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之游 第二十五章 不想打就跑吧

作者 ︰ 半生閑

緩緩步入陣中,我心下卻有幾分凌然,逐風流的實力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前第一重陣法本是為了拖延他的腳步並削弱其實力的,但看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達到預期中的效果,提前破開陣法不說,消耗的修為也不足以讓我佔到十足的上風,不過這也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如今就看第二重陣法了。

第二重陣法名為‘浩天離劍陣’,乃是妖界引劍門護山大陣,合光、火兩系屬性于一體,威力通天,當年我也是仗著與引劍門老門主的交情才有幸看過一眼,今天憑借以前的記憶擺出此陣,雖然多少有些似是而非,做了一些改動,但威力絕不會比正品差太多;眼見逐風流已陷入陣中,我亦挺身抽刀,沖入陣內。

陣中,七彩流光與金色神火纏繞著數萬把長劍,劍鋒直指陣中唯一的外來者——逐風流,只見逐風流腳踏飄逸步法,如飛仙起舞,忽靜忽動,似快似慢,總在劍鋒及體之際避開鋒芒;嗯,難怪,雲逸門‘神游天外’身法竟已被他練至‘飛仙遨游,雲里夢境’的至高境界,難怪之前的陣法困他不住,可惜啦,如果僅僅是身法奧妙的話,那我未免太高估他了。想到這里,我揮刃直取逐風流雙腿,既然他身法了得那我就先傷他雙腿,廢他一半本事再說。

其實從心里來說,追兵之流格殺當場最好,但是沒奈何,逐中日將報恩令給了他,我是無論如何不能殺他的。之前沒有提過,我與現任雲逸門掌門逐中日有不淺的交情,當年我曾被仇家困于法陣之中,多虧逐中日當時路過,出言助我月兌困,出于感激,我不僅與他結為好友,更給了他一塊報恩令,言明日後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後人,只要持此令牌來找我,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必鼎力相助;之前听夜一說起逐風流曾拿過一塊玉牌給她看時我就大概猜到幾分,又仔細詢問了玉牌上的紋飾,已經肯定逐中日的報恩令就在逐風流手上;也是,神話級高手雖有通天徹地之能,但代價是生育能力的下降,逐中日膝下無子,自是對這逐家唯一的後輩百般疼愛,為防他不測,自然會將報恩令交與他,好讓我手下留情;其實就算沒有此令,我也不會對逐風流下殺手,畢竟,我與逐中日是多年的朋友,看在朋友情分上,我也絕不會殺害他的後人,我夜驚夢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不講情義之輩,不過這樣一來就多少要費些事了。

就在刀罡及體之際,只見逐風流猛一提勁,竄上高空,險險避過此招,不待他穩住身形,我又是一刀,仍是不離其雙腿,逐風流又是順勢一翻,再次避過此招。之後,我一刀快過一刀,刀刀緊*,逐風流上下翻飛,白衫雖是多處破損,略顯狼狽,但仍未有絲毫損傷,面上一片從容。

我已經有些急躁了,看上去我似乎是佔盡上風,其實不然,在我緊迫的攻勢與陣法夾擊之下還不能傷他分毫,若不是他有靈寶護體,便是他現在的修為在我之上,我個人較傾向于前者,但這不是最糟的,看他在陣法中猶能游刃有余,看來他是研究過這門陣法,陣破只是遲早的事了,但麻煩的是暗中的潛伏者,嗯,看來要行險一試了。

一念及此,若然之前還有三分留手,現在已是辣手無情,刀勢一轉,殺氣縱橫,陣中元力受莫名殺氣影響,開始出現混亂跡象,殺力灌注刀刃,氣流也隱隱發出不安震動。

逐風流的臉色終于變了,手中折扇急揮,「飛凌六舞•亂雲卷」。

淒風悲號,亂舞紛飛,漫天厲風席卷而來。

面對淒凌惡風,我只出一刀。

極慢的一刀,極快的一刀,淒絕!厲絕!殺絕!

「夜叉鬼刃•殺絕一式」。

淒厲的刀罡撕裂了風幕,帶著淒厲殺氣直斬逐風流。

無物可阻的一式!避無可避的一式!

就在逐風流即將殞命之際,天外,一道赤流竄入陣中直撞刀罡,「踫」的一身巨響,首當其沖,逐風流險些被震出陣外,勉強穩住身形,面色慘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爆炸將我震退數十步,棄世駐地,穩住身形,這一式,好熟悉的招數,難道是?!

煙塵散去,一條健碩而熟悉的身影佇立眼前.

