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魂 第十七章 夜夢初醒 揚塵坦途

作者 ︰ 子虛賦

夜幕並不能持續多久,光亮早已急不可耐地想把它推走,半夢半醒之間,路辰就感覺到馬車在緩弱擺動,這是在草地上慢行的狀態。

「大人還在睡嗎?」亞里達很輕聲地問候。

「還在睡,亞里達隊長,」梅麗雅的聲音還是那麼輕柔悅耳。

「過了草地就是碎石路了,在這之前還是把大人叫醒最好,碎路的顛簸可不好受。」

路辰輕輕翻動一體,有點酸痛,但卻很蕥意,昨晚的睡眠太舒爽了,揉了揉迷糊的雙眼,一張很秀氣的臉蛋映入路辰的眼瞼,可能是習以為常的感知,也可能是心情比較舒暢所帶來的對一切事物的美好欲念,但是絕對沒有特殊的戀妖情結,至少路辰還沒有沉淪到這一步。

「主人,你醒了!」梅麗雅環抱路辰的肩想把他扶起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路辰推開梅麗雅的手臂,自己撐住地板坐了起來,搓揉了下繃緊的臉部,「你吃了沒有,梅麗雅。」

「主人,奴婢已經吃過了,」梅麗雅遞過來一只儲物袋,「這是亞里達隊長交給你的,說食物並沒有用很多。」

拿出一些食物,吃起來,饑餓加上疲憊身體經過一晚的舒緩,食物的味道比往常更鮮美。

梅麗雅專注地看著主人吃食物的樣子,扮演出酸惻動人的模樣,媚目閃動萌光︰「主人,你不是喜歡奴婢施展魅惑術來幫助恢復受傷的肌能嗎?現在要不要奴婢為你服務?」

路辰凝愣了幾秒鐘,這件事情的確忘了,現在仙靈源可以自由吞噬陰靈氣息來增長,並不是很需要魅惑術來激發,如果經常把梅麗雅弄的精神疲憊,被別人看出來了,都像卡拉基牧師那樣不斷詢問什麼欲術密方就麻煩了。

路辰空嘆息了一下︰「我發覺魅惑術可能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放棄算了,以後有其他辦法再說。」

「奴婢一直希望為主人做點事情,」梅麗雅嬌媚余羞,「可以再試試,說不定哪天就起作用了。」

「不用了,」路辰的樣子很肅穆,「梅麗雅,知道你為主人作想,主人知道你有這個心意就可以了。」

看著梅麗雅媚羞的神態,就知道這是春心欲動的萌發,路辰暗想︰表面上是你梅麗雅想盡心盡力地服侍主人我,其實可能是主人我來服侍你,自己的人類靈魂就注定了欲念不同于陰靈生物,想要對你感興趣,除非有戀妖情結。

「要不要奴婢用其他方式,」梅麗雅伸出紅潤的手掌,慢捻了幾下銳利而長有細膩絨毛的指尖,「听說揉搓可以增強有些部位的功能。」

「不要,」路辰突然涌出一陣畏懼的緊張,話語蹦了出去,「你的好意,主人心領了。給主人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嗎?」他馬上轉移了話題。

「奴婢的事情有什麼好講的?」梅麗雅的眼神很沉郁,「還是主人給奴婢講講曾經的輝煌故事吧!」

「那就說說你誕生開始以後的生活吧?」路辰落下臉來,「這是命令!」

「奴婢就是從這附近的誕生地出來,」梅麗雅好像並不想說自己的事情,言語很哀傷,「在引路哨所就陪那些士兵好長一段時間,沒日沒夜的欲歡,可能是被玩膩了吧?才被送去巴望圖城,一直到現在。」

梅麗雅仿佛在掩飾什麼?不可能就這麼簡單,既然不願多說就算了,路辰起了憐憫之心,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強迫別人把傷痛說出來,如同把愈合的傷口強行撕裂,其中的痛苦不言而諭。

「我們一起看風景,」路辰掀開窗簾。

「奴婢想去把梅麗香替換進來,」梅麗雅低聲說道,「她已經趕了很久的馬車了,該奴婢出出力了。」

「去吧!」路辰躺了下去,閉上雙眼,醉夢于心神恍惚之間。

氣溫顯得格外的炎熱,紅沉沉的光芒炙烤著大地,遠處的一座村莊被伴起的陣陣熱浪扭曲了模樣,隊伍中的成員已經潤出絲絲淡紅色的汗液,這是在烈日下精神疲憊而產生的現象。

顛簸晃動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主人,天氣太熱了,我們下去休息吧?」梅麗香婉約著身姿,把身上已經單薄的衣服滑落了一半,透露出古銅的膚色。

路辰仰起身子,徑直下了馬車,沒有正眼瞧梅麗香一眼。並不是路辰不想看,只是悶熱的氣氛讓張揚急不可耐地沖入陰涼處。梅麗香有些失望,眼眸之間黯淡了神采,落下的半截衣服又拉上了肩臂。

這是一座小型村莊,樹木茂盛,滋養出大片陰影,正好適合隊伍休息。這里的大多數居民都是食尸鬼種族,遠遠地探出頭來,敬畏的眼神中掙扎出一種狂躁不安。

亞里達隊長暢飲著一袋清水走了過來,「大人,天氣太熱了,只能在這里休息下,稍微養足精神再上路,」頹廢的神色強擠出僵硬的微笑。

「既然把指揮權轉交給你,就由你決定吧!」路辰用無比信任的眼神凝叮了一下,「亞里達隊長的指揮應付能力的確很好,以後有機會,我會向統帥大人提起這件事的。」

「謝謝,」亞里達隊長的笑容閃射出真誠,「一路安全地護送大人到魔都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須臾片刻,隊伍又出發了,烈日炎炎下卷揚起陣陣的塵埃,遠處的高山好像遙不可及,即使在馬車里悠閑躺坐,路辰也覺得煩悶。梅麗香的衣服有點寬大,又低垂下落,若顯出肌膚,閉眼的路辰昏昏沉沉,淡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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