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第七道 68善柔戰鬼谷 趙穆償罪孽

作者 ︰ 血色無常

燃烈火,善柔誅妖邪;起恩怨,鬼谷拔長劍。眼見強敵聯手運招,善柔不敢大意,翻掌驟提業火,熊熊火光碎天裂地︰「喝!火盡罡風!留神來!」一聲嬌喝,她左右手各燃炙熱炎火,悍然兩道氣勁,直*二人而來。天風白秀眼疾手快,碧玉無痕凌空翻舞,在身前連點三十六道劍光,按天罡之數排列,隨著一聲怒劍鳴,摧枯拉朽迎上。與此同時,千尋一傷長袖翩翩,千尋天綢竟是斷石分金,隨著面罩之下一聲冷笑,極招再出︰「驀然千尋千百度,回首一傷一世情!喝!」凌厲無比的招式,在空中化出淒厲的聲響,驟似妖魔亂舞,群邪翻涌,那道長發赤足的妖嬈身姿與此情此景這般格格不入!雙招合璧,威力倍增,破空碎風而來!善柔紅衣輕舞,仙姿卓然,手中玉指連連掐訣,宛若蓮花開放,又似蝶舞花叢,一時間火焰更強更甚!「喝!玲瓏玉蝶!」應手再補一招,身前紅光大盛,竟然凝做一只火蝶,徐徐展翅,煽動風雷,迎面而上。雙方極招交接,威勢震動百里方圓!火光四散,雷鳴電閃,周圍的天地似乎都感覺到了那無比張狂的武決,發出了怒吼天鳴!一招散去,強勁的後沖力,雙方各自退卻數步。善柔以一敵二,猶是游刃有余,一掌擊向身後的地面,穩住身形的剎那,飛身躍出。而天風白秀與千尋一傷倆個人卻是嘴角見紅,氣血翻涌,堪堪壓住了傷勢。眼見對方身法快若閃電,妙若神人,二人不敢怠慢,背靠背而立,雙目死死鎖定周圍的空間,欲要形成絕對的防御。戰況一時膠著不下。

無奈輕敵在前,鬼谷一門先添七分敗勢,學藝不精,更不敵奇招妙手。一時間空中紅光亂鑽,善柔的身影時隱時現皆是攻敵必傷,傷底必亡的絕技,強悍的攻勢之下,對方已經真力不濟。「師兄,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千尋一傷再舞幾近破爛的千尋天綢,護住心脈的同時再添新紅,「快用滅殘之招!」「不可!」天風白秀叫道,「代價太大!」可是話音未落,善柔更強一擊已至,驟然出現的迷幻身影之前,火焰形成的拳,掌,指,布出千萬種招式。隨著主人一聲高喝︰「萬江會流!」招招合並,氣勢倍增,一條火焰的長河在集結各種極招之後,以狂掃天地之勢直撲對手。「 !」一聲巨響,天火亂降,觀戰之人雖是躲避及時,卻是死傷慘重。就在方才接招的一刻,寶劍「碧玉無痕」應聲而斷!「不!」本是習劍之人,更是愛劍之輩,自此劍誕生以來,一路相陪,不曾有一絲退縮。此次劍折人傷,卻好比摯友亡故,生離死別一般!「師妹!滅殘之招!」怒火攻心,兩人陷入癲狂,再使鬼谷一門極致禁招!「滅殘四方,殺生始元!」兩人運盡畢生功力,竟然是要以傷換傷!原來此一招陰狠毒辣,在雷霆之擊與對方交掌的瞬間,廢去兩人雙臂,須臾提升十倍戰力,務求一擊必殺!善柔不敢大意,周身紅色的業火竟是騰出紫色的光芒,緊提一口真元,左右手各運風火之力,兩相合並,遂成毀天滅地的悍然一擊!就在雙方不世之招即將相交之刻,異變再生!

一道身影快若閃電疾風,悍然出現在雙方中間。雙手一揚,金色的光華繞身盤舞,每一條皆是一道玄妙的符咒,面對如此駭人的威力,竟是輕松地左右擋住!「且慢動手!」金光散去,來人現出身形,一身白衣輕紗,宛若壁上飛天,畫中姑射,雖是以防破攻,卻蘊含著以柔克剛的無上妙理。「喝!」來人一聲輕喝,電光火石之間,將鬼谷兩人即將發動的禁招全部止住,手掌一翻,竟是卸去了二人九成功力!在一推,人影翻飛,兩人被推出了百米之外!駭然之極的眼神,三人稍稍一滯,唯有善柔眼看自己報仇之事連連受阻,怒不可遏,高聲喝問道︰「你是何人!」「小女子流雲殤,一言相勸。冤仇之外,勿結因果。」那女子面色淡然,面色平穩,雙手掐訣,周身金光更甚。「再問一次,你是何種身份!」善柔被這股陡然上升的力量激得向後一仰,隨即再次運掌,威力不次于先前,一擊拍向她的護體之光。「 !」招招對踫,華光四溢之間,居然平分秋色!「小女子流雲殤,一言相勸,冤仇之外,勿結因果。」善柔眼見對方實力遠超自己,不敢造次,飛身驟退。鬼谷兩人解了斷臂之危,皆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千尋一傷更是心神一松,昏倒在師兄的懷中。

