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臉色依舊,但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楚子曰對她穿越來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若是這樣,那就是說明他也是穿越來的,而且還和她來自同一個時代。
她前日在皇宮里彈的《金戈鐵馬》是現代非常有名的曲子,而且它的名字確實叫《金戈鐵馬》,楚子曰若是真的從現代穿越來的,那他肯定听過這首曲子,他之所以讓她彈這首曲子給他听,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她前日所彈的到底是不是現代的那首《金戈鐵馬》,以此來判斷她是不是穿越來的。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關注她是不是穿越來的,她是不是穿越來的跟他有什麼關系?因為時間的關系,洛瑤不想楚子曰再次產生懷疑,沒有來得及仔細思索,便對楚子曰道︰「子曰,你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洛瑤的聲音中帶上了明顯的不悅之色。
洛瑤心中已經對楚子曰產生了懷疑,她不能在還沒有搞清楚他的身份的情況下暴露自己,便直接拒絕了楚子曰的要求。
「洛洛,我們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我覺得我提的這個要求並沒有什麼過分之處,只是洛洛願不願意的問題。」楚子曰話語中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直接指出洛瑤若是不彈給他听是洛瑤不想彈給他听。
「沒有什麼過分之處?」洛瑤的聲音冷了一分︰「你我僅僅是朋友和生意伙伴的關系,你卻讓我專門為你彈曲子,你把我當成什麼?是茶館彈小曲的?還是街邊賣藝的?你是想輕鳴誤解我,還是想將軍府因我遭人非議?」
洛瑤咄咄逼人的話語如同千斤頂一般砸向了楚子曰,她不相信他听了她的這一番話後還敢要求她彈曲子給他听。
楚子曰確實沒有想到洛瑤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仿佛一把把銳利的刀鋒直刺他而來,讓他毫無招架之功。
「洛洛,你千萬別誤會,我怎麼會那麼想你呢?」楚子曰趕忙出聲︰「是我思慮不周,洛洛你千萬不要生氣,你就當我沒有說過,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提這種無理的要求了。」
听楚子曰這麼一說,洛瑤臉上的不悅之色似乎少了一分,對楚子曰道︰「子曰,你若沒有其他事,就回去吧。」
「洛洛,這賬本你還沒有看呢?」楚子曰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的賬本。
「我不看了,你拿回去吧。」洛瑤說著站了起來,逐客之意已經非常的明顯。
見狀,楚子曰訕訕地收起了賬本,對洛瑤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楚子曰抬腳往廳外走去。
見楚子曰出了前廳,洛瑤也緩緩往外走去,但眸中卻帶著一抹沉思。
楚子曰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難道他們在現代的時候就認識?他見到她之後認出了她的身份?
想到這,洛瑤想起了「移花接木」事件後,楚子曰來找她的情形,當時他就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他們很早以前就認識。
很早以前就認識?洛瑤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的腦海中也同時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黃浩東,跟她一起葬身大海的毒、梟。
楚子曰難道是黃浩東穿越來的?洛瑤不敢完全肯定,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黃浩東。
若他真是黃浩東的話,那就說明他已經對她是雲雀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他還不敢完全肯定,所以他想先確認她是不是穿越來的,再做打算。
若他不是黃浩東的話,那他又是誰?
在現代,洛瑤可不止做過一次臥底,栽在她手上的人當然也不止黃浩東一人,為此,洛瑤無法判斷楚子曰到底是誰,在現代他們是敵是友。
綠柳站在門外看著自家小姐在跨過門檻之前停下了腳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有些奇怪,小姐在想什麼呢?
