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五章小型動力
「艾麗絲小姐，張先生，兩位好。」剛一見面，安德魯便狗腿無比的上來同張嵐和艾麗絲打招呼，臉上諂媚的笑容甚至讓親會這樣專精于拍馬屁的家伙都覺得自己的馬屁功夫比這位大眾汽車的副總裁還要差老大一截。
安德魯心里也郁悶，你當我想要這麼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啊？這不是形勢比人強麼，如果不是該死的艾麗絲汽車把我逼到了這個份上，龜兒子才這麼低三下四！
「安德魯先生，你好。」艾麗絲和張嵐笑著同安德魯點了點頭，兩人一先一後伸出了手。
在這個時候，張嵐和艾麗絲當然不會同安德魯怎麼樣刀鋒相見，客客氣氣的打完了招呼之後，兩人都明白，接下來就是真正要見真章的時候了。
「安德魯先生，我們艾麗絲汽車通大眾汽車之間，一直以來都有著良好的合作，相信雙方對彼此的信譽都比較信任，對彼此的誠意也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所以……我想，安德魯先生您可以直接將您的建議說一下。」沒有給安德魯在哪里繼續兜圈子的機會，張嵐上來先將了安德魯一軍，直接殺入主題。
呃……這小子怎麼這麼直接？安德魯有些尷尬，中國人開始談判之前不是都喜歡兜兜圈子的麼？怎麼這小子上來就直接進入了主題？
他剛剛在心里確實是有些兜圈子的打算的，但現在張嵐的這番話，算是徹底的打消了他的這個打算︰人家壓根就不給自己兜圈子的機會。
不過盡管心中略略有些郁悶，但從安德魯的臉上，確實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家伙點點頭，一臉的認真和嚴肅，看上去一本正經，「是的，艾麗絲小姐，嗯，還有張嵐先生，我也認為坦率的說出彼此的建議核對這次合作的看法，是對這次合作最大的尊重。既然如此，用你們總國人的話時候，那我就先拋磚引玉，說一下我們大眾汽車方面的條件︰我們大眾汽車可以出售25%的股份給貴集團，但……」
我呸！你丫一過來談判、從小爺身上撈好處的家伙，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拋磚引玉？馬不知臉長！張嵐登時對這老頭一肚子的鄙視。
「不好意思，安德魯先生，請原諒我的好奇，」安德魯剛剛開口，張嵐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我想要確認，貴集團打算出售給我們艾麗絲集團的這25%股份，是來自什麼地方呢？據我所知，大眾集團最大的股東是德國下薩克森州政府，但是他們也只持有大眾集團20%的股份而已，其他的那些小股東，持有的大眾集團的股份更少，大眾集團如何才能夠在保證大眾汽車的經營不受到太大影響的前提下，湊足出售給我們的25%的股份？」
啊？安德魯傻眼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張嵐忽然會冒出這樣一個問題，但偏偏張嵐話里的問題他還無法回避︰
是啊，你們大眾集團不是想要出售給我們艾麗絲集團25%的股份，作為合作的誠意麼，這當然大好！但現在的問題在于，你們大眾汽車集團的股份太過于分散，即便是最大的股東︰德國下薩克森州州政府，也不過才持有20%的股份而已，那麼好了，問題來了，你們怎麼才能夠湊足25%的股份？要知道，大眾汽車的股票每年的盈利能力還是非常可觀的，再有穩定的收益保證下，你憑什麼讓那些股東們選擇賣出自己手中的股份？這可是個超級大問題！
話說回來，就算是你們最大的那個股東，還是德國政府的一個州政府，這樣一個關系到州政府收入的重大事情，州議會的那些議員們，可能同意你們的這個決定麼？希望很渺茫！或者說，只要不是智商有問題的，就絕對不會同意！
安德烈為難了，但如果回答張嵐這個問題，那毫無疑問是在向艾麗絲和張嵐說，大眾汽車集團壓根就沒有同他們艾麗絲汽車合作的誠意；但回答？咳咳，拿什麼回答？現在大眾董事會還在為這個問題而發愁呢，他安德烈怎麼可能知道答案？