「小女子不才,願意為雙方恩怨尋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如何?」「不可能!」那天風白秀怒道,「無辜殺戮,辱我恩師,毀我寶劍,傷我兄妹。此等大仇,不可不報!」「你呢?」那女子轉身問善柔,不料善柔秀眉一挑︰「阻我復仇者,死!」那流雲殤微微一笑︰「不如雙方各退一步,各尋良策?」「哦?」善柔冷聲問道,「如何讓步,何種良策?」「我看兩位也是名門之後,此方出山想必是為了輔佐明主。」「是極!」天風白秀道,「十年前得蒙恩師相授神通兵法論冊,已然有成,想要一訪明主。如師門先人蘇秦張儀一般為天下尋求解月兌良方。」「哼哼,好大口氣!」善柔冷笑道,「人皇出世,神教輔佐。鬼谷一門,雕蟲小道。我看還是再回深山,重修經典,一百年後再出吧!」「你!你這妖女!你方才辱我恩師,如今更是妄言天數人皇,我看你才是該回去重修!」天風白秀怒極應道。流雲殤止住雙方道︰「根據流雲殤所知,那鬼谷子已然死在了神教聖童手上,卻是千真萬確!」「什麼!怎麼可能!」剛剛醒來的千尋一傷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在此暈倒。天風白秀悲怒攻心,喝道︰「百年難平一朝恨,必引仇血慰先魂!神教,我要你們血債血償!」「如此,我便為二位獻上一計︰神教聖童層直言燕太子丹非是人皇,可是此人雄才大略,必是將來神教輔佐的人皇的一大勁敵。我引薦二位去燕國,請太子丹重用,與神教在天命爭奪之中一較高下,如何?」「好!」兩人異口同聲道,「憑著胸中所學,必要叫那神教飲恨!」「那善柔小姐,你已經將他們擊傷,就也揭過此時,如何?」善柔面不改色,胸中卻是心思百轉︰此女非同小可!知道鬼谷子一事已是讓人吃驚,更可怕的是她為政少爺樹敵,其心難測!不如先將她穩住,等少爺回來,再做定奪!于是,稍稍猶豫之後,點頭答應。

這時候那趙穆也知道了外面的動靜,連滾帶爬地沖出來,臉色蒼白,申請驚恐萎靡,大呼︰「仙子救我!」那流雲殤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冷聲道︰「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你造下了這因果,自然要償還了!不過……」「仙子饒命!仙子饒命!仙仙子救我一救啊!我來生……不不!今生!今生做牛做馬,報答大恩啊!」那流雲殤眉頭更皺,眼珠一轉,對善柔道︰「你用通天法力對付一介凡夫俗子,確實有失公允。況且這些兵丁只是奉命而行,何必多造殺業。輪回神教紅樓劍閣就在此處,現在未出手,想是憐惜你姐妹滅門之禍,不齒這畜生所作所為。可是你若是殺戮過多的無辜,神教也會介入,到時大仇難報。我有一言,請思量。」善柔強壓心頭怒火,冷冷道︰「說。」流雲殤面不改色,依舊宛若春風細水,平和溫婉︰「我為你封印听覺視覺,為時半個時辰,這段時間你若擊殺趙穆,且不殺害旁人,則大仇了結。若不能,說明趙穆命不該絕,則三年後再來。那時候我不會再出手阻攔。如何?」「可以!」流雲殤一道藍光應手射出,直透善柔內府,剎那間,讓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與寂靜。「如此,生機已至,有緣得知。」接著,她取出一張金箔,手指上流出道道紅光,刻錄書簡,最後取出一方小印,在書信末尾留下一個「秀」字。「這張引薦信,可讓燕太子丹對你們言听計從。好自為之吧。但是無論如何不可以說這封信是我流雲觴給的!只說一名神秘人相贈就好。」流雲殤說罷,飄然騰空而起,直往雲濤翻滾之處而去。那漫天涌動的雷雲,竟然無端消散,天光大開了!「仙姿飄渺中,流月照玉容。何方尋覓處,雲殤隱芳蹤。」一曲詩號,傾城絕色,消失在雲海之中。

