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別樣女孩 顧小清的綻放(四)

作者 ︰ 明水檁洛

場景轉換,顧盼穿著一生大紅色的喜服出現。

新娘子坐在轎子里。轎子放下,喜婆掀開簾子,將新娘攙扶出來。把新娘的手放到顧盼手里。

耳邊全是恭喜聲,顧盼應接不暇,突然覺得被人注視著,他驀然回首,顧小清的身影就在雜亂的人群之中,她一身巫女的裝扮在穿的喜慶的人群去尤為明顯。

兩人的眼正對,時間好像變慢了,顧小清,不,是鈴蘭,顧小清已經完全投入了。

她眼底隱藏的深深悲傷,在四目交接的瞬間全部展現在安生面前。

透明色的眼淚順著她清晰的輪廓滑落,那雙熟悉的眼,瞳仁靈活地跳動著。然後她輕輕地以袖遮面,拭去那兩行清淚。鈴蘭整個人就此埋沒在雜亂的人群之中了。

「鈴蘭大人。」安生的父親恭恭敬敬地附身。

鈴蘭只是禮貌性地頷首微笑。妹妹遞上綴有許多鈴鐺的塔形金色手握,她輕輕接下。妹妹退去。

鈴蘭手握著鈴鐺塔,雙手張開,搖晃著右手執著的鈴鐺塔,金色的鈴鐺相互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除了兩位新人之外,全部人都跪在地上虛心祈求。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鈴蘭朗讀著祝福文,目光卻緊緊盯在安生與新娘相握的手上。

真是諷刺,明明深愛著眼前這個人,現在卻要衷心祝福他與別的女子喜結連理。

「汝等姻緣,來之不易,切要珍惜。」寬大的袖口中飛出無數的紅線,在鈴蘭轉身之間,撒在了兩個人身上。鈴鐺塔上的鈴鐺再次響起。

來之不易啊,真是來之不易啊。待著鈴鐺塔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你們的姻緣就是連月老,也剪不斷了。我,很想,詛咒你們!

鈴蘭的眼楮轉向的新娘。本來,站在那里的應該是我。

「吾,替天地之神,恭喜汝等。」鈴蘭雙手捏著手握,舉高,正想搖晃。一支箭,卻劃過空氣,狠狠地射向鈴蘭。

鈴蘭反應過來,還沒有來得及結印設結界,已經被那只箭,射穿身體。

她滿目的驚愕,手中的鈴鐺塔掉落,砸在地上,鈴鐺輕輕地響了一下。而她的身體,月兌離的軌道,像一只折翅的蝴蝶,在空中墜下,白袖和闊大的褲腿張開。她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姐姐!」百合(妹妹)大聲喊叫,她的鮮血從右胸的傷口上溢出,形成一個小小的湖泊。

鈴蘭手指動了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血濺到了她的眼楮。她睜開眼時瞳孔被血染成暗紅。

「百……合。」她艱難地輸出妹妹的名字,血液也從嘴巴滲出,由嘴角一路到下巴額的輪廓。

「我在。」百合顫抖地抓緊鈴蘭的手,「姐姐大人,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治療。」

「不用了,我已經不行了。」鈴蘭輕輕搖頭,「百合,我死後,這天下眾生,該如何是好?」

「百合,我不想把你牽扯到這里來,畢竟你還小,靈力也還不夠。」

「現在,唯一能代替我的人,就只剩下……」她沒有再說,漸漸失去焦距的眼楮看向新娘子。

是的,新娘。

她本身就是一位靈力強大的巫女,與鈴蘭不相上下。本來,應該成為偉大巫女的人,應該是她。但她卻耍了心思,在選舉聖女的當天,對鈴蘭使了手段,最終,成為聖女一輩子侍奉天下的人是鈴蘭,而她卻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安生的未婚妻。

無論是誰也剪不斷著段姻緣是麼?除了對這段姻緣施下祝福的巫女。所以才要把我去除的吧……不會讓你如願的。

「汝的靈力,足以代替吾,此後,請你衷心與眾生,還有教導好百合,她的底子是好的,就是年幼。」鈴蘭誠懇地對新娘說。

「百合,以後可要虛心求學啊……不要……誤入歧路……」到話末,聲音就漸漸輕下去了。鈴蘭在閉眼前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的安生,就此沒了聲息,只剩下從眼角流出的,帶著淡淡血色的淚水。

「不要!」百合仰天大吼,卻再也喚不回那個眉目如畫的女子了。

——

吾這一生終是沒有得到真愛,如有轉世,寧做一普通的女子,也要與你牽手。

安生,可還記得你的承諾,若你不是未來領袖,我不是偉大的巫女大人,你娶我可好?

安生好像看到那個穿著一身素服的女子,發上的鈴蘭發飾在風中搖曳,臉上,又有回那明媚的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樂呵呵地叫他「安生哥哥」。

好,下輩子,我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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