一時間想到我派出那支部隊的目的,他知道我軍忌憚他的騎兵,會認為我是想引開他的騎兵,在正面戰場之上營造一個有力的局勢,我軍佔據坡地,這個一決雌雄的態勢已經給了他很強的心理暗示,他只是一個人,是人就無法在一瞬之間將所有的問題想明白,而我們卻籌謀已久,這便是以長機勝短機。

林毅岳卻從來沒有听過這個說法,什麼長機勝短機,易寒繼續道︰「在戰場之上遇到一個謀略不亞于自己的對手,便是籌劃好一個完美的策略,逼迫對手在一瞬之息做出正確的決定,而在此之前的心理引導卻能讓對方一時轉不過彎來,當對方想明白了,戰機已失,追悔莫及。」

林毅岳陷入沉思之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根據對方性格而制造戰機的做法,說的難听點,是在玩弄一個謀略不亞于自己的對手,他在順水推舟,他在玩弄對方性格,听起來簡單卻不簡單,從有違常理出兵正面對決到佔領峭坡,一步一步的給蒼狼心理暗示,最後逼迫對手在一瞬間做出決定。

林毅岳凝視著易寒,若最終一切都如他所說一般順利進行,這個男子太可怕了,已經不是聰明絕頂就能做到,這需要對人性有充足的了解,洞察世情,他有一種錯覺,易寒老道的不像是個年輕人,沒有歲月的燻陶,從啟智到現在短短十數年如何能如此,他終于明白了,莊元帥為何會選擇他,為何他當初敢說出那些大話,無論這一戰勝敗,從這幾點已經可以證明他的超凡月兌俗,他似乎看到了十年之後的孤龍,心中大吃一驚,自己居然會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要知道孤龍乃大東國的未來之星。

易寒淡道︰「毅岳你並不用吃驚,我只是熟讀兵書,在識人方面比別人多一些天賦,說的不好听點就是紙上談兵,略有點小聰明,與你相比我還有諸多不如,像你幾十年的治兵經驗,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

這番話讓林毅岳心里大感安慰,對易寒好感大增。

易寒笑了笑,「若第一步成功,只是給蒼狼一個小小的驚喜,我非但要攻下峭山,還要奪取明山,斷西夏軍後路,到時候西夏軍沒有後路,在不利的局勢下必拼死一搏強攻雁門關,我挖好大坑,他不得不跳」。

易寒猛的站了起來,雙目一睜射出銳芒,「重創西夏!讓他三十年內沒有東征的能力,除我國西面之憂!」

這等豪言壯語讓林毅岳听的激動人心,他多希望鎮西軍全軍將士也能听到這激奮人心的豪言壯語,好多年了南西北三面威脅便像三塊系在大東國腳上的大石,讓大東國老邁的身軀變得更加蹣跚。

林毅岳看著地圖上細小的線路,似乎看到了更多的東西,他知道易寒敢說出此等豪言壯語,戰斗才剛剛開始。

所有的一切只是預測,若方夫人的那封信還是無法讓西王府出兵救援,而十萬石糧草出了什麼差錯,剛剛所說的便都是廢話,人算最怕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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