一直守在門外的綠柳自然把楚子曰那個過分的要求听了過去,心中把楚子曰臭罵了一頓,但同時心中也很是疑惑,小姐什麼時候會彈曲的,她和盈月可一點都不知道,在紫雲山上的時候,她們從來沒有听過自家小姐彈過一曲,而前日小姐在皇宮里彈的一曲,還被說成了天籟之音,這讓綠柳覺得,她和盈月跟了自家小姐四年,但她們並不完全了解自家小姐。
綠柳知道洛瑤在想事情,並沒有出言打擾,而是靜靜地侯在了一旁。
過了片刻,洛瑤抬腳邁出了門檻,說了句「走吧」,便往逍遙閣的方向而去,綠柳隨即跟在了後面。
這一日下午洛瑤都沒有出逍遙閣,到了晚上用了晚膳,沐浴之後,洛瑤便躺倒了chuang上,看著羅帳的帳頂,想著如何在不驚動楚子曰的情況下知道他到底是誰。
因為心中有事,洛瑤把昨天晚上鳳輕鳴說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直到鳳輕鳴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里,她才想起來昨晚鳳輕鳴說的事情,心中暗叫遭了的同時臉上也染上了絲絲紅暈。
鳳輕鳴快速來到chuang邊,月兌了衣服,上chuang後一把把洛瑤摟進懷里,薄唇貼到洛瑤的耳邊道︰「瑤兒,你是不是把昨天晚上答應我的事忘記了,嗯?」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洛瑤知道鳳輕鳴要找她麻煩了,把臉藏在了鳳輕鳴的懷里咕噥了一句。
「沒答應?」鳳輕鳴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我又沒說好,又沒點頭,怎麼能算答應?」
洛瑤的話語听在鳳輕鳴的耳中完全就是在狡辯,鳳輕鳴低笑了一聲,道︰「看來我的瑤兒是打算耍賴不認賬了。」鳳輕鳴說著在洛瑤如玉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洛瑤身體里頓時一陣電流流過,伸出手輕捶了鳳輕鳴一下,鳳輕鳴隨即握住了洛瑤的小手,同時一個翻身,讓洛瑤趴在了他的身上。
見狀,洛瑤當然明白鳳輕鳴想干什麼,臉不由地更紅了,此時洛瑤覺得鳳輕鳴不是一個老古董也是有壞處的,他竟然能想出這種姿勢。
「瑤兒……」鳳輕鳴見洛瑤依然把臉貼在他的胸前,輕喚了一聲。
「嗯?」洛瑤依然沒有抬頭。
「不喜歡?」鳳輕鳴輕輕挑起洛瑤的下顎讓洛瑤看向他。
「不是。」洛瑤的聲音極小,說著的同時就要拿開挑著她下顎的大手。
洛瑤的回答無疑是在鳳輕鳴的心中再添了一把火,一只手快速來到了洛瑤的腰間。
身上的束縛很快被去除掉,洛瑤也在鳳輕鳴的「威逼利誘」之下很快失了「陣地」,不過這一次鳳輕鳴並沒有等洛瑤哀求就適可而止了。
洛瑤躺在鳳輕鳴的懷里依然了無睡意,她的臉雖然貼在鳳輕鳴的胸前,合著眼簾,但她不停煽動的睫毛卻在告訴鳳輕鳴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瑤兒,還想再要?」鳳輕鳴貼著洛瑤的耳邊低笑道。
無疑,鳳輕鳴的話讓他遭到了洛瑤的一記粉拳,鳳輕鳴隨即又低笑了兩聲。
「瑤兒,怎麼了?為什麼睡不著?」鳳輕鳴大手慢慢撫過洛瑤光滑的後背,把洛瑤往懷里摟了摟,問道。
「今天楚子曰來找我了,而且他想讓我彈那首曲子給他听。」洛瑤並沒有隱瞞。
「因為他這個過分的要求,你對他產生了懷疑。」鳳輕鳴接道。
「聰明。」洛瑤不吝夸獎,接著道︰「我懷疑他是跟我一樣穿越來的,而且他可能還是我認識的人。」
洛瑤已經把她在現代做過的很多事情都跟鳳輕鳴說過,鳳輕鳴知道洛瑤在現代是做什麼的,又听洛瑤如此一說,心中便暗自思索。
那楚子曰若是友的話,對洛瑤沒有太大影響,若他們在現代本來就是敵的話,而且他是因為洛瑤才來到這里,那麼他若是知道了洛瑤就是雲雀,他很可能就會找洛瑤報仇,看來他們首先得知道楚子曰到底是誰才行。
想到這,鳳輕鳴對洛瑤道︰「瑤兒,我會讓保護他和楚嬤嬤的暗衛每日向你匯報他們的言行,從他的言行上,你看能不能判斷出他是誰,若是不行的話,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好。」洛瑤沒有意見。
