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罪名
杰伊琪雖然看上去行色匆匆,卻並無不妥的神色,貝拉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她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听說攝政王妃發瘋了」杰伊琪呼哧帶喘地說道。她的神情相當奇異,好像很高興,又好像有點猶豫。
「發瘋?」貝拉皺了皺眉,「怎麼會發瘋?咱們不是不久之前才見過她嗎?那時候她可一點兒發瘋的跡象都沒有。」難不成是師公知道了王妃派人襲擊過她,所以暗中替她報仇?不會的,沒听他提過這事,要是師公做的,應該不會瞞著她。貝拉揉揉額角,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
「就是啊。」杰伊琪也是一臉的莫名。
「不會是謠言吧?你在哪里听說的?」
「回來的路上。我們經過攝政王府看到了好些馬車呢。哦,我打听了,海貝斯伯爵被攝政王請去問話了。」杰伊琪打量了一下貝拉,見她除了驚訝之外並沒有顯露出緊張之色才繼續道︰「還有一個更重大的消息,海貝斯伯爵夫人前幾天被人殺死了,就在她自己的床上」
杰伊琪有些激動,「貝拉,這說明了什麼?人們都在傳說是海貝斯伯爵干的。他先給他妻子下毒,把她折磨瘋了,接著又殺了她。貝拉,你看他是不是為你和黛西報仇?」
怪不得杰伊琪的神色不對,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不過對于她的猜想,貝拉有些無語。師公讓人殺掉蘇西的事情,她沒有告訴杰伊琪,想不到外面竟傳成了這樣。「這根王妃有什麼關系?攝政王為什麼會找他去問話?」她問。
「你沒注意到嗎?那個壞女人之前不是也瘋了嗎?听說王妃跟她的癥狀差不多。」
差不多?怎麼可能?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從王妃哪里找回場子呢。即使真要出手,她也不會用對付蘇西的魔藥。
貝拉沉默了。海貝斯伯爵雖然說她不想跟他和他的家族有什麼瓜葛,但他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蘇西的神經崩潰和死亡說起來都與她有關。听到海貝斯伯爵被抓的消息,貝拉心里有些不平靜,不,應該說其實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拍手稱快?還是為他擔憂?
「貝拉?」杰伊琪看她不說話,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我沒事。也許只是問話而已。」貝拉沒有發現她話中隱隱的異樣,但杰伊琪卻注意到了。她不知道貝拉對海貝斯伯爵抱有什麼樣的感情,對于這件事又有什麼樣的看法,因而她想多給她一些時間。于是,她轉移話題道︰「對了,今天斐迪南爺爺跟我說……」杰伊琪面帶難色地將那位老先生的請求說了出來。
果然,貝拉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
「貝拉,你覺得呢?」
貝拉原本對這對老夫妻的印象不壞,盡管他們似乎對她有著某種成見,可她看得出來,他們對杰伊琪還是真心喜歡的,然而,杰伊琪這一番話卻讓貝拉大感意外。
事實上,貝拉就算為了杰伊琪,也會盡可能幫助阿妮塔的,她甚至還很有誠意請來了臭屁的皮蛋大人,沒想到斐迪南老夫婦竟然把心思動到了斯坦因頭上,讓斯坦因出面替他們的外孫爭奪家族繼承權。這在貝拉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斯坦因又不是拉加帝國的人,與雷恩家族更是沒有半點關系,人家憑什麼要惹這個麻煩啊
「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杰伊琪,不過如果斯坦因能騰出時間來,倒是可以請他幫忙看看伯頓的母親。」
「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讓斯坦因替他根本不認識的人講話有點奇怪。」杰伊琪賭氣一樣小聲道︰「伯頓的實力還不錯呀,繼承權有那麼重要嗎?」
貝拉听到她的嘟囔,笑了笑沒有開口。她不了解伯頓,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繼承權怎麼可能不重要呢?任何時候,它都是人們爭奪的對象。貝拉對此深有體會,為了她那可憐的小小男爵之位,盧克.哈里斯都能那樣「忍辱負重」,明明不喜歡,還要做出一往情深的模樣,想想都覺得惡心。
貝拉深吸一口氣,前世的那些痛苦回憶已經被貝拉埋葬在記憶深處了,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少。
