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吐血後的野人猛烈地拍打自己的胸口,沖天發出一連三四聲狼嚎,顯示無比得憤怒,在他地拍打下,身上冒出白蒙蒙的霧氣,霧氣越來越重,此際的野人宛若處在桑拿房中,漸漸地,白霧將野人全部遮住,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孔,白霧慢慢地在野人身上實質化。
‘ ’野人身上發出一陣密集的響動,那些實質化的白霧,懸在空中,分成若干個甲片,緊接著落在野人的身上,宛若鎧甲一般,扣住野人身體每一個部位,青色的衣衫在白色盔甲的遮掩下,露出來的部位越來越少,終于完全讓白色盔甲全部掩住,野人狼一樣的用四肢站在地上,懸在空中的最後一片甲片,漸漸凝成狼頭一樣的面盔,落下來緊緊地套在野人的頭上,這時的野人,完全變身成一只白色鐵甲蒼狼,張牙舞爪,抓地咆哮,霧氣組成的盔甲稜角分明,使他看上去有如鎧甲怪獸一般。
「真氣化形」玄冥劍客瞠目結舌,驚駭地月兌口喊道。剛才還驚訝于這個少年,放著好好的人話不講,非要學那狼叫,心中恥笑‘少年人就是少年人,用狼叫嚇唬人嗎?’但當那少年身上冒出玄氣的時候,他一一看在眼中,眼看著少年身上的玄氣一層一層涌出,他心里默默數著,一星、兩星、三星……當數到七星的時候,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年紀竟然達到了七星,當用天縱奇才四個字來形容,想想自己年過三旬才爬到七星的境界,現在年近四旬用了十年時間才堪堪達到七星巔峰,還未突破到八星,論才華自己與其根本無法對比。看著冒出七層星暈的少年,神色終于凝重起來。哪知這少年,到了七星之後身上的氣勢不但沒有衰竭,而且還在不斷的攀升,八星、九星、……滿星,沒等他反應過來,少年身上的玄氣如同液態的開水升華到氣態的蒸汽,所有的星暈皆不知去向,變成霧蒙蒙地一片,這份才華,已經不能用天縱奇才來形容了。
封怡在野人身後貝齒盡露,洋洋得意道︰「不錯,正是真氣化形,玄冥前輩,剛才本大小姐告訴你了,可保不住您的生死,你當我是無稽之談嗎?」
鎧甲蒼狼,喘著粗氣,鼻孔中冒出兩股森白的氣息,一只狼爪在地上又抓又撓,不住咆哮,地面上泥土碎石被抓的四下飛濺,一排鋒利的牙齒沖玄冥劍客猙獰顯露,讓人心中不寒而栗!
玄冥劍客神色凝重的將玄冥劍出鞘,這柄伴他一生的寶劍,隨著他星位的提升,出鞘的次數越來越少,他清楚的記得,上次動用玄冥劍的時候,還是在三年以前,對手與他一樣同為玄氣七星,那一戰,可謂十分慘烈,正是那一戰讓他有了新的領悟,一舉邁進七星巔峰。
今日不同往日,眼前的怪異少年,讓他膽寒。化形境——他究其一生追隨的目標,竟然出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就算這小子打娘胎里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到化形境啊!難道是某種怪異的功法,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能達到真氣化形的境界!
「嗷——!」野人一聲長嚎,雙腳在地上重重一頓,此一頓可與方才封怡的重重一頓大不一樣,整個地面猛地一顫,仿佛塌陷下去一般,地上的枯枝爛葉,忽地激起,仿佛落了一顆炸彈。若是說封怡那速度如離弦之箭,那野人就像出膛的炮彈,電光石火般地向玄冥劍客轟去。
玄冥劍客祭起玄冰盾,整個身體縮在盾後,一只手掌抵在盾上,不住地將玄氣輸送到盾里面,巨大的等級差異,使他壓根就沒想過反抗,只能將全部精力放在防御上面。
「嗷——!」野人變身的蒼狼,身在空中,探出一爪,這一爪帶著無盡風聲,將野人身邊的空氣全部抽空,適才的冰寒氣體立刻補充上來,使這一爪滿帶森森寒意。
