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的家!」
不出所料,激戰之後的客廳只留下一片狼藉。
消耗了大半體力的兩位少女分別蹲坐在房間的角落里喘著粗氣,費特則哭喪著臉整理著滿屋子的桌椅殘骸︰
「才僅僅不到兩個月而已,就要和我的家說再見了嗎?你們兩個也實在是太不知分寸了吧!不要隨便就把別人的家破壞掉啊!難道你們不知道要買齊這些家具的話到底需要多少錢……啊……對你們說關于錢的事根本就是毫無意義吧……」
筋疲力盡的真守只是隨口地「哼」著,根本沒有心情去反駁,體力略勝一籌的艾莉扶著手中的斧槍費力地站起身來︰
「那麼,你至少把這一切解釋一下給我听吧費爾少爺?」
「在我解釋之前,你能把那麼可怕的武器放下嗎?不過請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帶著它來到我這里的?難道那些警察就沒有為難你嗎?」
「從飛機下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cplay的活動,因為穿著女僕制服所以就被認為是單純的cplay愛好者而已。」
「說的也是,而且也沒人相信一個十六歲的女生能帶著真正的斧槍到處晃悠吧?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到我這里來?父親母親他們呢?」
「喂費特!你先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好不容易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呢?」
「是啊,我為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吧。艾莉,這位是我現在就讀的晨風高中二年級學長和現任學生會長真守小姐,真守,這位是我在西洋時的專屬女僕艾莎露夏,愛稱是艾莉……」
「哎——!」
真守如同被巨型野蜂刺中地大喊了一聲︰
「你……你居然有專屬女僕?」
「請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不過也難怪你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就算是在西洋,現在擁有專屬女僕的風氣也已經不怎麼流行了。事實上如果你知道艾莉的真正身份……艾莉,我可以告訴她嗎?」
「隨你的便,你是主人,想怎麼做都是你的權力。」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才是真正的主人呢。真守,其實……艾莉可是真正的貴族後裔!她的祖先是以海盜出身的貴族,據說一直世襲了八代的子孫,直到艾莉祖父那一輩才因為種種原因而衰落下來……」
「是……是這樣嗎?難怪雖然只是一個女僕,總讓人感覺像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氣勢卻又形容不出來,原來是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嗎?但是,為什麼她會變成你的女僕呢?」
「說起來的話真的是非常奇妙的原因,其實第一次遇到艾莉的時候是在警察局,原因是因為連續五十起的偷盜罪名……」
「嗚哇!她……她原來是小偷嗎?難怪那麼容易就打開了你家的大門……可是連續五十起也實在是太驚人了吧?」
「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何況她的刑期總共是兩百三十年呢!可是不知道父親用了什麼方法……後來艾莉就成為了我的專屬女僕了。說起來,雖然是有著高貴的血統和不可思議的前科,艾莉的家事的確是萬能呢!我的廚藝完全就是從她那里學到的……」
「這是過去為了生活而不得不鍛煉出來的基本技能罷了,根本就不值得炫耀,那麼關于我的就介紹到這里吧費爾少爺?」
「那麼,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會到這里來呢!得到父親的同意了嗎?」
「一切都是因為你突然的不告而別!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你不見了人影,我還一直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所以也到警察局去過好多次,可是最後都沒法得到你的消息,原來你是偷偷地轉校到了這里,還和別的女生同居在一起了!你這個家伙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啊!是故意讓我那麼擔心對嗎?」
「同居?你在說什麼啊!我今天只是來……」
沒等真守辯解完,艾莉已經跳了起來一拳把費特打翻在地︰
「費爾少爺!我可是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你關于貴族的基本吧!為什麼你總是不肯好好地听我說呢?這次居然沒有通知我一聲就私自地轉校到這里來!如果我不是把武器架在你父親的脖子上,還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果然還是缺少必要的說教啊!我今天一定要……」
「喂!你居然拿著斧槍去威脅我的父親?這麼做也實在是……」
「有什麼不滿嗎?如果不是擔心你的話,根本就不用那麼做!你以為我真心願意做你的女僕嗎?只不過欠了你父親那個不必要的人情所以才讓我那麼操心的!既然答應了那個老家伙‘要讓你成為真正的貴族’這種不知所謂的請求,就只能好好地用心起來了吧……你這家伙有在听嗎!」
「當……當然在听!我可是很用心地在听你的說教!但是啊,‘真正的貴族’這種說法不是很奇怪嗎?我從小就沒有那樣的理想……」
「給我坐端正了費爾少爺!你是想讓我的心血完全變成毫無意義的徒勞嗎!像你這種凡事都只會敷衍和逃避的態度算什麼!我可是以光榮的世襲貴族後嗣身份在教育和侍奉著你,你這種態度完全就是無視我的存在對嗎!這麼多年來的教育難道就只是停留于形式而已嗎!今天你不好好反省一下不行!」
如同家貓一般溫馴地坐在艾莉面前的費特完全沒有想象中「主人」應有的威嚴和姿態,應該說兩人的地位完全就是相反的境地……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的真守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說……艾莉小姐,這樣對主人說教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你是以女僕的身份……」
「啊?你是在對誰說話啊偷腥貓?誰告訴你女僕就一定要對主人低聲下氣了?在你的想象中是不是以為女僕就是那種會在主人回家的時候對他說‘你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還是先吃我’,然後和主人練習各種羞恥play的角色?果然野貓的腦子就只懂得偷腥那麼簡單吧?」
被意料之外又從未听聞過的羞恥言辭無情地撲擊,真守的臉蛋熾烈地燃燒起來︰
「誰……誰啊!誰在想象那種不知羞恥的東西了!你也別只顧著自說自話啊!至少听別人把話說完……」
「我告訴你偷腥貓,真正的女僕並不是主人單純的附屬物,也不是你們大街上隨處可見看到客人就叫著‘主人’邊黏上去的下等人物,而是擔負著教育和侍奉雙重職責的高貴職業!所以說我必須誠實地負責其費爾少爺成長所需的所有工作!請你站到一邊去,我們的勝負以後再決定,而你對費爾少爺那種無理的稱呼我也會牢牢地記在心里的!現在我要好好地對少爺說教……」
「看來完全就沒有我介入的可能了……」
雖然並不認為自己是就此被對方壓制了下去,「怪物的本能」卻在警告自己「今天已經被她的氣勢徹底壓倒了」,真守放棄了繼續反擊的念頭,滿懷同情地向著費特望了一眼︰
「真是不好意思,看來就算是我,至少今天也沒有辦法來幫你了,並不是我害怕你這位女僕,不過剛才打了一架把體力都消耗完了,如果你能在她的說教下無法活下來,我會想辦法幫你復仇的,所以你就安心地閉上眼楮吧!」
沒有預想之中的反駁,費特的一切舉動現在已經完全等同于「垂死掙扎」︰
「請別把我說的像是死了一樣!話說回來確實是和臨死之前同等的感受,艾莉……請手下留情,我這本來就已經屬于風中殘燭的精神實在無法經受你過分激烈的教育了……」
「費爾少爺,我不記得培養過意志這麼薄弱的主人!這正是你企圖逃避現實直至完全墮落的初步!所以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必須讓你在**和精神上都受到必要的教育才能使你徹底掃除殘留在心里的軟弱,才能讓你真正成為合格的貴族,至少是一個合格的男生!」
「嗚哇——!」
艾莉的怒吼和費特的悲鳴編織成破碎的重奏,響徹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