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彎彎 13

作者 ︰ 熊崽比

13

有句話說過,錯過了你並非只是一段感情那樣簡單,一旦錯過,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若蓓緊緊地拉著,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圓溜溜的眸子不忍眨動,恐怕就那麼一瞬間眼前人便消失,失去蹤影。

「姑娘你……」

男子有些訝異,自己的衣袖被狠狠地拉扯著,令自己前進的步伐遲疑了幾分。回頭看,才知是身旁的姑娘扯住了自己。男子觀察著眼前的少女,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然而身高早已生得標準,臉龐還帶著些許嬰兒肥,一雙眼楮清澈沒有任何的雜質。

「我……我……」若蓓腦中思緒翻轉,想說些什麼,可是小嘴卻吐不出什麼好听的話語,只是一直呢喃著。

男子一直觀察著她,看見是個小女子便沒有動手扯開自己被牽絆的衣袖,怕要是一不小心便弄傷了小姑娘。

而現在時間就這樣的耗著,若蓓的平時靈光的腦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什麼都想不到。

「姑娘,你是不是……盤纏不見了,還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男子開始猜想,見小姑娘一臉為難,想必是遭遇劫匪了,是不是要尋人幫助?男子也不覺她是什麼壞人,也想幫幫這小姑娘的忙,剛剛在酒家里看見她哭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若蓓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話,因為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就只知道這一刻絕不放手。可是要是這樣沉默下去,眼前人是不是會就這樣離開呢?

「是……是啊。」若蓓一變平常的口齒伶俐,硬擠出了話,連口吃的毛病都出來了,要是被那個熟人見著,肯定會被笑得面都黃了。

若蓓一臉的可憐兮兮,抓著人家衣袖的手沒有松懈,小臉垂得低低的,眼楮卻看著男子,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生怕眼前的男子不相信自己的遭遇。

「那我帶你去報官吧。」男子很快便想出了方法,拉著皓腕便往官府方向走去,絲毫沒察覺姑娘家的嬌羞,而那可憐模樣也只是匆匆瞧了一眼,便沒有理會。

若蓓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男子說的話,便被拉起了手,手腕感到熱乎乎的,像被燎原烈火狠狠地燙傷了一樣,卻沒有要急著躲開的,而是想一直一直地讓這把火停留在哪里。只是……

「等……等一下!」

若蓓還像忽略了一些什麼,猛地掙月兌開對方的手。男子只覺手里一空,沒有了那縴細的觸感,回過頭看著小姑娘。

「不能去的!我不能去官府。」在男子熾熱眼神的注視下,若蓓再次覺得不知所措,只能躲開男子的眼光來說話,這樣才能正常說話。

「姑娘為何不能去官府?」男子疑惑地問。一雙明亮雙眸目不轉楮地看著,兩片薄唇稜角分明張開又合上詢問著。

「我……」若蓓緩緩抬頭,男子的容貌映入眼簾。男子皮膚黝黑,另一幅柔美的五官顯出一絲粗狂,目若朗星,俊目與若蓓圓眸對視著。

「我不能去官府的,公子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收留小女子,小女子孤苦伶仃初到堇都本想投靠親戚的,但是現在盤纏沒有了,我……我……」

若蓓沒有多加思考,一個不幸女孩的故事便月兌口而出。

「公子求求你收留我吧,我可以到府上做女婢做什麼都可以的。公子你就行行好好嗎,別讓我自己一個在街道上流離。」

若蓓再次抓住男子的衣袖,使勁地搖,雙眼眨個不停想讓淚水從泛紅的眼眶掉落在粉面上。

「啊!」突然若蓓尖叫了一聲,撲上男子抓住了男子的手臂,玉手隔著衣衫觸踫到了男子鋼筋鐵骨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後感覺十分安全手,手指不自覺地捏了幾下,感覺男性強壯的肌肉。令若蓓感嘆,真是好結實啊。

男子沒有在意自己的手臂被霸佔,目光往女子所看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彪形大漢。

「那個男人已經跟著我很久了,他……他會不會就是人販子啊?」

若蓓再次發揮她靈敏的小腦袋,把一個身體魁梧健壯腰粗壯如熊背寬厚如虎的路人形容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男子雖然也有壯實的身體,但是眼前那個被形容為人販子的男人的確是強壯而且青筋暴突,看似十分威猛,要是真的打起來還真不知那個是贏家。

男子沒有多想就相信了女子的話,因為那男人已經往他們的方向走來。男子立即拿起女子的小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而若蓓也沒有反抗,皓腕再次被拉起,令她感覺十分美好,而且也想緊緊地回握男子略顯粗糙的大手。

那健碩男人依然往他要到達的方向走去,而男人被他們兩一直緊盯著感到莫名其妙,那對男女從他的身旁擦身而過,自己只覺得奇怪喃喃自語道。

「神經病。」

男人直直走到屋檐下,拿起一旁的掃把,把地上的贓物掃開,當然那條不幸落地的手絹也被掃到一邊,被地上的灰塵染污了一身的潔白。

男子拉著女子一直走,身邊的風景在變而兩人卻一直一直拉著手,從精雕細刻的樓台亭閣到別具匠心的商家店鋪,最後是在那金碧輝映酒家的……後巷。是個陰暗的小巷,身邊是酒家放置的一些雜物,其余沒有什麼聲響,只有一雙男女的喘氣聲。

「沒……沒事了嗎?」

若蓓一邊喘氣一邊向一旁的男子問道,其實自己知道根本不會有什麼事,只是男子剛剛拉著自己一直跑,現在上氣不接下氣,累得想像街邊的犬兒一樣伸長舌頭,好讓自己好過一些。

男子比女子稍微好一點,可是也有微微喘氣聲,向後張望有沒有人跟上,而身後沒有人自己也安下心來了。

若蓓慢慢平息了下來,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偷偷地笑了起來,只是不敢笑出聲。他的大手不像自家皇兄的手細白吹彈可破,古銅色的手背上是一根根突出的血管,更顯男子擁有粗壯有力的手。

「小姑娘應該沒事了。」男子再三查看,確定沒有人跟來才安心對保護在身後的女子說道。然而沒有听到她的回應,轉身一看,才知道姑娘家的小手還在自己的大掌下,迅速放開。

「真是對不住。」男子對自己的遲鈍感到羞惱,立刻抱歉,對著小姑娘作了個揖。

「沒關系。」若蓓嘻嘻哈哈地說道,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甚至還有些欣喜。

男子見著姑娘沒有責罵,也舒了一口氣,再次看著身前的姑娘。而若蓓也一樣,亮晶晶的眼楮也看著男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迷人的笑臉。

二人就這樣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沒有人先開口。

「未知公子的名字是。」若蓓首先問道,絲毫沒有什麼女子的羞澀。

男子顯然被嚇到了,沒有反應過來,而若蓓也覺不妥,這樣問人家的名字顯然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可是從前在宮中自然有嬤嬤嘮叨,可是現在那些什麼禮儀都拋在腦後了。

「我只是想知道公子的名字好讓我好好報答。」若蓓機智,馬上便有借口為自己的失禮找借口。

「我姓陳。」男子收回目光,回答道。「姑娘其實不許報答我什麼,而且……」

一聲咕嚕嚕的聲音響起,好像是肚子打鼓的聲音。

「不好意思,是不的肚子餓了。」若蓓嘻嘻地承認,其實經過剛剛的劇烈運動後,自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空空的,而且在這後巷里還不時傳來淡淡的香味,讓肚子也抗議起來了。

若蓓吐吐粉舌,稍稍自個的發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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