「瑤兒,等霍滄瀾離開西鳳後,我便要開始行動了。」鳳輕鳴突然道。
洛瑤當然明白鳳輕鳴的意思,他想在霍滄瀾走後,他就要射出他的復仇之箭了,他隱忍了十年,也該到了跟鳳啟朝算總賬的時候了。
「到時候,我一定站在你身旁支持你。」洛瑤揚起小臉看向鳳輕鳴,眸光無比堅定。
鳳輕鳴笑著在洛瑤的額頭上落下一wen,把洛瑤往懷里摟了摟,鳳輕鳴覺得只要能天天像這樣抱著他的瑤兒,報了仇之後,坐不坐那個位置其實對他來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鳳輕鳴沒有想到,洛瑤也沒有想到,霍滄瀾的離開卻是他們之間較量真正的開始,而鳳輕鳴也不得不改變了他的計劃。
隨後,鳳輕鳴和洛瑤又說了一會話,便相擁而眠。
……
睿王府書房外
鳳輕寒處理完公事,依然沒有睡意,便來到書房外面,讓冷情回房休息,自己飛身上到了離書房不遠處的一座假山上坐了下來。
此時月亮已經升起,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打在鳳輕寒的身上,給他的周身更添了一抹光華。
鳳輕寒抬頭看向空中那高懸的明月,千年寒冰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一陣秋風吹過,他肩上的墨發隨風飄散,更給人一種孤寂之感。
而這一幕落入了緩步而來的慕容可馨的眸中,慕容可馨的心中頓時溢出了絲絲的心疼。
慕容可馨看著鳳輕寒不停飛舞在肩旁的墨發,停下了腳步,很快轉過身去,往鳳輕寒的寒院方向走去。
鳳輕寒當然知道慕容可馨來了又折返了回去,他並沒有理會,依然坐在假山之上。
過了一會,鳳輕寒又听到了慕容可馨的腳步聲,他不由地轉過頭去看向慕容可馨,就見她手中似乎拿著他的一件黑色錦緞披風,正快步往他這邊走來。
鳳輕寒看著慕容可馨手中的披風,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沒做都想,便飛身躍到了假山下面,看向正朝他走來的慕容可馨。
片刻,慕容可馨來到鳳輕寒的跟前,沒等鳳輕寒出聲,便把手中的披風披到了鳳輕寒的身上,幫鳳輕寒系上頸上的帶子,同時道︰「夫君,秋夜的風涼,夫君下次出來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披上披風。」
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鳳輕寒的心中流過了一道暖流,心中的那塊堅冰似乎又被震動了一下。
「為什麼?」鳳輕寒輕啟薄唇,他想問慕容可馨為什麼這麼關心他,但他只說了三個字。
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慕容可馨卻明白鳳輕寒的意思,抬眼看向鳳輕寒,淺笑道︰「因為你是我的夫君。」
看著慕容可馨清麗的小臉,看著她一身白衣的模樣,鳳輕寒突然覺得她就是月中的仙子,美得驚人。
鳳輕寒伸出手輕輕撫上慕容可馨的小臉,直直地看著慕容可馨。
慕容可馨小臉上雖然有些羞澀,但她並沒有逃離,而是伸出一只手覆上的鳳輕寒的大手,看向鳳輕寒的明眸帶著絲絲情意,同時柔柔地喚了聲︰「夫君……」
這一聲輕喚仿佛帶著萬種柔情,頓時讓鳳輕寒心中的猶豫一掃而空,鳳輕寒一把把慕容可馨摟進了懷里,低頭wen上了慕容可馨的朱唇。
慕容可馨合上眼簾,伸出雙手環上鳳輕寒的脖頸,主動迎合著鳳輕寒唇上的狂熱。
讓慕容可馨沉醉的味道把慕容可馨包裹其中,讓她很快就癱軟在了鳳輕寒的懷里,但她還是能清楚地感到鳳輕寒的wen從狂熱似火到柔情似水,狂熱似火,她無法招架,柔情似水,她更加無法招架,不管哪一種,她都喜歡。
不知過了多久,鳳輕寒終于放開了已經氣喘吁吁的慕容可馨,把慕容可馨擁在他的披風里,緊緊抱住。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鳳輕寒突然幽幽地說了一句,他知道慕容可馨想要他的心,但他的心早已不在他的身上,他還能拿回來嗎?
