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巧合
當克利夫蘭先生拿到那根比亞法杖的時候,心中苦澀極了,不,應該說比吃了最苦的魔藥還要苦。他就是因為听說了這根法杖的出現才來拉比隆城的,誰知道還來不及打听到哪里能見到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成了一只自稱神獸的鳥的小弟。
「你覺得傳說是真的嗎?我很想試試這只法杖的能力。」那只鳥的主人問他。
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就像他現在所在的地方,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肯納西斯大陸毫無關系的世界,一個顛覆了他認知的世界。好,他應該學會接受這些。
「拿出你的魔杖來。」克利夫蘭用手中的魔杖指著貝拉。
貝拉很激動,面前這個人已經是烏婭的小弟了,凰槃珠息又是她的地盤,絕無任何危險,她毫不猶豫地抽出魔法杖,並在瞬間發出了火系魔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凰槃珠息的關系,貝拉在這里施放火系魔法比外面更加輕松自如。
克利夫蘭首先給自己加了一個玄冰罩,然後才連著施放了幾個「冰霧」,大面積的「冰霧」完完全全地將貝拉的火球包裹起來,並使它們很快失去了蹤跡。
貝拉再接再厲,接連使用了好幾種攻擊力極強的火系魔法,對手是大魔法師,她根本不需要顧忌,可是除了防守之外,克利夫蘭並沒能使那只魔杖發揮出什麼特別的效力。貝拉遺憾地收了手,「是不是沒有那個功能?」她問。
克利夫蘭點了點頭,他遲疑了一下才道︰「如果這法杖是真的,也許需要某種特定的咒語,施法過程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貝拉頗為遺憾地將比亞法杖接過來,「算了,我也就是好奇罷了。」也許就像斯坦因所說的那樣,只有神力才能發揮它的優勢。她抬起頭忽然注意到克利夫蘭緊盯著法杖的眼神,似怨似恨的,不由詫異地揚了揚眉問道︰「怎麼了?」
克利夫蘭的臉苦哈哈的,他猶豫了一下才無可奈何地道︰「老大剛才命令我,讓我出去替它多弄幾個小弟來。」
「……」烏婭對小弟果然還是執著啊。
……
誰也不知道那天斯坦因和雷恩家主與攝政王都談了些什麼,而當斯坦因來依瑞斯府看杰伊琪和貝拉的時候,眉宇間帶著的疲憊和憂色卻十分明顯。
「斯坦因,出了什麼事?你看起來可不怎麼好。」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是瞞不過養女杰伊琪的。
「不用擔心,小事情。」
貝拉和杰伊琪對視一眼,她們並不滿意他敷衍的回答。
「是為了國主大會的事嗎?」貝拉早就在想勸他離開這里了,可是理由並不好找。距離會議召開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合適的理由,即使現在不顧一切將他勸回了尼本,也不能保證他到時候就不會再跑了來。
「呵呵,你們也听說了這件事?」斯坦因慈祥地朝貝拉和杰伊琪笑笑,是大孩子了,看到她們,他感到十分欣慰。
貝拉明白,除非有比國主大會更讓斯坦因重視的事情發生,否則很難達到目的。她悄悄問過烏婭,有沒有辦法不傷害斯坦因,且不動聲色地將他拿下,結論當然是否定的。就算是神獸,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暗算大陸最強魔武學院的院長。
不可否認,火山噴發的時間越來越近,貝拉有些沉不住氣了,事實上她連給他下瞌睡藥的主意都想過,但最終還是被否定了。一方面是不能保證一擊得手,另一方面是無法向杰伊琪交代。
苦惱的貝拉小姐並不是沒有想過將自己「帶有預言性質的夢境」告訴她的好朋友,以期與她合作。其實在她當初暗示羅蘭和愛德華多不要去聖海倫半島的時候,杰伊琪就在現場,可杰伊琪卻沒有跟斯坦因提起此事,可能是出于對斯坦因實力的信任。貝拉十分清楚,在杰伊琪的心目中,斯坦因恐怕就是這個世界上排名第一的魔法師了。
如無意外,單憑她和杰伊琪兩個人是不可能制住斯坦因的,何況拉里奧斯路途遙遠,即便給斯坦因下了瞌睡藥,讓他陷入沉睡,她也不能保證這一路上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斯坦因,」貝拉猶豫地望著他,試探著道︰「你一定要參加那個會議嗎?」
「是啊。」院長大人笑眯眯的,「怎麼?著急去見喬非了?雖然他不記得你,可我已經把你的事情都告訴他了,而且我已經答應他到時候帶你一起回去。貝拉,我非常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我們不差這麼點兒時間。放心,他好得很。」
貝拉苦笑一下,她想的可不是這個,「你這麼長時間不在學院,不太好?我听說……」一時之間,她腦海里的各種念頭層出不窮,「我听說有些人要找拉里奧斯學院的麻煩。」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樣一句話從她嘴里冒了出來。
「什麼?是誰?貝拉,你從哪里听到的?我怎麼不知道?」杰伊琪急了,她一下子從斯坦因旁邊擠到貝拉身側。
「額?」貝拉呆了呆,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勸走斯坦因的理由,不是嗎?她的心一下子明朗起來,誰讓他是拉里奧斯學院的院長呢?
