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嬌 名門醫嬌 第一百六十九章 腐爛的老鼠的們

作者 ︰ 錦色無雙

石門緩緩被推向上,蘭莫帶著她跨了進去。

果不出其然,里頭仍是一間石室,分明無頂無洞,就是有光線充盈在石室當中,叫人嘖嘖稱奇。然而阮小ど無暇顧及光線問題,盯著滿室的金光,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金光閃閃——周圍牆壁不是石頭砌成,竟全是金子鑄就!

「這墓主人也太財大氣粗了!難怪被叫做碩鼠!」她憤恨地用小指甲刮了刮壁上的金子,那眼神恨不得要扒上去啃兩口。

都是金子,也難怪能如此聚光了,不止聚光,還能閃瞎人眼。

蘭莫打下她不安分的手,「莫要亂踫!」

她這才不情不願轉過了頭——另一邊還是金子。

此時才注意到黃金石室中拜訪的一口不大顯眼的棺材。準確的說,是棺槨。

阮小ど時分想去推開那棺槨瞧一瞧里頭睡得是哪位神仙,但畏于皇子殿下冰冷的眼神,只得委委屈屈住了手,看他在四處探查。

「別看了,都是金子做的牆,哪有什麼壁畫!」她一雙眼緊盯著前頭巨大的棺槨,敦敦誘導,「唯一的異樣之處就是那個棺槨,我們去推開看看不就成了!」

蘭莫絲毫不理睬她,仔細在金子面兒上看了一圈,這才看向按棺槨。

整副棺槨由大面的紫楠木制成,手指敲上去只是沉悶做聲,可見其厚。楠木上漆雕精致,只是時年已久,有些剝落了外殼,露出了里頭未腐的上好木頭,從頭至尾幾乎有三個阮小ど長度,光是打造這麼一副楠木,便所費豪奢了。

蘭莫執著刀,一點一點將棺槨上下釘死的長釘撬了出來,伴隨而來的是棺槨似乎不堪重負發出的咯吱響聲。

如此安靜的地方。只有老木發出的腐朽之聲,即使阮小ど心無邪念,仍是覺得脊背有些發寒,也不催促他動作快點了。只眼都不眨緊盯著那棺槨,想瞧見黑洞洞的隙縫中有些什麼。

一根長釘被撬開,蹦落在地面,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如同敲在了她心上。阮小ど不自覺抓緊了蘭莫的衣袖,緊繃著身子看他動作。

一盞茶時分過後,幾刻長釘都被撬了開,只剩了一面還被釘死在木頭上。蘭莫用刀虛虛頂開了木蓋,向里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猛地將蓋子闔了上。轉頭看來時路,不出意外,早被封死了。

「抓緊我!」他猛喝一聲。

只在這時,那棺板發出了一聲巨響,已是轟隆倒地。里頭事物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整間金室之中。

阮小ど方才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此時終于見著了里頭的東西。

一個接著一個,魚貫而出,盡是家犬大小的灰黑色老鼠!

那些老鼠體格粗壯,在地上一蹲就如同一尊灰不溜秋的大石塊,然而在空氣中散發的味道卻臭不可聞,像皮肉經多年後腐爛而發出的尸臭。燻得阮小ど差點閉過氣去。

原來這群老鼠髒兮兮的毛皮上,早已腐爛不堪,像棺槨外漆皮被剝落一般,它們身上也剝落成了一塊一塊,沒有血跡,只是看著無比作嘔。

這些竟不是活物!

阮小ど五花八門的小說看得比蘭莫多出數千倍。登時便嗓子一緊,尖叫道︰「僵尸啊——」

這蠢貨!蘭莫心里罵道。

腐鼠們听著動靜,飛一般撲向了二人,瞧著身子肥胖無比,動作卻比尋常的老鼠還要敏捷。撲過來時還帶著些微的嘎吱嘎吱聲,張開了利嘴,里頭一排鋒利的尖牙清晰可見。

若被它們咬上一口,不死也得沒了本條命!

阮小ど也發現發了錯,只是哪里還顧得上那許多,面色發白,眼前最快的一個撲向了蘭莫面門,被他一刀挑了牆上大力甩去,怕是五髒六腑都要被甩了出來。而那老鼠只是在牆角轉了個圈

,又往自己這出沖了過來,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蘭莫挑了一個,其他的卻源源不絕朝這處而來,統共差不多有二三十個,幾乎能佔滿整個棺槨。阮小ど伏在他背上,動也不敢動彈一下,看得心驚肉跳,死咬住了唇,這才沒發出聲音來。

他帶著阮小ど邊打邊退,最後退到了牆角,自己護在她身前,長刀上下揮得密不透風,一刀刀挑了腐鼠,一刺而下,幾乎整個貫穿,然那老鼠被串在刀上時,仍在一張尖嘴張張合合,拼命想上前咬上一口。

「這耗子有問題!」蘭莫挑飛撲過來的一個,狠道。

然而他再機警,終有一失,一只腐鼠從牆角遛了過來,簡直似是通神一般,知道阮小ど整個兒沒一丁點戰斗力,便直撲她身側而來!

