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生躲藏在石洞之中,一動也不敢動,不多時有一道強大的神識掃來,他動都不敢動,全身的溫度已經變得和石壁一樣了,神識沒有停留,一掃而過,施玉生方才放下心來,看來龜息術還是能夠躲過神識的掃描。
一炷香過後,那道神識又回來了,這次是兩道,更加仔細,在施玉生所在的地方反復掃過。
「咦,我總是感覺此地有陰魂之力存在,怎麼沒有一點線索呢?」微弱的說話聲傳進了施玉生的耳中。
「我也有這種感應,只是黃覺的叫魂鈴不是我等自己的寶物,感覺不是很真實。」
壞了,不該拿那賊子的寶物,八陰宗之物都是陰魂之力煉制,陰魂之力有感應,等會要毀掉此物方好。施玉生心中懊惱。
「再大點範圍搜索,這廝應該沒有走遠,我等從四面八方趕來,都沒有踫到可疑之人,想必就躲在什麼地方。」
聲音漸遠,過了半個時辰,施玉生感覺到的確沒有危險,方才從儲物袋中拿出叫魂鈴,端詳了半天,隱隱感覺里面有陰森之氣,似有魂魄的嘶叫之聲。
將鈴鐺輕輕的放在地上,施玉生想了一下,從神海之中祭出玉塔,砸向鈴鐺,鈴鐺里傳出一聲慘叫,接著就見到無數的魂魄飛出,男女老少連小孩都有,甚至還有嬰兒的魂魄,從鈴鐺里沖出,有不少的陰魂向施玉生施禮,好像是說他解救了他們一樣,施玉生雙手合十,念起《大波若度難經》,玉塔發出了青光,所有的陰魂都被吸入玉塔之中。
施玉生一時愣住了,我的玉塔還能吸收魂魄?這可是有點意思的事情,我雖然可以控制玉塔,卻不知他的用處,也不知這玉塔里面有什麼東西?爹娘說這玉塔是我出生帶來的,可是我為何不能將他看透呢?空禪師祖曾說這八陰宗尋找的東西可能就是我的玉塔,可是玉塔到底是何物?為什麼要跟我一起生出呢?
思索一陣,也想不透,干脆不想了。叫魂鈴砸碎後,剩下金色的碎片,這下你們感應不到了吧,于是收起碎片,到時候給爹娘當成金子來用,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剛施展龜息術做好,十幾道神識瘋狂的涌來,接著一片嘈雜的聲音。
「剛才好強的陰魂之力,咦,怎麼一會兒就沒有了,這次一點都沒有了,可能是這廝逃跑了。」
「我等趕快四面追,不要讓這廝逃走,竟然敢殺我八陰宗的修士」
「……」聲音遠去,施玉生再沒有動一下,剛才冒險拿出叫魂鈴真是好險啊,幸虧洞口隱秘,用大石塞住,外面還有雜草覆蓋,否則不堪設想。
一個月以後,施玉生悄悄的走出石洞,神識緩緩探出四處查看,確定沒有危險以後,也沒有御空,隱藏全身的修為,徒步向山下走去,他記得山下有一條官道,野外之地是不能再走了,還是裝作凡人到涼城再說。
官道是凡人長途跋涉的唯一途徑,每一條官道都和城郭相連,官道穿城而過,所以走官道必入都城。
此時的官道之上,一個幾十輛大車的車隊正快速的疾馳,領頭之人一身黑底金花的勁裝打扮,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前面開道,後面的每一輛車都是兩匹馬,車上全是一色的鐵皮包廂,刷著墨綠色的油漆,黃銅色的大頭釘密密的定在上面,車上旗幟飄揚,寫著「涼城李」三個大字。
車隊疾馳,顯然是時間緊迫,前方路人紛紛避讓,這時一個穿著土氣的青年躲閃不及,竟然被馬車帶倒,翻倒路旁。
領頭人急忙停止車隊,翻身下馬,動作輕盈,顯然功夫了得,來到青年身前,將他扶起。
「這位兄弟,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哎呀,因為這批貨物緊急,在路上耽誤了時辰,真是對不住了。」
「我沒事,只是皮肉之傷,不要緊的。」施玉生假裝清醒過來,睜開眼楮說道。
「有傷也不要緊,我涼城李家從來不仗勢欺人,你隨我進城,我找大夫為你治傷如何?」
「涼城李家?」施玉生好像在哪里听到過,急忙在腦海之中搜尋。
「是啊,我是涼城李家的鏢師李奇龍,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方寶玉,原來是李鏢頭,請問李紀然你可認識?」施玉生想起李成武的爺爺是什麼涼城李家之人,因此問道。
「你認識我家家主?」李奇龍詫異道。
「李紀然是你李家家主?我和他是舊識。」
「哎呀,太好了,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既然如此,公子還請過府一敘方好。」李奇龍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正和了施玉生的意思,真是太巧了,此處還能踫到故人。
「公子請上馬車。」
施玉生上了李家的馬車,坐在一處行李車之上,車隊向涼城進發,黃昏十分,車隊到了涼城的東門。
兩排黑甲步兵站在城門的兩邊,檢查每一個過路的行人,施玉生一看,心中咯 一下,看似軍隊的普通士兵,最少都是煉氣期的修為,身上隱隱有陰魂環繞,領頭的還是兩個定神期修為,看樣子定是在到處查找我,要不是那個拿著叫魂鈴的修士,怎麼會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呢?
