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萬般皆是命,我現在挺好啊!」燕寒阻止媽媽的感嘆。「我們快去坐公車吧,公車來了,先去放下東西!」
她看到媽媽帶了不少東西。
「嗯,給你帶的餃子,還有你李嬸特意給你灌的香腸!」
「」燕霜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不!」燕霜搖頭。「媽媽,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你——」林素真是被氣急,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女兒?她又把視線轉向譚齊升。「小譚,我自己生的女兒我自認倒霉,但是你,周旋在我兩個女兒之間,你胃口好大!」
「你真是鬼迷心竅了!」林素終于明白燕寒為什麼說來了也沒用了,她真的沒想到小女兒會這麼痴心不改。
「你給我閉嘴!」林素沉聲吼道,「你這個丫頭,你看得透他嗎?他是個怎樣的人你看得透嗎?」
「可是你要不把握,真的成了剩女了!浚河今年要回來呢,听你李嬸說,他生意做的不錯,小伙子又勤快又敦厚,咱們這麼些年的老街坊,你跟他又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不如——」
「呃!」燕寒倒茶的手一抖,立刻道︰「考進去的,媽媽,現在公務員都是逢進必考,要不就是市長或者書記簽字,除了考試,我怎麼能進去?」
「啊!上次回去都沒來得及看她呢,這次媽媽回去給李嬸稍點東西!」燕寒說道︰「李嬸真好,每次都想著我!」
「媽媽知道,你一向做事有分寸,媽媽對你很放心!」林素說著也進了廚房,自己動手幫她煮飯。
「媽媽!」燕寒低喊。「李子哥哥人很好,可是你們也不要這樣拉郎配吧?」
「媽媽,先吃飯,我們單位有發牛肉,我煮了好多,一個人吃不了!」
「媽媽,和譚大哥無關,是我喜歡譚大哥的!」
「媽媽,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的!」燕寒頓了下,低著頭說。
「媽媽,我愛這個人,我不管他人品如何,我就是愛他,我愛的是他,純粹的愛著他,愛是沒有對錯的!你們不要這樣武斷,你們做不到愛屋及烏,我能做到。」
「媽媽,沒有!」燕寒咬唇,否定的回答。
「媽媽,車來了,我們上車吧!」燕寒飛快地打斷了媽媽的話。
「姐,你別勸了!」燕霜視死如歸。
「我女兒真優秀!」林素說道,視線卻是打量了一下燕寒,見到她別開的視線,她眸子里不由地多了抹擔心。
「譚大哥,是送外賣的嗎?」臥室里傳來燕霜的聲音。
「譚齊升,你呢?」燕寒又把視線轉向譚齊升。
「跟媽回去!」林素說著就上前來拉她。
「那你覺得你李嬸家的哥哥怎樣?」林素問。
「阿姨,我——」
「霜兒,你忘記在醫院受的苦了?」林素沉聲問道。
「霜兒,你真的非譚齊升不可嗎?」燕寒終于開口。
不多時,譚齊升和燕霜穿戴整齊出了臥室。
六年的青春,一去不復返了!
再回來時,她又打量了一下女兒,笑了笑︰「寒寒,你怎麼進的信訪局啊?這種國家單位可不好進!」
可是這個男人值得嗎?
可是,百密一疏,她忘記了一點,洗手台的上方毛巾架的玻璃上,放了一個刮胡刀,林素進去後,一眼看到了,卻不動聲色。
吃過飯,燕寒帶著媽媽去譚齊升的住處。
後來,母女兩人坐在一起吃飯,燕寒切了牛肉,熱了媽媽親手包的餃子,然後隨手做了個小菜,端上來,一起用餐。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麼滋味,根本無法形容。
她跟裴傲陽,不是戀愛,是一場交易,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交易。
如果媽媽難過,她會更傷心!
妹妹愛上了自己的前男友,而這個人人品處事都有問題。
盡管已經做了讓媽媽失望的事情,盡管知道媽媽後來知道了可能會很傷心,可是她還是希望以後努力,讓媽媽不要太難過。
放下東西後,林素打量了一下她的公寓,很是滿意。「你住在這里,媽媽放心了,冬天很暖和!」
敲門後,很久,里面才傳來聲音,然後門豁得一下拉開,譚齊升身上披了件浴袍,像是剛從臥室里爬起來一樣。
林素也輕輕一笑︰「她是好心腸,一直想讓你做她家兒媳婦。以前你和齊升現在既然這樣了,寒寒,你跟媽媽說實話,你到底戀愛了沒有?」
林素關切地回頭看了眼燕寒,燕寒搖搖頭,無聲的告訴媽媽,她沒事。
林素有很好的衛生習慣,一進門就換了鞋子,穿著燕寒的另一雙拖鞋,去洗手間洗手。
林素的臉一下變白,沉了下去。
林素跟燕寒走進去。
燕寒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只是再面對這里,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蒼涼。
燕寒松了口氣,又四下檢查著,應該沒有一絲一毫裴傲陽的東西了,她連拖鞋都藏起來了。
燕霜偷偷地看了眼,一看到媽媽和姐姐同時出現,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辜又委屈,卻又倔強。
說著他就飛快地跑進臥室。
譚齊升一愣,看著燕寒,突然說道︰「寒寒,我愛的是你,這點霜兒也知道!」
譚齊升的房間倒也整齊,她想,也許這是燕霜整理的吧?燕霜雖然學習不好,但是做家務卻很有一套,姐妹兩人從小就會做家務,而燕霜做的也不錯,挺能吃苦的,可是卻想到會這麼執拗對譚齊升這樣死心塌地。
譚齊升飛快地說道︰「阿姨,你們先進來!」
這樣突然看到了他,而譚齊升也突然看到了燕寒和林素,一下子錯愕,「阿、阿姨——寒寒,你們怎麼來了?」
「你——」燕寒一下子被堵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林素也愕然,她指著譚齊升,半天也是說不出話來,他就像是燕治國,無恥至極。「霜兒,你听到了嗎?他不愛你,你還要繼續愛他跟他在一起嗎?」
團。幻裁,團裁。燕霜的眸子里飛快的劃過一抹悲色,卻是一閃而逝,堅定地回答︰「媽媽,我愛譚大哥,與他無關,我只要愛他,不要他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