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別說那種可怕的話,真守大小姐!好了,現在我就把你們的早餐端過來,請把桌子清理一下。」
「清理不干淨啦!桌子上全都是那個家伙的口水,就算是踫那麼一下我也不願意!」
「你別總是把話說得那麼……哇!」
費特的慘叫聲忽然響起,真守嚇了一跳地站了起來︰
「喂!你怎麼了?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被油燙到了手指而已,已經處理了……那麼我就把你們的早餐送過來了。」
不理會費特的勸說,真守大步地朝著廚房跑去︰
「讓我來吧笨蛋水藻!被燙到了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做個早餐就那麼不小心,如果是在戰場上你早就沒命了!快把那些給我!」
「喂!你在做什麼啊!我只是燙到了手指而已用不著去休息……啊!那里不行!不能那樣……!」
「真是!不說那種容易令人誤會的話不行嗎?你還真是像你自己說的那樣不懂得掩飾自己啊,真守。在你所有的性格里面,我最喜歡又最討厭的就是這一點了。」
鳴月把杯子里的紅茶一飲而盡,跟在真守後面進了廚房︰
「什麼事也好,至少也讓我幫一點忙吧,我和某個人不一樣,對家事可是無所不能的。可是呢,像你這樣擅長于家事的男生也真是不多見,所以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真的不考慮加入執行部嗎費特同學?」
「廚藝和執行部有什麼關系嗎?所以我和那天一樣,完全就沒有考慮過。別忘了,我身上因為你的攻擊而留下的傷痕現在還會痛,我怎麼可能和那麼可怕的女生呆在同一個執行部里……」
「說到可怕的話,真守一點都不輸給我呢!」
「在某些原因上不能完全認同……給你,這是你的蛋包飯,請問需要在上面寫什麼字嗎?」
「如果我說要你寫上‘我最喜歡鳴月’你會照做嗎?」
「因為只是普通的早餐而已,所以無論你要我寫什麼我都會照做。那麼真的要我寫上這些字嗎?」
「笨蛋,怎麼可能呢!不是出自本心寫出來的,無論是多少都不存在任何的意義,你如果什麼時候能學會什麼叫做‘配合’就最好了!真是讓人泄氣啊!為什麼偏偏在這方面和她那麼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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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節目不斷地轉換著,如同相機的膠片,短暫停留片刻之後就被切換到下一個內容。費特清洗完餐具,來到客廳門口,看到獨自坐在沙上正拿著遙控器無所事事的真守,有些詫異地向著四周掃視了一圈︰
「鳴月呢?」
「剛剛回家了,她的爸爸打了電話過來,好像兩個人還吵架了。對了,她還讓我對你說聲謝謝,也許以後很少有機會再來這里了。」
「為什麼?」
「誰知道啊?大概是她的爸爸知道女兒和一個貧窮男生在一起,心里就不那麼痛快吧。大人就是這種生物,除了讓人討厭還是讓人討厭,什麼金錢和地位的差距,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雖然你這麼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金錢的力量支配一切,現實就是這麼單純啊。那麼你還不回家嗎?」
「你是想急著趕我走嗎?」
「完全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隨便問一聲而已。」
「那就讓我在這里呆上一天吧,反正那個空蕩蕩的家里什麼也沒有,至少在這里還可以對著電視節目消磨時間。」
「是嗎?」
一直以來都是對著空白的牆壁度過周末?那不是單純的在承受精神上的折磨?
費特輕輕地嘆息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說起來……一直以來你都是怎麼度過周末的,在那個空蕩蕩的家里?」
「大概就是睡覺吧?要不然就是去公園里和小孩子一起打時間,我自己都有些不大清楚到底會在周末做些什麼,可是習慣了以後,也會覺得那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雖然直到現在對那個家還是說不出的討厭……」
「但是……為什麼家里總是那麼空蕩蕩的?至少也擺放一些像電視這樣的東西吧?」
「因為我討厭電視劇,那些都是騙人的東西!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感情,一看到就覺得討厭!」
「那麼現在為什麼……」
「所以我並沒有在看,只是在單純的轉換節目而已啊!除了這樣,我還有什麼可以打時間的方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時間啦!自從那時候起,我就不知道怎樣才算是真正在消磨時間了!」
「從那時候起?」
「那……不關你的事!想要套出我心里的秘密你還早了一百年呢!雖然呆在這里和呆在家里也沒有多少的區別,至少有個人在身邊說說話總比對著牆壁呆要好得多……」
「原來我的存在感僅僅是超過了牆壁而已嗎?」
「就當你是一個活動背景吧,總比水藻更有些存在意義吧?」
「說的也是……那麼……」
費特轉過頭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我……可以抱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