來不及細想,施玉生急中生智,車里有一只大鍋,伸手抓了一點鍋底灰,使勁的往臉上模去,頓時變成了一個黑臉的中年漢字,龜息術運轉極致,看不出一絲的靈氣。
黑甲士兵掃了一眼施玉生,見是一個黑臉的下人,就沒有當回事,一揮手,車隊進城,施玉生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不多時,車隊來到一個挺大的院子,施玉生下車一看,亭台軒榭,華麗無比,顯然是個富貴的大戶人家,不少的僕從紛紛過來幫忙卸貨。
「方公子,這邊請,我帶你去見我家家主。」李奇龍招呼施玉生道。
施玉生早已用靈氣震落了臉上的鍋底灰,恢復了容貌,跟著李奇龍向府中的*走去。
*客廳,丫鬟倒上茶,不大會,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哪位故人找我敘舊啊,我有好多年沒有出去過了」話音未落,一個老者進入客廳,正是李成武的爺爺李繼然。
「這位公子,你是哪家的公子啊,我不記得有姓方的,啊……你是……仙……仙……。」施玉生連忙用中指放在嘴上,示意李紀然不要說明,李紀然也是老江湖,雖然不知所以,反應也是極快。
「啊,是方公子啊,好久不見」李紀然絲毫沒有破綻,不過面色激動不已。
「前輩安好。」施玉生抱拳。
「請方公子後堂敘話」
李繼然領著施玉生來到後堂一處密室之中,李繼然剛要說話,被施玉生制止。
「府上可有地下室之類的地方?」施玉生悄悄的問道。
李繼然點點頭,又領著施玉生來到後花園一處假山之處,李繼然觸動機關,假山的縫隙之間露出一樓梯,施玉生神識掃過花園,見沒有人發覺,就隨著李繼然進入地下室,地面的假山又恢復原狀。
地下室挺深,有十丈深淺,兩層結構,底下一層是放置糧食等物,還有一個寬大的水池,存著清水,二層是住人的地方,能裝下幾百人的樣子,和地面沒有什麼兩樣,施玉生從儲物袋中拿出熒光石,室內頓時亮如白晝。
「李紀然拜見仙師」老者躬身施禮。
「老人家不要如此」施玉生靈氣托起李紀然。
「我家孫兒可好?還請仙師告訴與我。」
施玉生就把李成武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下,講的李紀然樂得胡子直動彈,心中放下了一顆石頭。
「今日仙師來到,了了老朽一個心願啊,我就是明日閉眼,也對得起先祖啦。」;李紀然滿意的模著胡子。
「老人家,你以後要叫我方公子,不可泄漏我的事情,否則只怕會讓你整個家族都會大禍臨頭,片瓦不存了。」施玉生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是為何?」李紀然一臉的不解。
「仙家之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要過問,只是按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好,方公子,老夫明白了。」
「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要如實的回答我可以嗎?」
李紀然點點頭。
「涼城的將軍是誰?」
「以前是呼延左大將軍,後來听說呼延左暴斃,前幾年才換的名叫耶律忽提大將軍王。」
「那城門的守軍可是這耶律忽提的兵馬?」
「應該是的」
這虎國所有的地方應該是我聖元宗的地盤啊,如此看來,怎麼這八陰宗反倒在此地和這將軍搞到一起了?我聖元宗不是在每個大城市都有分宗管理地方的治安嗎?此地的分宗干嗎去了,竟然讓八陰宗為所欲為,在我聖元宗的地盤,劫殺聖元宗的弟子,這于理不合,透著蹊蹺,這里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此地的城門盤查從何時開始的?」施玉生又問道。
「嗯……,是從我和你分別,我回來之後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的,每天如此,從未間斷過。」
「好,今日起,我就在這里住下,你沒有我的召喚,不要來找我,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我,包括你的家室之人。」
「老朽明白,公子放心好了,這里是我家族避免戰亂之地,你大可放心。」
施玉生點點頭,李紀然退出走出地下室,施玉生神識跟隨李紀然,看看他有沒有任何異動,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八陰宗太詭異了,小心為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