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雲記 0883大水沖了龍王廟

作者 ︰ 溫嶺閑人

幾天之後。

馬應堂又一次來到了常寧的辦公室。

李州騰提著一個熱水瓶進來,常寧擺了擺手吩咐道︰「不用你忙乎了,給我出去。」

「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李州騰嘀咕道。

「多嘴。」常寧瞪起了雙眼,「今天午的其他安排,一律取消,不經我許可,你也不能進來。」

李州騰吐了吐舌頭,沖馬應堂點點頭,趕緊撤身而去。

馬應堂忍不住笑了起來,「領導,你也搞得太緊張了。」

「那當然,茲事體大,只限你我知道。」常寧坐到沙發,點一支煙後,嚴肅地說道。

「嘿嘿,有數有數,事關一個付省長的問題,我豈能不慎重對待呢。」馬應堂一面點頭,一面壞笑不已。

「就是嘛,就是嘛……呵呵,說說,付省長長的怎麼樣了。」常寧笑著靠到了沙發背。

馬應堂從包里先拿出銀行存折,遞到了常寧手,「物歸原主,沒動一分錢喲。」又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到茶幾,「這是那些照片的底片,一張不少,全在這里了。」

常寧樂呵起來,「呵呵,好久沒听到過激動人心的故事了,快說啊。」

馬應堂忍住笑,不緊不慢地說起來。

「說起來這事啊,主要還是余記的運氣不好,撞到人家槍口去了。」

「他娘的馬應堂,你還是縣委常委,說話沒頭沒腦的,有你這麼講故事的嗎?」常寧笑著罵道。

「嘿嘿,起個頭賣個關子麼……要說賀美君那娘們,還真不是一般妖那,難怪能把余記那樣的老樹給盤活,當然,賀美君的為人是比較正直的,經過我的調查得知,在和余記床前,她沒有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她之所以要和余記床,主要緣起兩點,一是她的家庭問題,這點下面我再交待,二是因為市人大市政協在今年市兩會的一份提案,那份提案希望市委市政府能解散那個後勤基地,听說你們市政府正在考慮後勤基地的撤並工作,所以賀美君有點坐不住了,因為她為後勤基地傾注了大量的心血,舍不得它就這樣被裁撤,因而她走起了層路線,既然你是主張撤並後勤基地的,找你肯定沒用,她就只好把目標對準了余記,這樣一來,余記才有了可乘之機,把賀美君弄到了床去。」

常寧笑道︰「那是肯定的,一個巴掌拍不響,憑余記那點能耐,要是賀美君不主動寬衣解帶,他能得手嗎。」

「再說賀美君自己,其實她的家庭和婚姻並不穩固,經媒人介紹,夫妻倆結婚已經八年,前些年感情尚可,還有了一個五歲的兒子,但夫妻倆一直工作在兩地,聚小離多,感情漸漸的出了問題,據說近兩年,兩口子已經分居,正處于冷戰階段,男方曾主動提出離婚,女方不肯答應,主要還是孩子和房子的歸屬問題,離婚的事已經拖了將近一年多了。」

常寧問道︰「應堂,賀美君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賀美君的丈夫叫楊青林,和賀美君同齡,今年也是三十四歲,是楊元英的小兒子,楊元英就是後勤基地的首任主任,他原來是錦江地區農墾局付局長,和原農墾局長高四平是老戰,賀美君和楊青林的婚事,就是高四平撮合的,楊青林,一九七四年高中畢業後入伍,一九七六年入黨,一九七八年提干,一九七九年以排長身份,隨部隊參加南疆自衛還擊戰,火線被提為代理連長,曾三次負傷兩次榮立二等功,一九八零年被保送東南陸軍學院學習,一九八三年畢業,回部隊後升為連長,一九八四年升為付營長,同年率部參加‘兩山保衛戰’,一九六年升為營長,同年率部退出南疆前線,歸建東南軍區,同年底升為東南軍區陸軍師三團參謀長,一九八七年進入總參軍事學院深造,一九八八年恢復軍餃制後,獲任中校軍餃,同年底從總參軍事學院畢業,出任東南軍區直屬特種兵大隊參謀長,今年年初,也就是兩個月前,就任特種大隊付大隊長兼參謀長,並晉升為校軍餃……」