見貝拉不吭聲,杰伊琪再次轉移話題︰「貝拉,你的預感……啊,我是說你的直覺,」她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仍然認為國主大會期間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貝拉聞言一愣,她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杰伊琪遲疑了一下,「你堅持斯坦因必須會尼本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急著去看你的導師,不如跟布魯斯南先生早走一步,我自己在這里等著斯坦因,然後和他一起回去就行了。」她還真有點舍不得離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一次見到伯頓呢。她雖然對伯頓生出了特別的好感,卻還不能肯定那是不是自己認為的愛情,況且伯頓身上還明晃晃地掛著一個拉加皇帝陛下賜福的婚約呢。
此外,她其實也明白,假如那個婚約的雙方是她與伯頓,斯坦因或許有可能站在她養父的立場上向伯頓伸出援手。而眼下這種情況,想要斯坦因出面,其實半點可能性都沒有。
貝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先回去?要不是為了斯坦因,她何必耽擱到現在呢?「我堅持杰伊琪,我非常非常堅持,一定要讓斯坦因遠離那個國主大會你要相信我的感覺。」貝拉很少用如此堅決的語氣跟杰伊琪講話,她希望她能重視自己的話。「杰伊琪,我的直覺是……一天比一天膽戰心驚」她直視著杰伊琪的眼楮,用了極為鄭重的語氣,反復強調事情的嚴重性,而杰伊琪小姐的臉色也開始漸漸發白起來。
「那我還是快點寫信給斯坦因吧?」杰伊琪道。
「不用。」貝拉擺擺手,「我師公說他要親自去找他。」貝拉沒有將老布大人說要去抓人的話和盤托出,反正在她看來,為了救斯坦因一命,用什麼樣的方法都無所謂,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
晚上羅蘭用傳信本告訴貝拉說他已經在回拉比隆城的路上了。貝拉看了十分高興,要是阿妮塔的靈魂真的在那顆珠子里面就好了。轉念一想,不能高興的太早,羅蘭曾經說過,那珠子氣息不對,似乎很暴戾,因而就算阿妮塔夫人的靈魂真的在里面,恐怕也……
貝拉小姐將自己的那片廢墟地產托付給了佣兵公會之後,心情變得極好。半年之前一到拉比隆,她就發覺有種驅不散的陰霾環繞在她四周,現在總算讓她看到曙光了。
海貝斯伯爵被請去攝政王府呆的時間並不長,就像貝拉所說的,可能真的只是問話而已。不過王妃的「瘋病」卻是越來越嚴重了,從她身邊的侍女傳出來的消息說,她每天晚上必須喝下特定的恢復性魔藥才能安靜下來,連光系魔法師都似乎束手無策了。
也許正是這個緣故吧,那些攻擊海貝斯伯爵的流言不攻自破,海貝斯夫人雖然噩夢纏身,可是光系魔法的治療還是很有效的。只要找一位曾經為她治療過的魔法師大人證實這一點就足以洗刷海貝斯伯爵的罪名了。不過貝拉總覺得事情似乎並非如此簡單,但她很快不再關注了,因為羅蘭大人回來了。
再次看到羅蘭之時,貝拉忽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她分不清自己這種喜悅產生的原因,是因為阿妮塔,還是因為兩人傳信本上的聊天拉近了彼此之間距離。
趁著老布魯斯南先生去「抓」斯坦因的時候,貝拉再次踏入了斐迪南莊園刻滿了魔法陣的地下空間。這次除了她和杰伊琪之外,還有羅蘭和皮蛋。
斐迪南老先生並不願意羅蘭插手這件事,為此他還有些埋怨杰伊琪,她不應該把阿妮塔的情況透露給外人,畢竟他的女兒在拉比隆人們的眼里早就是個死去多年的人了。雖然羅蘭家的人口碑還算不錯,但他也不想冒險。貝拉和杰伊琪這樣的外國人反而不會讓老先生如此緊張,可羅蘭卻不一樣,這等于把自家的把柄白白送入了對方手中。
直到了解了羅蘭手中的珠子很可能是喚醒阿妮塔的關鍵之時,斐迪南老先生才終于松了口。「……你必須保證不把這件事傳出去,用你家族的名義。」
「可以。」
「斐迪南先生,這顆珠子其實是從我買下的那座小宅子里挖出來的,您當時也在場。」貝拉想想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听說當年的事發現場就在那里,我們想用它試試。不過卻無法保證待會兒會不會有危險,所以還是請您來決定要不要這麼做。」連皮蛋都沒有把握(皮蛋說它看不透那個珠子,但能肯定里面有某種類似于靈魂波動),貝拉也不敢大意。
這時伯頓趕來了,在他的勸說下,斐迪南先生終于紅著眼眶答應下來。
羅蘭很小心,他不讓貝拉踫觸那個珠子,然而當他自己拿著珠子走到阿妮塔的床前,驚人的一幕就發生了……
咳咳……發揮你們想象力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