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現場有人開始激動的起哄,看到那三個人乘著木筏已行至河中,依舊無恙。岸上有幾組人也紛紛將木筏推下河中,欲想渡河。
萬知看著人群,他已無力阻攔,只能仰頭大嘆道︰「又是無數冤魂拋灑天…」
在河中的三人緩緩的劃動著木筏,靜止、淡綠色的湖面上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水紋,一男子轉頭看到岸上激動的人群,笑道︰「有些人永遠不懂不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我們始終領先了一步。」另一男子點頭笑道︰「待會我們到岸上就全力前行,只要把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我們就不用受單人組的威脅了!」兩人非常滿意的笑著。
「勝利只屬于勇者!」
兩人仰頭大笑,半響方發現還有一人不曾開口說過話,兩人默契的同時轉頭,只見沉默的他身體顫抖的躺在木筏上,其雙眼翻白,臉色泛白,口吐白沫,已無回天之術了。
兩人大驚,低頭望去,只見木筏不知在何時已經下沉到了一定的程度,而那倒下的男子雙腳已經被河水淹沒。
「你們快看!」
剛剛將木筏推下河中的兩名男子正欲上去,忽有人驚慌大喊。眾人迢遠望去,只見木筏上的一個男子忽然倒了下去,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木筏上的另外兩名男子還在笑著。
「救命啊!」「救…命…」
瞳孔瞬間放大渙散,兩人驚呼大喊。在岸上的人群也慌亂了,只見河中央的木筏在兩人的慌亂中震的搖搖晃晃,河水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木筏,剩下的兩名男子極力呼喊,不到片刻,兩人的聲音已變得無力,他們還在掙扎,但已听不到救喊聲。
搖搖晃晃的木筏蕩起水花,兩人的褲腳已經被蠕動上來的河水所濕透,男子忽覺自己全身無力,雙腳開始顫抖,似乎隨時都會站立不住,但他不想就這樣倒下,他在掙扎,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眩暈的世界,腦海中重復播放著記憶中的人,一個個歡樂、悲傷的場景,然看著岸上卡頓卡頓的人影,他哭了,還沒等到淚流,然眼前一黑,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什麼都看不見了,意識消失了,一沉,永遠的黑了。
砰!
金袋砸落水中,隨著兩個人也倒了下去,河面上炸開了兩朵水花,所有人都慌亂了,正準備渡河的兩名男子嚇的飛快跳上岸,心跳瞬間達到了一秒三跳,恐懼迅速佔領了內心,不安!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河面上,看著兩人的尸體緩緩沉入了河中,後只剩下一木筏和躺在上面的男子,風輕輕吹,木筏卻一動不動的漂浮在上面,河水快速的平靜了,場面卻顯得異常恐怖。
「他們…他們死了…」
一個男子忽然雙眼大睜,雙手緊緊的按著腦部,神色無比痛苦,每個人的神經都像被針扎到,內心的不安席卷著理性,有人又開始起哄,不少人紛紛害怕的決定放棄,但更多人還是選擇忍住害怕,一心想著如何才能渡過此詭異之河。
魚果左肩背著金袋,右手挽著郭柯的女敕腰,口中叼著雪茄,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就如跟他沒有一豪關系,對此他也沒有產生一絲的情緒。而懷中的郭柯也靜靜看著,但臉上卻露出難過的表情,兩人不曾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這…就是希望游戲…」
在不遠處的愛琴看著那三人不可挽留的死去,心中莫名其妙的難過,這可是活生生的三條人命啊!她忽然想起熊迪之前所說的話,心中充滿了憤怒,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希望游戲,而是絕望游戲!