看著被自己這一句話問的瞠目結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安德魯，張嵐微微一笑︰很好，雖然最開始的談判只是扯皮，但就算是扯皮，那也需要你們拿出點兒真材實料來的。
可擺在安德魯面前的難題是，即便是這個問題再難以回答，他也必須做出回答。因為張嵐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問題，是談判繼續下去的最基本的保證！面對著張嵐這樣的態度，安德魯發現，自己還真是別無選擇。
遲疑了一下，安德魯終于一臉歉意的開了口，「呃……艾麗絲小姐，張蘭先生，盡管很抱歉，但我不得不對兩位坦白，這個問題，我們大眾汽車集團董事會正在進行研討，所以現在我沒有辦法給您一個準確的答案。」
「這樣啊，」艾麗絲微微點了點頭，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喜怒，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那麼請安德魯先生轉告貴集團的諸位董事們，我們艾麗絲汽車有著充足的和大眾汽車合作的誠意，但希望大眾汽車的準備工作能夠充分一些……相信諸位先生們都知道，機會就在眼前，動作慢的人不一定能夠得到最大的那一塊蛋糕的。」
「好的，」盡管已經明白艾麗絲的這番話其實已經相當于是逐客令，但安德魯仍然恭恭敬敬的對艾麗絲說道，「艾麗絲小姐請放心，回公司之後，我會如實的將艾麗絲小姐的意見轉告董事會的諸位董事們的。」
「好的，我一定會如實向諸位董事們轉告。」安德魯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
一次談判沒有成功，但對于這個結果，張嵐毫不在意，或者說早有預料，像是這種關系到一個公司存亡的重大談判活動，如果能夠通過一次簡單的談判就能夠出來結果的話，那才真的是見了鬼了！
所以對這個結果，張嵐一點都不奇怪和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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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部長邀請我們？為什麼？」忽然之間接到的一個電話，讓張嵐有些吃驚。
不奇怪，相信誰驟然接到一個電話，說總裝備部的老大要邀請自己，都會感到吃驚的——不管怎麼說，總裝備部也是L四總部之一，而且還是主管作戰裝備的部門，這麼一個強力部門的老大忽然邀請自己，難怪張嵐有些覺得模不著頭腦。
「首長沒有跟我說，但估計似乎是有什麼好事要照顧你們。」電話里的王強，聲音听起來喜氣洋洋。
或許是為了彌補之前同艾麗絲集團之間的那點小小的不愉快吧，這陣子的王強很是為如何修復同張家的關系費了一番心思。
「有好事照顧我們？」張嵐嘀咕了一句，能有什麼好事照顧自己？
有什麼好事照顧到艾麗絲集團的頭上，張嵐很快就知道了。
「我們總裝備部，希望委托你們艾麗絲集團，設計一款小型火箭沖壓發動機。」總裝備部梁部長異常直接，剛剛和張嵐寒暄了幾句話之後，便開門見山的對張嵐說明了請他們來的原因。
「小型火箭沖壓發動機？」張嵐一愣。
「沒錯，」梁部長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忽然將話題一轉，「對于國內軍方使用的空空導彈，你知道多少？」
「近距離空空格斗使用的俄制R—73和國產的霹靂—，中距空空導彈則是俄制的R—77和國產的霹靂—」這個問題對于一個軍事迷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太高深的問題，「近距格斗彈還有霹靂—9和各種改進型，中距空空導彈還有俄羅斯的—2。坦白的說，雖然各類媒體上對我們自己國產的霹靂系列空空導彈進行了很大的宣傳，但據我所知，國產的系列導彈雖然在電子設備性能方面不錯，但某些硬件方面似乎還有些欠缺。」
梁部長點點頭，張嵐這話已經是給留了很大的面子了，隨著改革開放這些年來國內在經濟和科技上面的發展，國內的軍事裝備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但有些東西，沒有幾十年的技術積累，是學不來的。國產的空空導彈豈止是在硬件方面還有些欠缺，在某些空空導彈的關鍵硬件設置上面，差距簡直是顯而易見的。