慕容可馨靠在鳳輕寒的胸前,雙手環在鳳輕寒的腰身上,听著鳳輕寒如此直接的話語,心中雖然有一些失落,但並沒有像昨晚那樣黯然神傷。
今日一個白天她已經想清楚了,既然這是她選擇的路,她就無怨無悔,即使永遠得不到他的心,永遠在他心中沒有一席之地,她也不後悔靠近他,她也不後悔愛上他!只要能永遠陪在他身邊,她便足矣。
「即使夫君永遠都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我也不後悔,我也願意永遠陪著夫君。」慕容可馨柔柔的話語,說得沒有絲毫的猶豫。
鳳輕寒輕輕閉了一下眼楮,他就知道慕容可馨會如此說的,昨天晚上他那樣傷她,她今天晚上還關心他冷不冷,還願意靠近他,為什麼?
「為什麼?」鳳輕寒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我愛你。」慕容可馨揚起了小臉說得無比地認真,愛上了就愛上了,她不想隱瞞。
「傻瓜。」鳳輕寒不知道除了說這兩個字,他還能說什麼?明知道他可能永遠不會愛上她,她還愛上了他,她不是傻瓜是什麼?
「只要夫君不嫌棄可馨,可馨願意永遠做一個傻瓜。」慕容可馨說著又把臉靠到了鳳輕寒的胸前,只要他願意這樣一直擁著她,其實做一個傻瓜也是幸福的。
慕容可馨不奢求她能把鳳輕寒冰冷的心捂熱,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人都是感情動物,再冰冷的心也經不住那滴水穿石的執著,那不求回報的付出,更何況鳳輕寒的心並沒有他自認為的那般冷,他對洛瑤的愛也沒有他自認為的那般深。
鳳輕寒沒有出聲,而是輕輕放開了慕容可馨,拉起她的小手往他的寒院走去。
慕容可馨自然知道鳳輕寒要帶她去哪里,欣喜之余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羞澀之情,心似乎也跳快了一分。
慕容可馨在三分羞澀,三分害怕,三分期待,和一分不知所措中跟著鳳輕寒進了他的房間。
鳳輕寒自然感覺到了慕容可馨的不知所措,嘴角不由地浮上了一絲笑意,對慕容說了聲「休息吧」,便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慕容可馨見狀,敢忙上前道︰「夫君,可馨幫你寬衣。」
鳳輕寒沒有拒絕,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讓慕容可馨幫他月兌衣服。
慕容可馨小臉上已經布滿了粉色,她不敢看鳳輕寒的眼楮,但她還是很盡責地幫鳳輕寒把外衣月兌了下來,掛到了衣架上。
隨後,鳳輕寒上chuang躺了下來,慕容可馨把燭台上的蠟燭熄了之後,才回到chuang邊,拉開了自己腰上的絲帶。
盡管蠟燭熄了,但窗外的月光還是透過窗戶紙灑了進來,這讓慕容可馨臉上的粉色又深了一分,心更是如小鹿般亂撞。
慕容可馨快速把自己的外衣月兌了,慢慢掀開錦被的一角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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