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慢慢從我的胸口滑出,一股血液也隨著刀的拔出而噴涌出來,再次浸濕了床單。而現在的我卻完全沒有空閑去管身體上的疼痛。現在的我,心中充滿了疑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由乃會來到我的身邊?為什麼她沒有殺死我?…………
「由……由乃?」
「那個……對……對不起,請你先下去……」聲音越來越細小,臉蛋卻越來越紅潤。
我也重新注意到了事實。是啊,現在我可正跟由乃睡在同一張床上,同一個被窩里啊,而且,我們之間的距離相當近,我的腿似乎能感受到來自由乃的熱量。由乃也是女孩子,也會害羞的啊。看來是我又思考地太過分而忘記事實了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下去。」我連忙退出床鋪,按著胸口站在了地上,然後又蹲了下去。「那個……麻煩你先閉下眼楮。」我望著由乃無奈的笑了笑,指著下面說到。
由乃的臉好像又紅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楮。我也趕緊走到門後,取下牛仔褲穿上了。
「那個……不可以轉過來……我穿衣服……」身後傳來嬌羞的聲音,甚至讓我懷疑這是不是由乃醬,那個病嬌由乃醬。
「哦。」簡單的回答後,我橫著走到了臥室靠窗戶的桌子旁。打開抽屜,紗布,酒精,碘酒,棉簽,鑷子剪刀,膠布,恩,東西都在。因為時常刻字,所以這些必要的止血東西還是要有的。
不管房間的少女。我一邊思考著我的疑問,一邊月兌掉上衣隨手將這血衣扔在了地上,然後開始用酒精棉簽擦拭著我的傷口。
「啊呀,你干什麼啊!」身後的嬌呼才讓我又再次想起房間里有女孩——正在更衣的女孩。
「處理傷口,對必要部分進行回收。」莫名其妙的話,意思不過是要將長度三厘米左右的傷口縫起來而已。不知為何我說的如此冷靜。
「那個……你不疼麼?」身後的聲音仿佛是在關心我一樣。不好的感覺。
「習慣了。沒事。」補了一句,仿佛是回應對方的關心一樣。左手輕輕打開了左邊的抽屜,伸了進去。
「好了。」脖頸一陣冰涼,鋒利的刀刃再次接觸我的皮膚。「那麼,你可以去……」
「說這話之前先看好環境……」左手迅速抽出,蝴蝶刀在手中旋轉了幾圈,輕輕抬起下巴,左手中揮舞過來的刀刃便從脖頸前擦過,摩擦在了那把水果刀上。一劃到底,便擊打到了水果刀把手上。稍稍一用力,水果刀掉落了下來,鮮紅的血液低落在銀白的刀刃上。
「這可不像你啊。」收起蝴蝶刀,右手伸過去輕輕握住由乃的手,左手拿起桌子上的棉簽輕輕擦拭手背上的傷口。
「怎麼,不像以往那樣冷靜聰慧了?」撫平創可貼,又輕輕按了一下兩邊的膠帶。松開手,回過頭來繼續處理自己的傷口。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由乃蹲,撿起了刀。手臂一揮,我右臂上便多了一抹紅色。她將刀放在桌子上,身體靠在旁邊的衣櫃上。
「哼,也許吧。」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付之一笑,「為什麼不殺我?」
「剛才?剛才只是還……」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時候。」針線從皮肉間穿過,閉上眼,沒有一點顫抖與恐懼。有序地進行這一切。
「那個時候啊…………」從聲音中听得出來她有一些為難,「我只是覺這不是我原來的世界,而且似乎目前能依靠的只有你。還有就是……就是……」這,這還是病嬌麼?由乃什麼時候如此扭捏了?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麼。」歪了歪頭,看著遠方。這樣的由乃是由乃醬麼。「但那個’還有’是怎麼回事,不在我的計算之類。」所謂「計算」,有時也只是推理加猜測罷了。
「就是那個!」一道銀光閃過,我的左臂傳來一絲痛覺。我看去,現在「由乃」的旁邊,一道新的傷口綻開出紅色的花朵。
饒了我吧。
「想不到你還會因為這個啊。」帶著近乎嘲諷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但我馬上意識到了說這句話的錯誤。因為現在,一把尖利的東西正在我的月復腔攪拌著。即使只插進去了兩厘米左右,但還是很危險。不,非常危險。
你果然還是由乃醬。
「嘀嘀嘀,嘟——嘟——喂,120麼?請到■■■■■■來,謝謝。」放下電話,望著面前的由乃,我笑了。微微的一笑。
「你家的刀…………」由乃還沒說完,我抬起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把刀拔了出來,隨後捂著月復部向門走去。
「乖乖在家待…………」
倒在地上,頭部撞擊疼痛卻無法傳達到神經。
渾身的氣力在被抽走,這次,是真的不行了吧……
黑暗,無盡的黑暗,最後一縷光明…………
……消失……