「你?!怎麼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顫抖的手指指向來者,腦中閃現,是往昔歲月

「小夜,這是我們第一次上戰場,我們會活著回去吧?」

「當然,我還沒娶媳婦呢,哪舍得死。」

「哈,是啊!」

「小夜,守不住了,你先」

「收聲!姓夜的可沒有丟下兄弟自己逃命的習慣。我們都會活著回去的!一定!」

「小夜。對,活著回去!一同回去!」

「小夜!我結婚了!」

「你結婚了?什麼時候?」

「就兩年前,本來想邀你去的,你小子又玩失蹤,鬼影子也沒有。」

「我忙啊。哈哈!要不你請我喝酒,算是補上?」

「好!不去是孬種!」

「怕你?走!」

「走走走!哈哈!」

「小夜,你看你看,這是我兒子!」

「是是是,你都說三十八回了!」

「嘿嘿,嫉妒吧?嫉妒吧?我兒子!」

「是是是,你兒子!沒誰和你搶!」

「我看誰敢跟我搶!嘿嘿,我兒子!」

「醫生!醫生在哪!這有一瘋子!」

眼前,不可置信的身影,最殘酷的事實。

「為什麼?」我笑了笑,苦澀的笑容,「我沒想過會是你。」

「抱歉。」來者面無表情,眼底閃過一抹痛色,「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因為家人麼?」

「對不起。」來者扯出一個同樣苦澀的笑容。

「沒關系。」我笑了,真正的笑容,「你並沒有做錯,你在為自己的家人而戰,好兄弟,你還是我認識的宇峻鋒。」

「兄弟?」宇峻鋒自嘲的笑笑,「沒有兄弟會無緣無故殺自己的兄弟,我沒資格作你兄弟。」

面容一整,宇峻鋒沉聲道︰「多說無益,夜驚夢,我早想和你一教高下了,動手吧!」

我無奈,刀尖指地,「既然避不過,戰吧。」

宇峻鋒瞥了眼一旁運功療傷的逐風流,「逐風流!你不準插手,這是我與夜驚夢的戰斗。」

逐風流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我笑笑,「贏了你我就能走?」

「只要他不攔,你就走得了。」

「你們沒有其他增援了?」

「至少我所知道的,沒有。」

我看著他,笑了,「我信你。」

「謝謝。」

宇峻鋒深吸一口氣,「接招吧!」長槍一抖,灼天流火撲面而來。

宇峻鋒的修為在星級下品,與我現在不相上下,但我之前與逐風流一戰已有耗損,現在再與宇峻鋒硬拼于我不利,陣法之前受到沖擊,運轉也有些阻塞了,而且內心來說,我也不想與昔年的兄弟交手,算了,還是找個機會跑吧。

我一邊閃避鋪天蓋地的流火,一面向陣外退去,此時異變突生,陣法劇烈的震動起來,糟糕!逐風流!

「卷雲幡!逐中日連這法寶都給你了!」我一臉駭然。

卷雲幡,雲逸門至寶是一切以靈器為陣眼的陣法克星。眾所周知,世上大多數陣法都是以靈器作為陣眼,陣眼是陣法的心髒,一旦被破,陣法即刻失效,卷雲幡雖然不能破去陣眼,卻可以隔絕陣眼與法陣以及持陣者的聯系,令陣法無法運轉,等同失效,‘玄天離劍陣’以‘天晶赤珠’為眼,自然也受卷雲幡克制。居然還有這一手,好!好得很!

當機立斷,我硬接宇峻鋒一槍,借力飛退出陣,趁著與赤珠聯系尚未完全截斷,心下一恨,「給我爆!」一聲巨響,陣法整個爆炸,引爆陣眼,這是許多修士萬般無奈下的做法,陣法一旦引爆,陣眼的靈器就算毀了,但再怎麼說,還是生命重要一些,雖然引爆法陣未必會給逐,宇兩大高手造成太大傷害,但爭取時間足夠了。

「夜先生,您要去哪呢?」一聲輕笑響起。逐風流!紅,白兩道身影沖出,怎會

「你拿卷雲幡來護身?」我氣急敗壞的指著他,「你真是‘兒賣爺田不心疼’啊!你不知道卷雲幡不能護身的麼!毀了怎麼辦!你個敗家子!」

「(o(╯□╰)o)夜先生,這不是您應該關心的問題吧?」逐風流一副被我打敗的樣子。

「要你管!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敗家子!」我氣急敗壞的吼到。反手一擊刀罡揮出,將宇峻鋒擊退數步,趁著逐風流愣神之間,提速至極限,一把扣住他的喉頭。

「別動,感亂動一下,後果自負。」我寒聲道,隨即向宇峻鋒大喊︰「宇峻鋒!如果你還想讓他活命就給我退回去!」

宇峻鋒憤怒的瞪著我︰「夜驚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了!挾持弱者換取生路,你不覺得令自己蒙羞麼!你身為高手的自尊哪里去了!」