「我們是不是不該來參加比賽?」愛琴忍不住內心的難受,然謂身旁的安向桃問道。安向桃輕輕的握住愛琴的手,仰頭微笑的看著她道︰「愛琴姐姐,我們是否能預知未來的事情?」愛琴不解她為什麼這樣問,但依舊回答道︰「不能…」
安向桃幼稚的臉龐突然像一朵綻開的向日葵,然彎眉笑道︰「是,如果我們都知曉了未來,那就能改變所做過的事情,而我們都會繞過所有不順心的事,這樣我們就不會再後悔難過。可是當我們繞過了一件不順心的事情後,那另外的一個未來,又該如何轉變結果呢?不斷的重復,那我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愛琴心中一愣,她沒想到表面上像個小女孩的安向桃,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心中不禁感嘆,回想她的話也確實如此,我們總是在重復苦惱一些事情,從來就沒想過去如何去面對,最後只會對著已經做了的事情而苦惱,重復又重復,愛琴嘆了一口氣,又似乎想通了般謂安向桃道︰「沒錯,選擇了就承載,我不該苦惱本就無所謂的苦惱,更何況我已經做了。」
安向桃微微一笑,不再言語,愛琴側目靜靜的看著,她就像一個沒有情緒的人,不管面對什麼樣的事情依舊能微笑,而且笑的是那麼自然,沒有任何偽裝,這讓愛琴忍不住想知道她腦海的思維到底是怎麼樣的。
而坐在樹下的熊迪早就看透了這個游戲,這樣的生死場面他也看過不少,只是心下惱火自己無能為力,熊迪大口大口的抽著煙,心中滿是無奈。
炙著對旁邊的萬知道︰「木筏也無法渡河,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這樣的場面炙著只是微微心酸,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下場,但他沒有試圖阻攔,因為他也知道自己阻攔不了心意已決之人,若他們已決心,任誰也無法阻攔。
萬知只是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我也無能為力。」雖然他號稱萬知,卻並非真的無所不知,這條死亡河就是他無法得知的存在。它就像一條猛龍,只要誰靠近就會將他一口吞噬,可如何才能從猛龍的口中安全的渡過?
「難道我們就這樣子放棄?這只是三險之一,如何我們在這里就放棄了,那這個游戲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此河必有渡過之法!」炙著眼中精光一閃,隨後又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實在想不出有何辦法。
一句道破!剛剛還搖著頭的萬知忽然像被驚醒一般,然激動的抓住炙著的肩膀,大笑道︰「炙著兄啊!你真的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炙著反倒露出不解的神色道︰「怎麼了,我只是說可能有渡河的方法而已,你那麼激動作甚?」
萬知眼神中露出自信的笑容,然指著大河問道︰「你看,你看到了什麼?」炙著隨指望去,只見河上除了那一動不動的木筏和那具死尸也沒有了別的東西,然皺眉道︰「我什麼也沒看見啊。」
萬知微笑的點點頭道︰「你答對了,什麼也看不見!」萬知笑了,他笑的很開心,而炙著則莫名其妙,莫名的只想爆粗,然又听萬知道︰「你且回頭觀看,此河水方圓百尺,可有樹木生長?」
炙著圍視了周圍一圈,然道︰「沒有。」
萬知大笑道︰「沒錯,河水毒素所致,周圍沒有任何的樹木能存活,同時也證明,能存活在這附近的東西必然能解河水之毒!正所謂相生相克,有毒必有解!」萬知雙眼放出精光,自信的笑容讓他顯得陽光帥氣,炙著忍不住眨眼道︰「行了,你別眨眼了。」
萬知尷尬的模了模頭發,然附耳道︰「趕緊去通知眾人,叫他們在附近尋找生物,不管是草、花、還是蟲子都可以。」炙著雖然不懂,但也覺得有道理,然輕輕點點頭,大步走去。萬知扛著金袋,右手夾著雪茄猥瑣的笑了,口中囔囔道︰天不負我之智慧耳!
周圍的人紛紛爆粗,這死亡河實在讓眾人頭疼,如果再繼續在此拖延時間,那不用等他們放棄也沒人能在規定的時間去到終點了。
還留在河邊等候的人皆是對生活充滿失望的人,他們覺得只有參加希望比賽才能改變那不堪的生活,所以他們沒有選擇退出,有些人則心下希望有人能破解此河之奧秘,然跟隨而過。不過此種人只是少數,而大部分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著更好,更快,更安全的渡河辦法。
正是︰死河盡擋英雄路,萬知妙計破死河。未知此關怎過,請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