阮小ど頭一回,正見那老鼠已撲向了她眼前,登時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眼一閉,手足亂揮,一只手踫著了一個滑滑膩膩的大東西,想也沒想彈打了出去。

這一使勁兒,連蘭莫也呆了呆。那老鼠被高高地摔了出去,重重摜到了地上。

阮小ど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好厲害……」

她拼命地在蘭莫身上擦手,想甩掉那種黏黏膩膩的惡心感。好在後者在專心致志打老鼠,否則又要將她扔出去了。

擦了半天,她突然回想起了觸上那老鼠身子的感覺,並不如一般的動物,而是像一張鐵板,差點沒將她的手打腫了。這麼說,不是僵尸?

總是在危急時刻,腦子才轉得靈光,阮小ど猛然便想起了一種可能!

「火折子!火折子!」她手腳並用纏在蘭莫身上,口中大叫,「這是機關術!里頭是木頭做的!肯定涂了許多防腐油!」

蘭莫一听,當即掏出火折子,阮小ど一口氣吹過去,星火頓起。

火折子只是火種,掐斷上頭一截,下頭便沒了用處。蘭莫橫了心,挑穿一只腐鼠,整個兒將火折子從它滿是尖牙的嘴中塞了進去。頓時,老鼠肚內響起了一種嗶嗶啵啵的火星迸炸之聲,有熱氣從嘴里噴射出來。

蘭莫將那老鼠向鼠群中一扔,那東西剛落地,還想滾起來繼續跑,只是整個兒放佛遲鈍了許多,越走越慢,直在鼠群中轉悠,大張的嘴中有火光閃現,最後,不知從何處冒起了一簇火苗,勢頭一發不可遏,沾上毛皮,便似在油里滾上了一遭,火勢愈發的大了起來。最後,隨著它緩慢前行,成了一個移動的火球。

火星如同傳染病一般,其他的老鼠甫一沾上,也不知撲滅,火星便在那半剝落的毛皮上卷起了一層火茬子,繼而從嘴里被引入月復中,里里外外燒了個透。最後只剩了一團焦黑,再也動不了分毫。

蘭莫看得興起,一只只地將腐鼠挑上刀尖,扔向那些個火球,準頭沒有絲毫偏差。不一會,一群打不死的小強變成了幾十個火球,在金子鑄就的廳室中熊熊燃燒,最後火勢燃盡,只剩了一堆煤灰。

火光照亮了阮小ど的雙眼,她興奮地比了個大大的v字,哈哈大笑,「還是本姑娘最聰明!」

蘭莫也笑,笑著搖了搖頭。

火光中,焰塵吹起了一絲拉長的銀亮,在空中翻卷了一回,繼而被火焰吞噬。兩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根細長的絲線,帶起了一簇細小的火苗,從空中直向棺槨處飛去。

「原來是這樣……」阮小ど終于明白了為何那群老鼠在棺槨里頭安分無比,棺蓋一開卻全都撲了出來。

就好比一個被設定好的機關,兩片齒輪一相合,整個機關便要緩緩啟動起來。匠人們為了防盜墓賊,把機關放入棺槨中,並在兩個齒輪之間軋上了一個薄片,使機關無法啟動,薄片的另一端卻與棺蓋相連,一旦棺蓋被掀開,薄片被抽走,齒輪之間沒了阻礙,機關自然便開啟了。

如此簡單而有效的設定,差點便要了兩人的性命。

若阮小ど沒想起來那滑膩的感覺是防腐油,或蘭莫未帶火折子,那二人抵擋那群老鼠,遲早會精疲力竭,被咬死在此處。

想到這里,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真不知前頭還有什麼危險的物事在等著他們。

火光漸暗,最終消于無形。蘭莫背著她,到了中心棺槨那處,向內看去。阮小ど攀著他衣襟的手緊了緊。

里頭是一具紫黑色的干尸,身上尚穿著華麗而繁復的層層衣物,**在外的肌膚及頭顱早已失了水分,緊皺在一處。頭骨眼眶處只剩了兩個黑洞,牙齒發黃,頑固地附在干癟無肉的牙床上,嘴里並未有玉琀。尸身也只剩了這一副體面的衣物,其他並未見任何陪葬之物——除了那群老鼠。

「連棺材都被扛走了麼?真是可憐……」她嘖嘖搖頭嘆道。

蘭莫似乎有些興致,道︰「听聞九羌的這位封王有個得力的下屬,死後被賜葬于王陵。然而又有秘聞傳言,異姓王晚年時,此人勢力坐大,異姓王動之不得,憤恨入骨。在此人死後,曾被異姓王稱之為‘碩鼠’。」

阮小ど听得津津有味,笑道︰「你那祖宗可真是小心眼。」

他涼涼掃過來了一眼,似笑非笑。

ps︰

我的排版好像總是有點問題,我會盡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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