我嘆了口氣︰「第一,我不想和你動手;第二,我還不想死。至于其他的,夜某不想管,也不在乎。」言罷,我冷聲道︰「宇峻鋒,一句話,你進,他死;你退,他生。是進是退由你選吧。」

逐風流慘白著臉︰「夜夜先生,這玩笑這玩笑開大了吧?」

我冷笑著︰「你看我像開玩笑麼?別指望拿逐中日來壓我!我還不至于怕了他。你大概忘了吧,在下曾經在冥界死獄混跡過一段時日,對于怎樣讓犯人不死或者受苦的方法也知道不少,讓你活著受罪也不是辦不到的。你說對麼?」听到這里,逐風流臉色又白了幾分。

宇峻鋒咬著牙︰「好!你別胡來,我退開便是。」說著一步步向後退去。我也同樣一步步移向岩洞中。

「開!」再退入洞中的一剎那,我猛地暴喝一身,這是我給赫麗貝爾的信號。在听到信號的同時,赫麗貝爾開啟了空間門,宇峻鋒也如離弦利箭飛射而至。

「會讓你如願麼?」我淡淡的開口,同時第三道陣法啟動。陷影陣,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的陣法,僅僅是為了困住敵方所使用的,即便不破陣也能憑自身力量月兌困,唯一的優點是,無論是破陣還是月兌出此陣都相當的耗費時間,用來拖延對方腳步實在是首選陣法。

「再見了,兄弟。」我沖陷在陣中的宇峻鋒擺了擺手,一閃身,拉著逐風流進到空間門之內,耳邊還隱隱傳來宇峻鋒的怒吼「夜驚夢!你NN的就不能少動點心眼算計人麼?!」

第一道陣法地下下萬米處。

「大人,您沒事吧。」蓀蓀關心的問我。

「無礙。」

「夜,這家伙怎麼辦?」赫麗貝爾指了指被我抓在手里的逐風流。

「殺了埋了。」我言簡意賅的說到。

「夜先生,您開玩笑的吧,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快放了我吧。」逐風流看著赫麗貝爾那一副準備動手的樣子,趕忙開口。

「好了好了,放你就是。」我一邊說一邊出手封住他的修為,又拿走他的卷雲幡,這才放下他。

「我說,夜先生,您也太小心了。」逐風流試著調動體內元力,之後無奈的嘆息。

「小心使得萬年船,防一手總沒有壞處。好了,有什麼話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我盤膝而坐,恢復耗損元力。

「夜,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你的敵人麼?」妮露疑惑的問到,其他幾女也同樣狐疑的看著我。

「咳,這家伙之前確實是敵人,但現在麼,難說了。」

「唉?什麼意思?」眾女仍是一臉茫然。

「簡單來說,這家伙打算與我合作,所以他之前故意讓我抓住他,帶他到這里來好與我詳談合作事宜,明白了麼?」我解釋道。

「這樣麼?可你不是說他是那個浩世尊的手下麼?浩世尊不是要除掉你們,怎麼會和你合作?」赫麗貝爾發問道。

「我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我看著逐風流,「我想實際上他並不是浩世尊的手下,我說的對麼?逐公子,或者我應該稱呼你凝血聖尊特使——血玉衛逐風流。」

「夜元帥當真聰明,一語中的。」逐風流輕搖手中折扇,一派自在神色。

「說吧,吾之小妹與亞父怎樣了?」我問道。

「嗯?夜元帥難道不關心尊上的態度麼?」我的的問題令逐風流有些錯愕。

「我只關心身邊之人的安慰,其他的,沒興趣。」我淡然道。

「額~~~,還是請元帥注意一下對上尊的態度。」逐風流皺眉提醒到。

「再問一遍,吾之小妹與亞父怎樣了?」我對逐風流的警告完全不放在心上,繼續追問。

「你~~~唉!」逐風流嘆了口氣,「他們只是受到浩世尊的阻截,並無大礙,估計現在已經月兌困了,不久也要到了吧。」

「嗯,說吧,你的目的。」盡管心內喜悅,但多年的磨礪以讓我懂得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面上仍是一派淡漠,不溫不火,牢牢把握主動權。

「我想單獨和元帥談談。」逐風流掃了眼赫麗貝爾眾女,開口道。

「我的人,可以信任。」

「有些事,還是不讓太多人知道的好,知道多了反而有害,不是麼?元帥。」逐風流反問我。

「嗯?」我想了想,「赫麗貝爾,你帶他去另一個房間。」

「好,你多小心。」赫麗貝爾囑咐我,一邊極不信任的看了看逐風流。

「明白了。」我笑了笑,給了眾女一個寬心的笑容,帶著逐風流進入旁邊的小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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