「呃?」善柔猛然轉身,直面向趙穆。趙穆連忙起身指著她喝到︰「快!快!替本侯擋住!本侯重重有賞!」說完頭也不回地向著屋內狂奔而去。一聲令下,周圍的兵丁知道不會有性命之危,對方又被封印,再大著一次膽子舉起刀槍,層層疊疊圍攏上來。

傾全城兵力,趙穆欲誅善柔。失聰失明,善柔沉穩依然,凝神細辨來者。「失聰又失明,妖女你合該受死!」那位先前勇氣頗佳的校尉眼中閃過狠歷,一揮手︰「殺!」千百利刃瞬間加身!善柔宛若閑庭信步,輕輕挪動身體,刀光劍影之間卻是穿行自如!無數道刀風,無數道劍光,雖是近身,卻難傷及她分毫,方寸之間,謬之千里!前仰後避,善柔一步步靠近侯府大門。「攔住她!攔住妖女!」那些將軍高聲命令道,「侯爺有事我們誰也活不了!殺!殺!殺了她!她現在不過是個又聾又瞎的廢人而已!」善柔輕聲開口冷笑道︰「愚蠢之極!從頭至尾,我都沒有用眼去看、用耳去听的打算,而是感覺著你們張狂的殺意!所以你們這麼做,下場也只有一個,敗!」揚手一記火焰刀,大門頓時四分五裂!

「趙穆,出來受死!」善柔一聲高喝,屋內傳來了仇人驚恐萬分的尖叫︰「擋住她!擋住她!只要半個時辰!你們快上啊!本侯有絲毫的損傷,就要你們死!」「趙穆!你能躲到何時能?」善柔再轉身,平地而起一層有形的紅色氣浪,瞬間在掃開百人,緊接著,伸指一會,那些又欲撲上來的兵丁各個刀劍月兌手,血流如注!「啊!我的手!我的手啊!」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重圍之中,善柔佔盡先機!

終于,當最後一扇房門被推開,趙穆已然癱倒在地,屎尿橫流,手中一把匕首「當」一聲落地,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心思。善柔厲聲道︰「十年前,一樣是雷霆暴雨,你殘殺我的父母家人。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今日,同樣是這樣的雨夜,我要你葬身于此!」話音未落,屋外原本翻涌的雷雲驟降傾盆之雨,天地再為之一暗。趙穆喃喃自語,「十年前,從我的手下逃月兌的小女孩,如今成了取我性命的魔鬼!天意!天意啊!」「趙穆,就讓這奔涌的萬雷,埋葬你巨鹿侯一生的風光與罪惡,死吧!」雄渾一掌,再無留情,直*仇人面門。只聞「 」一聲爆破之聲,空中血霧彌漫,業火升騰,巨鹿侯趙穆終究一地的血水遍灑滿地。

恩仇消散,心神頓時空明,因果得結,法力瞬間大增。善柔緩緩轉身,只覺得心中再無有這般沉重的牽掛,默默祈禱一家人在天之靈安息的同時,更加堅定了她用一生報答恩人的決心。推門而出,再無有先前的殺氣凌然,千百軍士各個帶傷,眼見一切已經無法挽回,更攝宇凶手超凡的實力,只能讓開一條路,放她離開。「一朝得雪千秋恨,百年難報浩海恩。無情總傷多情淚,痴心仍贈無心人。」一聲詩號,有著大仇得報的喜悅,略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感傷,善柔再一次化為一團業火,沖天而上,一擊竄入雷雲之中,竟將漫天**撞散,天空漸漸放晴了!「輪回業火,亂世浮屠,極焰斬天!」一聲高喝,火焰燎破長空,疾馳而去。

卻不知遠方天際,一白衣傾城女子翩然立于空中,靜靜注視著善柔的動向。忽聞背後一聲嬌笑︰「妹妹這般行徑,若是叫政兒知道了,定然抱怨你這個師娘。」流雲殤回頭應道︰「雲姐姐,我也是為了避免殺戮過多,同時給政兒一統天下增加一些難度以應大道至公之理。至于我神教所說一線生機,呵呵,我不是給了趙穆嗎?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你啊!」來人掩嘴一笑,面前雲霧散去,竟然是紅樓之主趙雲裳,「還不現出原形?」煙霧升騰,翩翩走出的玉人,自然是郭秀兒了。「姐姐,善柔大仇已報,該是時候開始那個計劃了吧。」「時機已至,我等著手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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