「我不是怕你著急才沒說嗎?」貝拉訕訕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大相信,說是要在國主大會期間做什麼……」
本來斯坦因並沒有太在意,一年到頭想找拉里奧斯學院麻煩的人不計其數,他既然能來這里,就代表他早已做好了他不在期間應付各種麻煩的安排。不過……國主大會期間麼?他的眼神有了一些小小的變化。
「貝拉,你嚇唬我的?這些天我們都在一起,你怎麼……」杰伊琪夸張地指著貝拉。
「是烏婭。」貝拉知道事已至此,她只有繼續往下編了。「烏婭听到的。」她鎮靜地看著斯坦因,將她從凱恩斯塔特夫人那里學來的功夫都用上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不過……」她接著說︰「烏婭說……」
「主人,烏婭可什麼都沒有說,你怎麼就知道了?」烏婭忽然傳來一縷意念,其中帶著濃濃的好奇。
貝拉連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它,意念的傳遞速度與開口講話絕對不可同日而語,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烏婭的情緒有些激動了,「烏婭的主人果然是最厲害的。烏婭確實听到了有人要對付拉里奧斯學院的事情。」
不等貝拉追問,烏婭就全盤交代了,原來這小妞不是一般的八卦,自從成為凰之後,依然沒有改掉它作為一只雞的時候的臭毛病,整日不思進取,以听取八卦為樂(其實它最應該做的就是呆在那棵銀梧上修煉,盡快提升自身實力,盡快將傳承記憶梳理清楚)。發生在貝拉身邊的事也就罷了,別處的八卦它也不放過。偏偏還真叫它听了一耳朵有關拉里奧斯學院的事,主事者的目的有兩個,其一是趁著斯坦因不在,想辦法給那所學院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其二是將斯坦因引開,不讓他參加「國主大會」。
听了烏婭的匯報,貝拉的臉色不斷變換,讓淡定的斯坦因也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短暫的停頓之後,心虛的貝拉忽然不再心虛了,雖然烏婭的語言零零碎碎,具體細節還不清楚,但至少她不必為了剛才的謊言絞盡腦汁了。當然,她還是將烏婭透露的消息在一定程度上夸張了一些,「……斯坦因,你說他們不會去屠殺學生?還有,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希望你參加這個會議嗎?」
並非斯坦因不相信貝拉,只是出于多年的習慣,他仔細觀察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小姑娘,她講話時眼神和語氣以及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沒有逃過他的眼楮,最後他的結論是,她的確沒有說謊。要知道,作為一個院長,他在這方面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幸運的貝拉,如果沒有烏婭的打岔,她極有可能會被院長大人看出端倪)。
听了貝拉的話,斯坦因臉上的笑容雖然沒變,心中卻已經掀起大浪了。
他沉吟了一下才道︰「烏婭……我是說……咳咳……它還能提供更多的線索嗎?比如對方的具體行動計劃之類。」盡管他能夠猜測有哪些人不希望他參加這個會議,但他沒有回答貝拉的問題。
貝拉為難地道︰「它其實也就是好奇心太強了,可是又沒有耐心,它听到的也只有這些了……」其實就算真有什麼,她也不會就這樣告訴院長大人,她要把問題說得嚴重一些,因為她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眼下她更有理由阻止斯坦因去聖海倫半島了,就算他有能力不讓自己在火山噴發的時候死于非命,為了拉里奧斯皇家魔武學院她也不能讓他留在這里。她對那所學院很有感情,而且……喬非還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