「能說的詳細點嗎？」現在，梁部長開始對張家這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小子開始感興趣了，雖然在高層圈子中，這小子的名聲並不是太好，可以說的上惡劣，但梁部長自然不會如此淺薄。
已經大致明白梁部長請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麼的張嵐，心中大為意動︰這還是國家主動邀請艾麗絲集團幫忙呢，而且還是在關系到一個國家領空安全的重大事情方面！
「硬件，或者是發動機，」如此興奮之下，關于國內空空導彈方面的某些技術和硬件問題，自然就從這小子嘴里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國內軍方雖然在中程空空導彈的技術方面勉強達到了世界中等水平，在改革開放之後這短短的時間捏，國內在軍事科技方面的某些成就，甚至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老師前蘇聯和俄羅斯，從這一點上說，這是一個十分偉大的成就！但我們也要看到自己的不足，不能因為自己現在取得的成績就盲目自大，認識不到自己同歐美軍事科技高度發達的構架之技巧呢的差距了。」
梁部長連連點頭，心里對張嵐的看法，卻不由得再次上了一層！這小子……呵呵，還真是喜歡給人驚喜。
「但在近距空空格斗導彈的技術實力方面，國產的霹靂—近距空空格斗導彈的性能還是查了一些，主要體現在發動機的使用時間和推力方面……當然，發動機的問題一直都是我們國內工業的一個主要問題。」
「正是因為發動機性能方面的不足，所謂為了對周邊國家以及亞洲的各美國空中作戰平台，國內軍方不得不從俄羅斯那里購買性能和可靠性並不是那麼出色的R—73中舉空空格斗導彈，為的就是為了對日美越南等國的空軍形成有效的威懾。」
「在我看來，其實我們現在自己使用的霹靂—近距空空導彈的性能並不算很差，尤其是在電子系統方面的性能，某些方面還超過了俄羅斯，如果霹靂—能夠有一台性能足夠先進的、工作性能可靠的沖壓火箭發動機的話，我們就可以摒棄R—73，就不用在這個問題上面一再被該死的老毛子卡脖子了。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說道這里，張嵐有些無奈的攤開手，「我們國家在空空導彈上面使用的小型火箭沖壓發動機方面的技術，有些尷尬，這些導彈急需一顆強勁的心髒！」
「那如果我們總裝備部將研制這麼一款高性能小型火箭沖壓發動機的任務交給你們呢？」梁部長忽然說道。並不大的聲音，听在張嵐的耳朵里，卻如同石破天驚！
「為什麼？」張嵐輕聲問道。平淡的語氣，掩飾不住內心的疑惑，「我們艾麗絲集團雖然和軍方做了一些項目，但說起來，我們艾麗絲集團只是一家民營合資企業，而且還是一家中外合資的民營企業，估計在很多人的眼里，我們還不是很听話，那麼……」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找一個你們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遇到不滿意還敢打人的家伙，來做這麼一個需要高度保密的項目？這話張嵐雖然沒有說，但在場的人誰不是人精？怎麼可能不知道張嵐想要說什麼？
梁部長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小子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自己在提出這個合作意向的時候，不是還有很多人激烈反對麼？
「我就問一句，同軍方合作這麼多年來，不管是什麼裝備，你們艾麗絲集團做過什麼手腳麼？你們會擔心我們卸磨殺驢麼？不管別人如何，在我個人看來，你們一家人，做的任何事情，都對得起這個國家。」梁部長的一句話，徹底的打消了張嵐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