‘啵啵啵啵啵’狼爪擊在玄冰盾上,發出如擊敗革般的聲音,七層冰盾並不能阻止野人的攻擊,冰盾的中心被這一擊,一層接著一層碎裂,每碎開一層冰盾,玄冥劍客身軀就猛地一震,如遭電噬一般,滿眼通紅,鼻孔耳孔中滲出血來,「嗤嗤嗤!」玄冥劍客鼻孔中一連涌出六次鮮血,也沒能阻止野人的攻擊,‘啪’的一聲,最後一層冰盾在野人的攻擊下碎裂開來,整個冰盾的中間碎成一個巨大的窟窿,野人化身成蒼狼的一爪與玄冥劍客的手掌重重地撞擊在一起。
「轟!」
爪掌相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撞擊所帶來的沖擊波猛地散發開來,令站在邊緣地帶的封怡衣衫鬢發向後飛揚。玄冥劍客玄氣凝成的冰盾,本就破碎不堪,這下再也禁受不起二人激發出來的沖擊波,‘ ’的一聲,碎成滿天繁星一般漂浮在空中,緊接著慢慢淡化,化成一片虛無。
「噗——!」玄冥劍客如適才的野人,狂噴一口鮮血,他強行挺住髒腑之內的創傷,右手的玄冥劍,化成無數劍尖向野人身上刺去。
「叮叮叮叮叮」野人身上發出密集的響聲,一瞬間,玄冥劍客刺出了一百七十一劍,這一百七十一劍仿佛同一時間刺在野人的身上,每一次出劍都蘊含一道玄冥真氣,若是真氣入體,對手的髒腑瞬間就會變成一塊冰坨,進而寒氣透體而出,將整個人冰凍成一座雕塑,以前敗在他手下的對手無一不是這樣。
哪知這一百七十一劍刺在野人身上的鎧甲上,不但未能破開鎧甲的防御,甚至連一個白印也未留下,一百七十一道冰寒的玄冥真氣,好像一百七十一只水蛭,拼命地想要鑽進野人的體內。
‘寒冰掌’玄冥劍客心中低喝,左手瞬間變得晶瑩剔透,向空中一抓,將空氣中濕潤的水份,汲取過來向野人罩去,這一掌擊在野人身上並沒有發出響聲,濕潤的水份迅速凝結,很快變成堅冰,將野人整個得包裹起來,形成一塊巨大的冰塊,將野人凍在中間,好像琥珀一般。
這也是野人絲毫沒有對敵的經驗,以往對付凶猛難纏的猛獸,只要變身,皆是輕輕松松拿下,隨著功力的提高,後期對付那些猛獸的時候,基本上不用變身就能殺得那些猛獸嗷嗷亂叫,哪知道自己的同類竟然能弄出這般花樣。
玄冥劍客踉蹌地後退兩步,單膝跪地,用劍將自己的身體支住,又嘔出一口鮮血,這一掌將他體內的玄氣由氣海中幾乎全部抽空,忙不迭將懷中療傷的丹藥扔入口中,丹藥入口,化成一片火流,浸入身體髒腑之內。
玄冥劍客與封怡皆緊張著盯著被凍入冰中的野人,二人想法不一,一個盼望能令野人受不住冰寒之氣,一個暗暗乞求野人快點掙月兌出來。
野人被凍在中間,但覺寒氣入體,一片冰涼,但這點涼意對他來說,只是略感寒冷而以,秦嶺山脈,頂峰一年四季白雪皚皚,赤身**的他經常在雪中與百獸嬉戲!有時將那藏身冰洞中冬眠的棕熊扛出來弄醒,弄得棕熊是敢怒不敢言,這點涼意對他來說,只不過屬于盛夏里面刮過一陣涼風。
「喀 喀!」冰中的野人不住地扭動身體,巨大的冰塊發出刺耳的聲音,冰身上出現細小的裂縫,緊接著裂縫越來越密,越來越大,越來越深,不斷發出‘ ’聲。
玄冥劍客的心隨著冰塊上縫隙的增大,越來越沉,默默運行體內的玄氣,將丹藥盡數化開。
「嗷——!」冰塊中發出一聲嚎叫,野人在冰塊中猛地人立而起,身上的冰塊盡碎,宛若彈丸一般,向四周射去,受到冰塊襲擊的花草樹木,無不折斷,站在一旁的封怡雖有三星的實力,但也承受不起冰塊的襲擊,狼狽萬分地尋了一棵大樹,躲在後面,但身上還是不免挨了幾下,所挨之處,立刻紅腫起來。
野人狼一樣抖了抖身體,鎧甲上那些還未掉落的冰塊,一塊接著一塊由他的身上滑落,轉眼化成水滴,滲到草叢下的泥土之中。
冰甲盡碎,野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凶悍得氣勢。
「嗷——!」月兌困後的野人一個狼躍,向玄冥劍客的咽喉咬去,動物的本能使他知道,咽喉是每個動物最致命的地方,狼捕獵的時候如此,豹捕獵的時候如此,老虎捕獵的時候也是如此。
內腑受了重傷的玄冥劍客,萬沒有想到,對手攻擊的方式竟然不是用手,也不是用腿,而是用那最不可能的方式——嘴,張開血盆大口的狼頭盔甲,像個猙獰的惡魔,惡狠狠地向自己的咽喉咬來。忙不迭將手中劍一橫,擋在自己的咽喉上,鋒利的牙齒咬在劍上,直感覺手臂酸麻,再也把持不住,伴隨自己長達二十幾年的長劍,一口讓對手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