常寧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搖手打斷了馬應堂的話。

「等等,我說應堂,關于這個楊青林,你有沒有搞錯?」

「錯不了,我有個師佷,去年剛進入他的特種大隊,領導,我這可是第一手資料呀。」

常寧不理馬應堂,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撥了起來。

「應堂,我弟弟就是東南軍區最早的特種兵,現在還是一中隊的中隊長呢。」一邊等電話,常寧一邊對馬應堂解釋著。

一會兒,電話通了。

「衛國嗎,我是你哥啊。」常寧沖著電話嚷嚷起來。

電話那頭,常衛國笑道︰「哥,怎麼是你呀。」

「土崽子,你哥乃堂堂的一市之長,不能給你一個破少校打電話嗎?」常寧連笑帶罵。

「嘿嘿,能,能,我說哥啊,你那個破市長,能不能提撥一下你老弟呀。」

「呵呵,你小子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你的肩還是兩杠一豆,肯定是犯啥錯誤了?」

常衛國罵道︰「他娘的,我們大隊幫我呈報了晉升中校的報告,政治部那幫混蛋,說我才二十五歲,資歷不夠,還說我在南疆前線的時候,有過錯殺俘虜的嫌疑……他娘的,氣死老子了。」

常寧樂呵道︰「喲,混不下去了,我看啊,你小子不如月兌了那身破軍裝,回到地方跟著我干,哥保證三年之內,讓你當縣公安局長。」

「嘿嘿,我說哥,你打這個電話,不是為了逼我月兌軍裝?」

「有正經事找你呢。」

「哦,哥你說,是不是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頓了頓,又瞥了馬應堂一眼,常寧對著話筒,笑著說道︰「是有那麼一個人,想找我的麻煩,哥了解了一下,這個人有點棘手啊。」

「他娘的,誰這麼不開眼,敢欺負咱哥呀,哥你說,咱替你收拾他去。」常衛骨高聲的嚷起來。

「楊青林。」

「誰?楊,楊什麼?」

常寧忍著笑,「楊青林,也是你們東南軍區的。」

「哥,你,你不會,你,你怎麼惹楊青林了?」

「衛國,怎麼啦,你認識那個楊青林?」

常衛國急忙說道︰「哥,那可是我的領導呀。」

「楊青林是你的領導?我怎麼沒听你說起過啊。」

「他是去年年初,從別的部隊調過來的,我說哥,你怎麼惹他了?」

常寧說道︰「這事啊,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衛國,你不知道楊青林是我們錦江人嗎?」

「哥,楊參謀長隨大隊部駐扎在軍區司令部所在地湖城市,我的中隊常駐在你們西江省南邊的九嶺地區,兩地相隔千里,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我還真不知道楊參謀長是哪兒的人。」

想了想,常寧說道︰「我這邊還有事要忙,這樣,你馬到我這里來一趟,詳細情況麼,見面後我再告訴你。」

放下電話,常寧沖著馬應堂微笑。

馬應堂嘆道︰「那些特種兵我見過,個個都是不好惹的主呀,余記也真是晦氣,怎麼把他們給惹了呢。」

「應堂,你繼續說你的。」常寧扔給了馬應堂一支香煙。

「我面不是說到,楊青林和賀美君正鬧離婚麼,前不久,楊青林又回家了,想和賀美君再面談離婚的事,軍人麼,有軍人的作風,他是悄悄回家的,結果,被他無意之中撞見了余記和賀美君的,就靈機一動,拍了那些照片,包括後來那封信……現在呢,楊青林還在家里渡假,我找到他後,他很爽快的承認了,那些照片和這封信,都是他搞的,而且,不等我說完,他就把底片交給了我,並且告訴我,他還有一個星期的假期,他可以隨時听候我們的召喚。」

常寧微笑著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根本不是想找余記和賀美君的麻煩,而是專門為了離婚而來的。」

點了點頭,馬應堂繼續說道︰「據楊青林介紹,離婚是他一年前主動提出來的,賀美君其實也同意離婚,但兩人在兩個問題有嚴重的分歧,一是孩子,都想獲得撫養權,二是祖產,楊家祖是錦江的富戶,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按政策歸還給楊家的房子,光火車站附近,就有十幾間,楊青林認為,這是楊家祖傳下來的財產,賀美君沒資格享受,而賀美君認為,既然是你主動提出來的,那我當然有權利提出來……就這樣,兩個人的離婚一直拖到了現在。」

常寧站起身來,一邊踱著方步,一邊說道︰「應堂,辛苦你了,下面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我還巴不得呢。」馬應堂解月兌似的舒了一口氣。

馬應堂一走,常寧就吩咐起李州騰來。

「州騰,你電話通知市政府後勤基地的賀主任,讓她馬到我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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